學校文化建設的經(jīng)典案例課件

學校文化建設的經(jīng)典案例周勇博士、副教授華東師范大學課程與教學研究所學校文化建設的經(jīng)典案例周勇博士、副教授1導言學校有許多類型。校長與骨干教師很幸運，他們可以有機會制造出不同類型的學校，試驗自己的辦學理想。另一方面，正在實施的課程改革也鼓勵校長、教師、學生齊心協(xié)力，把學校建成“真正的學府”，而不是“學店”或僅是“考試補習所”。導言學校有許多類型。2教育學界的觀點：如果教育學者來當校長，他們可能會從什么角度來思考、安排學校文化建設？丁鋼教授：中國文化、書院精神與學校文化建設。

讓學校充滿了濃郁的中國文化氛圍，同時培育“書院式的教學文化”：師生“教學相長”，一起通過求知來實現(xiàn)“道德完善”。鐘啟泉教授：課程文化的革命。從“應試性學習”到“研究性學習”。從革新課程教學入手啟動學校文化建設。教育學界的觀點：如果教育學者來當校長，他們3趙中建教授：企業(yè)精神、企業(yè)文化研究與學校文化建設——像“著名的企業(yè)”學習。怎樣把學校建得像一些“著名的企業(yè)”那樣，讓人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種濃厚強大的“精神文化”：全體成員有著“共同的追求和志向”。因此，學校文化建設的任務是：讓校長、教師與學生達成“共同的追求和志向”，并使之體現(xiàn)在學校的組織結構與制度安排上，而“不再主要從學校物質(zhì)層面的建設和學生的社團活動及各種節(jié)慶如藝術節(jié)、科技節(jié)等角度，來考慮校園文化的建設。趙中建教授：企業(yè)精神、企業(yè)文化研究與學校文化4也就是說，學校文化建設首先要解決的是怎樣讓校長、教師與學生擁有相同的文化、教育理念，這個問題解決了，再來思考通過什么樣的學校建筑、組織、制度和各種活動來“呈現(xiàn)”本校推崇的文化、教育理念（本與末、內(nèi)涵與形式）。在這一點上，中國古代的書院做得很好。也就是說，學校文化建設首先要解決的是怎樣讓5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書院會有它獨有的選址思路與建筑布局？因為它要展現(xiàn)一種文化教育理念。書院推崇的文化是“智”與“仁”，山長希望本院師生皆是智者、仁者。先師孔子曾言：“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老子也曰：“上善若水，上德若谷”，所以書院的選址應“背山面水”。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書院會有它獨有的選址思6如果沒有山水俱佳的“風水寶地”，也要人工造出來。如右圖的南湖書院。如此安排，讓來求學或參觀的人一看，便知道書院是“仁者、智者的聚集之地”。如果沒有山水俱佳的“風水寶地”，也要人工造7而書院內(nèi)部的建筑布局則可以向人呈現(xiàn)書院推崇什么樣的品德和什么樣的事業(yè)。品德：中正、秩序事業(yè)：研習經(jīng)典、保存?zhèn)鬟f中國文化、祭祀往昔圣賢等等。書院的事業(yè)定位受過佛教寺院的影響。也有許多“偽書院”只從事一項事業(yè)：教人考科舉。而書院內(nèi)部的建筑布局則可以向人呈現(xiàn)書院推崇8所以，除了向著名的企業(yè)學習以外，還可以向著名的教育家以及名校學習。蔡元培的北京大學、梅貽琦的清華大學、竺可楨的浙江大學、張伯齡的南開中學與南開大學、經(jīng)亨頤的春輝中學，民國時期的上海中學、蘇州中學、揚州中學以及哈伯的芝加哥大學、英國的伊頓中學等等，都是學校文化建設的典范。

校長的專業(yè)生活之一：要想辦好學校，可以研究這些案例，提煉其中的“經(jīng)典思路與行動”。

所以，除了向著名的企業(yè)學習以外，還可以向著名9一蔡元培與北京大學（一）蔡元培掌校之前的北大根本不像“高等學府”，而更像是“衙門”。雖然有張之洞、嚴復、梁啟超等人試圖扭轉風氣，但均沒有成功。似乎除非把“腐敗的文化”和“受此文化毒害的教師與學生”全部清除出去，北大才可能獲得新生。而只要它們?nèi)栽诒贝?，一切好計劃都會失敗。一蔡元培與北京大學（一）蔡元培掌校之前的北大10烏煙瘴氣的學風。排斥有學問、教學嚴格的老師，追隨官位大的老師?！敖Y十兄弟”：十個人結成兄弟，畢業(yè)后大家聯(lián)合起來鉆營做官。烏煙瘴氣的學風。11（二）蔡元培執(zhí)掌北大（二）蔡元培執(zhí)掌北大12背景形勢：袁世凱去世，黎元洪接任總統(tǒng)，蔡元培重獲“出山”機會。浙江官紳想讓蔡元培回國擔任省參議會議長，蔡沒有答應。他打聽到北大校長想辭職，同時一群浙籍學界名流也想讓蔡元培來當北大校長。這說明他有很充足的“社會關系資本”。教育部的一系列運作都朝著蔡元培掌校北大的方向發(fā)展，直到1917年1月4日，蔡元培的馬車駛進北大校門，門口兩排工友恭敬地站在路邊，向新校長行禮。蔡元培走下馬車，接著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背景形勢：袁世凱去世，黎元洪接任總統(tǒng)，蔡元培重獲“出山”機會13蔡元培摘下帽子，向工友鞠躬回了個禮。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個信號，也是蔡元培的“第一把火”，他想提前告訴北大，他將掃蕩北大所有“腐敗的文化”，建設一個嶄新的北大。那么，他將采取什么樣的思路與行動呢？蔡元培摘下帽子，向工友鞠躬回了個禮。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14（三）蔡元培的思路與行動第一步：讓全校師生明白學校到底是什么，達成統(tǒng)一的學校文化認同。到校5天后，蔡元培發(fā)表就職演說，又一次震撼了北大。蔡元培鄭重其辭地說到：

（三）蔡元培的思路與行動15“諸君來此求學，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正大與否，必先知大學之性質(zhì)。……外人每指摘本校之腐敗，以求學于此者，皆有做官發(fā)財思想，故畢業(yè)預科者，多入法科，入文科者甚少，于理科者尤少，蓋以法科為干祿之終南捷徑也?！＿_做官發(fā)財之目的，則北京不少專門學校，入法科者盡可肆業(yè)法律學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業(yè)學校，又何必來此大學”?！爸T君來此求學，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正大16蔡元培為什么有底氣做這樣的演講？一，他自己是個學問家、德高望重（而不是讓全體師生覺得他是個“官員”）；二，他充分估計了困難，而且確信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戰(zhàn)勝困難。除此之外，他還知道“真正的學府”是什么樣子，因為他心里有一個辦學榜樣做參考。這個榜樣就是柏林大學。柏林大學：愛求知的人的聚集之地，他們通過追求知識做一個真善美的人，引領人類文明的進步事業(yè)，總之，學校是這些人的領地，這些人不以升官發(fā)財為理想，而是愿意奉獻一生的精力和學生一起探求真理、修養(yǎng)身心、創(chuàng)造文明。柏林大學校長把這些人召集在一起，然后想法設法辦一所真正的學府。蔡元培為什么有底氣做這樣的演講？17我們有什么樣的榜樣學校？我們怎么理解學校？我們希望學校是“什么樣的人的聚集之地”？我們有沒有“實力”來實施改革？

實際上，即使沒有蔡元培的實力，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足夠的文化資本和社會關系資本。我們有什么樣的榜樣學校？18第二步：了解每一位教師，網(wǎng)羅真正愛學問愛教育的人才，讓他們在學?！爱敿易髦?、安居樂業(yè)”。學校的學風、文化氛圍（包括師生之間志同道合于學業(yè)與道德的進步，師生之間教學相長、感情相許）都首先是靠他們的求學與傳教活動締造出來的。蔡元培說：“要打破陋習，只有從聘請積學而熱心的教員入手”。蔡元培的行動：四處尋找人才，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成立教授會、評議會（讓教師當家作主）；為他們創(chuàng)造優(yōu)越的生活、科學與教學條件（讓他們安居樂業(yè)）。第二步：了解每一位教師，網(wǎng)羅真正愛學問愛教育的人才，讓他們在19在這一點上，他此前積累的社會關系資本發(fā)揮了關鍵作用，使他可以從教育部、學術界及基金組織獲得足夠的行政、文化與經(jīng)濟支持。但是，真正吸引優(yōu)秀人才的東西還是他的人格魅力——有理想，真誠相邀、不拘一格等等，感動了一大批優(yōu)秀人才來北大任教，并在他的感召下，繼續(xù)鉆心于學術研究與教育事業(yè)。在這一點上，他此前積累的社會關系資本發(fā)揮了20接下來的問題是，把這些人才召集起來后，如何管理他們。為此，蔡元培制定了治校方針：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為教師自由求知，在北大這個家園里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提供各種制度保障。蔡元培是這類教師的保護人與支持者。接下來的問題是，把這些人才召集起來后，如何管21這些措施取得了顯著效果，很快，北大思想進步的青年教授們迅速形成了“對北大的家園認同感”（覺得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大家紛紛在北大結成了各種志同道合的團體。比如，陳獨秀、朱希祖、胡適、劉復、劉文典被人戲稱為“兩只老兔子和三只小兔子”。五人均數(shù)兔，且都熱衷于“新文化”事業(yè)。這些措施取得了顯著效果，很快，北大思想進步22第三步：如何讓學生也像老師那樣熱愛學習與道德進步，關心、維護學校的發(fā)展與榮譽？行動：編輯《北京大學日刊》：真實反映學校各方面的信息與生活，使學生不再覺得北大是個“衙門”。編輯各種書刊：包括為年輕教授提供各自“母校”的信息，使他們在北大仍能保持與母校的聯(lián)系，同時也讓學生知道今后如果想深造，可以去哪里實現(xiàn)理想。提倡學生自治，組織各種學術社團與活動，開展豐富的課余文化生活，等等。第三步：如何讓學生也像老師那樣熱愛學習與道德進步，關心、維護23蔡元培的思考與行動大體上就是圍繞解決以上三大問題展開的，而其辦學或教育理想早在10年前就在醞釀，并定型于德國留學時期。他試圖將一種現(xiàn)代西方優(yōu)秀的教育文化即“真正的大學”，與古代中國優(yōu)秀的教育文化（書院）融入北大。蔡元培希望，5年后（1922年）舉辦北大建校25周年時，能夠搞一次慶?；顒樱瑏盹@示北大驕傲的成績。那么他想搞什么慶祝活動呢？蔡元培的思考與行動大體上就是圍繞解決以上三大問題展開的，而其24他想到時“能出版三套專著”，教授們的個人專著、教材、譯著，以此來證明北大作為真正的學府所具有的杰出的知識創(chuàng)造和教學功能，而不是請一大幫“明星、歌星”或其他“非本校的人”來“造聲勢”，然后讓媒體競相報道。他想到時“能出版三套專著”，教授們的個人25（四）北大教師：北大最美的一道文化風景蔡元培的北大還沒有后來合并進來的原屬燕京大學的未名湖，但蔡元培的北大卻有一道最美的文化風景，這道風景就是他網(wǎng)羅來的那一大群教師。（四）北大教師：北大最美的一道文化風景26陳獨秀 1917年1月，蔡元培請求教育部同意他認命陳獨秀為文科學長，說陳：“品學兼優(yōu)，堪稱此任”。來北大后，月薪300大洋的陳獨秀為北大做了幾件事。聘請新文化功底深厚、推崇新教育的教員。將《新青年》遷往北大，使北大成為新青年向往的文化圣地。支持蔡元培“進德會”的事業(yè)。陳獨秀 27胡適白話文運動發(fā)展科學的學術研究，傳播科學思想。維系北大新派教授的中堅力量之一。以“瀟灑、喜愛交際、聰明幽默、思想犀利”的人格魅力為北大教授增添亮色，在外捍衛(wèi)、展現(xiàn)了北大教授的杰出形象。胡適28傳奇古董：辜鴻銘北大第一怪。知識淵博，學貫中西，精通英、德、法等近10國文字，尤其擅長英文寫作，通曉11門外語，同時為操6種語言的銀行團當翻譯，被孫中山、林語堂稱為“中國第一語言天才”。向西方傳播中國文化，捍衛(wèi)了中國文化的尊嚴。傳奇古董：辜鴻銘29有許多傳奇故事在師生間流傳：這些故事對學生的影響很大，因為它們包含了辜鴻明的品格。

1902年的農(nóng)歷十月初十，辜鴻銘應張之洞的邀請前去參加慈禧太后的“萬壽”宴。席間，辜鴻銘對張之洞的親信梁鼎芬說：“滿街都在唱《愛國歌》，怎么聽不到有人唱《愛民歌》呢?”

梁鼎芬說：“您何不當場試編一首呢?”

有許多傳奇故事在師生間流傳：這些故事對學生的影響很大，因為它30

辜鴻銘捋了捋髭須，略一沉思，說：“我已有了妙詞四句，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

四句詩剛剛誦畢，頓時滿堂嘩然?？偠酱笕藦堉锤求@愕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31蔡元培時代的北大確實不是一般地有“文化”，其到底包含多少種文化？光北大教師賦予北大的文化就可謂是“群星璀璨、數(shù)不勝數(shù)”，更不要說北大的建筑文化、教學文化，等等。這一切均得益于蔡元培的學校文化改造，他也因此成為中國校長乃至世界校長的驕傲。在現(xiàn)代中國，校長是一個令人敬佩的稱呼，也是因為有蔡元培們在捍衛(wèi)、在樹立校長的榮譽。

蔡元培時代的北大確實不是一般地有“文化”32正是蔡元培依靠自己的辦學理念和“改革三部曲”使北大由原來“腐敗透頂?shù)臋C構”變成了“真正的一流學府”，他對于學校的界定及其改革思路與行動無疑永遠值得我們反復咀嚼，因為要想當好校長，辦好學校，大體上都逃不脫要去思考蔡元培所考慮的那些問題，區(qū)別僅在于有沒有像他那樣的心力、魅力與實力。正是蔡元培依靠自己的辦學理念和“改革三部曲”33二張伯苓的南開中學就成就而言，張伯苓或許比不上蔡元培，但就教育事業(yè)而言，張伯苓卻比蔡元培更偉大，因為他辦自己的南開中學以及后來的南開大學時并不像蔡元培那樣擁有堅實強大的社會關系資本，可以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但是，“一無所有”的他硬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積攢了足以贏得教師、社會的認同與支持的心力、魅力與實力，并因此把南開中學辦成了當時最好的中學，而后又把南開大學辦成了中國頂級名校之一。他的辦學思路也許更值得品味。二張伯苓的南開中學就成就而言，張伯苓或34（一）為什么投身教育事業(yè)人生在世，當成就一番功業(yè)。1895年張伯苓以優(yōu)異成績從北洋水師學堂畢業(yè)，決定以現(xiàn)代軍事報效祖國。海軍實習期間，看見清廷官兵不務正業(yè)，放棄軍事救國理想，決定走文化教育救國之路。（一）為什么投身教育事業(yè)35（二）主講嚴氏家塾：機遇＋努力，贏得了社會名流與民眾的信任與支持天津名流嚴范孫招聘家塾教師，經(jīng)人介紹，張伯苓入嚴氏家塾，此后50年始終沒有離開過教育。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課程創(chuàng)造力，決心在私塾實施新課程與新教育，并把它辦好。（二）主講嚴氏家塾：機遇＋努力，贏得了社會名流與民眾的信任與36兩年下來，張伯苓的辦學受到了社會好評。1901年，天津“八大家”之一鹽商王奎章也要聘張伯苓為王氏家館塾師。后來兩家塾館合并，嚴、王兩家開始聯(lián)合支持張伯苓追求新教育夢想。兩年下來，張伯苓的辦學受到了社會好評。1901年，天津“八大37（三）為求進步，出訪日本，隨后創(chuàng)辦中學為把家塾辦得更好，張伯苓向嚴、王二家請求到日本參觀大中小學，拜訪教育家。訪學期間，張伯苓決定辦一所中學。嚴、王兩家出錢、出地，1904年10月一所私立中學在嚴家偏院成立。張伯苓自己沒有“實力”，但能贏得“實力”。第一屆學生除兩家塾館子弟之外，還向社會上招生了梅貽琦等人，共73名。（三）為求進步，出訪日本，隨后創(chuàng)辦中學38聘請優(yōu)秀的中國、美國及日本教師。親自教授英語、數(shù)學和史地等課程。尤其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英語能力，數(shù)學、化學和英文等科目全要求教師用英文講授。除書本知識外，還注重讓學生認識社會。張伯苓總是堅持每周對全體學生進行一次講話，內(nèi)容極其豐富。這一傳統(tǒng)一直延續(xù)到后來的南開，張校長的講話成為學生難忘的回憶。聘請優(yōu)秀的中國、美國及日本教師。39張伯苓辦的私立中學在天津教育界嶄露頭角，以良好的教風和學風贏得社會好評，政府官員、各界人士紛紛前來參觀。1907年，清廷派人前來調(diào)查，專員看過設備、師資、經(jīng)費等方面后在考察報告中說：“查此堂創(chuàng)立已三年，理化器械設備尚完全，學生成績頗佳，英文程度尤優(yōu)，教員均極熱心，日求進步，費用亦甚節(jié)省”，因此將該校評為“各中學堂之冠”。張伯苓辦的私立中學在天津教育界嶄露頭角，以良好的教風和學風贏40張伯苓何以可能僅用三年時間就將自己的中學辦成“最好的中學”？他如何贏得社會的信任與支援？張伯苓的回答：從大學入學要求和社會發(fā)展需要出發(fā)，埋頭辦“新教育”、拿優(yōu)秀的成績說話，錢都用在刀刃上，帶頭營造良好的教風、學風，如此才可以贏得社會的認可、尊重和各方熱心人士的信任與經(jīng)費支持。張伯苓何以可能僅用三年時間就將自己的中學辦成41聲名鵲起，欲來求學的人不斷增加，張伯苓決定另覓他處建校。名紳鄭菊如欽佩張伯苓的精神，捐出城南一片荒地。張伯苓說：我能將這片臭水溝密布的荒地變成適合學子們讀書的美麗校園。一年多后，遷入新校。連袁世凱都前來參觀，給予高度評價，并捐了5千大洋。1908年，第一屆畢業(yè)典禮舉行，共33人畢業(yè)，包括梅貽琦、張彭春等人。16人保送高等學堂，另一些人考入清華、北洋等大學，成績斐然。33人在校園中掘了口井，刻“飲水思源”四字，以謝校長悉心栽培。聲名鵲起，欲來求學的人不斷增加，張伯苓決定另覓他處建校。名紳42（四）南開中學的誕生1911年，直隸提學使將兩所公立學堂并給張伯苓的私立中學，經(jīng)費也撥過來，學校改名為公立南開中學堂。南開中學正式誕生。到1916年，學生數(shù)達一千，來自23省，甚至美國、南洋的華僑子弟及朝鮮青年也紛紛來投考，南開中學開始成為世界名校。校園也擴大了15倍。（四）南開中學的誕生43（五）南開文化張伯苓的辦學思路辦什么樣的學校，開什么樣的課程才可以滿足升學、社會各項事業(yè)發(fā)展的需要？他在這方面的思考締造了南開的課程文化：重視外語、“西學”和其他能夠“派上實際用場的課程”。（五）南開文化44南開的課程文化重視體育提倡科學（英語）：其科學實驗室曾令來訪的哈佛校長艾略特贊嘆不已。團體組織的課外活動：學術研究（東北研究會、天津研究會、數(shù)學研究會以及政治經(jīng)濟研究會等，以自然、社會為教本，利用活的材料，擴充學生知識與眼界）、演講、出版、新劇等。道德訓練（每星期三課后，召集全體訓話，明為修身課，闡述行己處世之方，求學愛國之道）。培育救國力量。南開的課程文化45張伯苓與教師之間達成的“知己”關系（真可謂是“榮辱與共、肝膽相照”，這也是張伯苓50年辦學生涯留給人們最值得深思的一點）張伯苓對于教師的心意可以概括為：“我為什么愿意懇求你，或者我憑什么能讓你和我一起干事業(yè)，是因為我有可以打動你的理想和決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同樣有一個能讓我欽佩的事業(yè)心，我知道這一點，如果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意，作為校長的我會想盡辦法幫你實現(xiàn)你的事業(yè)。”人與人之間能夠達成的“士為知己者死”的最高信任關系大抵不過如此。什么是校長的人格魅力，張伯苓的胸襟作了一次近乎完美的詮釋。張伯苓與教師之間達成的“知己”關系（真可謂是“榮辱與共、肝46因為有這樣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撐著校長與教師的關系，所以哪怕條件暫時困難，他也能留住那些有事業(yè)心的教師，支持他的辦學事業(yè)。尤其是在創(chuàng)辦南開大學時，更是如此。南開大學條件簡陋、毫無名氣，但張伯苓卻能招到這么多青年才俊，如蔣廷黼（歷史學）、李濟（考古學）、蕭公權（政治學）、姜立夫（數(shù)學）、何廉（經(jīng)濟學）、饒毓泰（物理）、楊石先（化學），等前來任教。因為有這樣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撐著校長與教師的47楊石先來南開任教后，由于成績突出，被張伯苓資助往美國攻讀博士，之后楊謝絕德國的高薪誘惑，回到張伯苓的南開大學，成為理學院的奠基人之一和中國化學研究的泰斗之一。楊石先48姜立夫1920年來南開任教，數(shù)學系上下既無講師又無助教，系內(nèi)所有事務與授課都由他一人承擔，卻無怨無悔，并使南開數(shù)學成為國內(nèi)一流，他本人被后輩尊為中國現(xiàn)代數(shù)學之父，培養(yǎng)了陳省身等數(shù)學大師。他是一面旗幟，年輕人都有這樣的想法，要做學問、做教育就要做到像姜老一樣。姜立夫49張伯苓與南開學子之間的真摯情感：努力認識每一位學生的張校長；愛才如命的張校長。南開最優(yōu)秀的學子——周恩來，完全是張伯苓親手培育出來的。張伯苓與南開學子之間的真摯情感：努力認識每一位學生的張校長；50三經(jīng)亨頤的春暉中學民國時期，教育界盛傳“北有南開，南有春暉”。春暉中學依靠何種迷人的文化博得如此大名？三經(jīng)亨頤的春暉中學民國時期，教育界51（一）春暉文化校長經(jīng)亨頤的人格教育理念一切教育安排以養(yǎng)成“勤、慎、誠、恕”等人格為最終目的。為能熏陶學生人格的教師提供了優(yōu)越的教學環(huán)境和優(yōu)厚的生活待遇。（一）春暉文化52春暉中學的詩人教師有一批追求真、善、美的文學教師在春暉中學辛勤耕耘，使學校的教學與生活洋溢著真善美的文化氣息，而且教師們各有專攻。春暉中學的詩人教師53夏丏尊：善的教育為人敦厚，不尚空談。曾有大學請他任教，被他謝絕，他認為中小學教育更能影響一個人的一生。自己精編教材。所選課文除部分優(yōu)秀古典作品外，其余大多采自當時的先進刊物。為教學生就善，循循善誘，不厭其煩，被學生稱為“媽媽教師”。夏丏尊：善的教育54豐子愷：美的教育教學生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美，陶冶性情，使生活富有意義。以可愛生動、美學意義豐富而且貼近生活的繪畫，來教學生認識“美”、追求“美”。豐子愷：美的教育55

音樂能讓在人在苦難中仍覺得快樂。音樂能讓在人在苦難中仍覺得快樂。56

凳子也是有生命的，而且還讓我們坐，我們應該愛它，千萬不要踢它，或者把它的腿弄斷，否則我們便會失去一位好朋友?？梢韵胂?，豐子愷的心靈有多美。凳子也是有生命的，而且還讓我們坐，我們應該57

我們沒有城里孩子或大人的腳踏車，但我們自己也可以開動腦筋造出來。啟發(fā)孩子的想象力，而且是能讓孩子們快樂的想象力。我們沒有城里孩子或大人的腳踏車，但我們58朱自清：真的教育1924年，朱自清來到春暉中學任國文課教員，致力于以優(yōu)秀的文學和自己的身教來培養(yǎng)學生表現(xiàn)“真性情”，做“真人”。朱自清：真的教育59一次，朱自清的學生王福茂寫了一篇作文：《可笑的朱先生》。文中寫道：“他是一個肥而且矮的先生，……他的耳圈不知為何，時常同玫瑰色一樣。當他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看了他的后腦，似乎他又肥胖了一半。最可笑的，就是他每次退課的時候，總是像煞有介事的從講臺上大踏步的跨下去，走路也很有點滑稽的態(tài)度……”朱自清在這篇作文下面畫了許多雙圈，并在課堂上讀給大家聽。他說，我平時教大家怎樣寫作，王福茂給大家一個榜樣，描寫人要讓人讀后如見其人，最好還應如臨其境，如聞其聲。一次，朱自清的學生王福茂寫了一篇作文：60（二）春暉歲月：此情可待成追憶經(jīng)亨頤的春暉中學幾年后就解散了，但師生一直把在春暉執(zhí)教求學的歲月當作一段溫暖的記憶。朱自清的回憶：（二）春暉歲月：此情可待成追憶61春暉中學在湖的最勝處，我們住過的屋相去不遠，湖光山色從門里，從墻頭進來，到我們窗前、桌上。我們幾家連接著，丏翁的家最講究，屋里有名人字畫、有古瓷，院子里種滿了花。他有這樣的好屋子，又好客如命，我們便不時地上他家喝老酒。丏翁夫人的烹調(diào)也極好，每回總是滿滿的盤碗拿出來，空空的收回去。我不能忘記丏翁，那是一個真摯豪爽的朋友。注：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學校有沒有文化，最要緊的是要有“有文化的教師”。春暉中學在湖的最勝處，我們住過的屋相去不遠，湖光山62上述案例表明：倘若校長有自己的“文化”，并能聚集或培養(yǎng)出一群文化志趣相投的教師，無論有沒有“實力”，只要思路到位，行動真誠，就可以使自己的學校變成真正有文化的學校，贏得學生、大學和社會的尊重、信任與支持，從而使學校成為真正的學府。最后祝各位校長與老師均能實現(xiàn)自己的辦學理想，成功創(chuàng)辦真正有文化的學校。上述案例表明：倘若校長有自己的“文化”，63學校文化建設的經(jīng)典案例周勇博士、副教授華東師范大學課程與教學研究所學校文化建設的經(jīng)典案例周勇博士、副教授64導言學校有許多類型。校長與骨干教師很幸運，他們可以有機會制造出不同類型的學校，試驗自己的辦學理想。另一方面，正在實施的課程改革也鼓勵校長、教師、學生齊心協(xié)力，把學校建成“真正的學府”，而不是“學店”或僅是“考試補習所”。導言學校有許多類型。65教育學界的觀點：如果教育學者來當校長，他們可能會從什么角度來思考、安排學校文化建設？丁鋼教授：中國文化、書院精神與學校文化建設。

讓學校充滿了濃郁的中國文化氛圍，同時培育“書院式的教學文化”：師生“教學相長”，一起通過求知來實現(xiàn)“道德完善”。鐘啟泉教授：課程文化的革命。從“應試性學習”到“研究性學習”。從革新課程教學入手啟動學校文化建設。教育學界的觀點：如果教育學者來當校長，他們66趙中建教授：企業(yè)精神、企業(yè)文化研究與學校文化建設——像“著名的企業(yè)”學習。怎樣把學校建得像一些“著名的企業(yè)”那樣，讓人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種濃厚強大的“精神文化”：全體成員有著“共同的追求和志向”。因此，學校文化建設的任務是：讓校長、教師與學生達成“共同的追求和志向”，并使之體現(xiàn)在學校的組織結構與制度安排上，而“不再主要從學校物質(zhì)層面的建設和學生的社團活動及各種節(jié)慶如藝術節(jié)、科技節(jié)等角度，來考慮校園文化的建設。趙中建教授：企業(yè)精神、企業(yè)文化研究與學校文化67也就是說，學校文化建設首先要解決的是怎樣讓校長、教師與學生擁有相同的文化、教育理念，這個問題解決了，再來思考通過什么樣的學校建筑、組織、制度和各種活動來“呈現(xiàn)”本校推崇的文化、教育理念（本與末、內(nèi)涵與形式）。在這一點上，中國古代的書院做得很好。也就是說，學校文化建設首先要解決的是怎樣讓68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書院會有它獨有的選址思路與建筑布局？因為它要展現(xiàn)一種文化教育理念。書院推崇的文化是“智”與“仁”，山長希望本院師生皆是智者、仁者。先師孔子曾言：“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老子也曰：“上善若水，上德若谷”，所以書院的選址應“背山面水”。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書院會有它獨有的選址思69如果沒有山水俱佳的“風水寶地”，也要人工造出來。如右圖的南湖書院。如此安排，讓來求學或參觀的人一看，便知道書院是“仁者、智者的聚集之地”。如果沒有山水俱佳的“風水寶地”，也要人工造70而書院內(nèi)部的建筑布局則可以向人呈現(xiàn)書院推崇什么樣的品德和什么樣的事業(yè)。品德：中正、秩序事業(yè)：研習經(jīng)典、保存?zhèn)鬟f中國文化、祭祀往昔圣賢等等。書院的事業(yè)定位受過佛教寺院的影響。也有許多“偽書院”只從事一項事業(yè)：教人考科舉。而書院內(nèi)部的建筑布局則可以向人呈現(xiàn)書院推崇71所以，除了向著名的企業(yè)學習以外，還可以向著名的教育家以及名校學習。蔡元培的北京大學、梅貽琦的清華大學、竺可楨的浙江大學、張伯齡的南開中學與南開大學、經(jīng)亨頤的春輝中學，民國時期的上海中學、蘇州中學、揚州中學以及哈伯的芝加哥大學、英國的伊頓中學等等，都是學校文化建設的典范。

校長的專業(yè)生活之一：要想辦好學校，可以研究這些案例，提煉其中的“經(jīng)典思路與行動”。

所以，除了向著名的企業(yè)學習以外，還可以向著名72一蔡元培與北京大學（一）蔡元培掌校之前的北大根本不像“高等學府”，而更像是“衙門”。雖然有張之洞、嚴復、梁啟超等人試圖扭轉風氣，但均沒有成功。似乎除非把“腐敗的文化”和“受此文化毒害的教師與學生”全部清除出去，北大才可能獲得新生。而只要它們?nèi)栽诒贝?，一切好計劃都會失敗。一蔡元培與北京大學（一）蔡元培掌校之前的北大73烏煙瘴氣的學風。排斥有學問、教學嚴格的老師，追隨官位大的老師?！敖Y十兄弟”：十個人結成兄弟，畢業(yè)后大家聯(lián)合起來鉆營做官。烏煙瘴氣的學風。74（二）蔡元培執(zhí)掌北大（二）蔡元培執(zhí)掌北大75背景形勢：袁世凱去世，黎元洪接任總統(tǒng)，蔡元培重獲“出山”機會。浙江官紳想讓蔡元培回國擔任省參議會議長，蔡沒有答應。他打聽到北大校長想辭職，同時一群浙籍學界名流也想讓蔡元培來當北大校長。這說明他有很充足的“社會關系資本”。教育部的一系列運作都朝著蔡元培掌校北大的方向發(fā)展，直到1917年1月4日，蔡元培的馬車駛進北大校門，門口兩排工友恭敬地站在路邊，向新校長行禮。蔡元培走下馬車，接著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背景形勢：袁世凱去世，黎元洪接任總統(tǒng)，蔡元培重獲“出山”機會76蔡元培摘下帽子，向工友鞠躬回了個禮。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是一個信號，也是蔡元培的“第一把火”，他想提前告訴北大，他將掃蕩北大所有“腐敗的文化”，建設一個嶄新的北大。那么，他將采取什么樣的思路與行動呢？蔡元培摘下帽子，向工友鞠躬回了個禮。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77（三）蔡元培的思路與行動第一步：讓全校師生明白學校到底是什么，達成統(tǒng)一的學校文化認同。到校5天后，蔡元培發(fā)表就職演說，又一次震撼了北大。蔡元培鄭重其辭地說到：

（三）蔡元培的思路與行動78“諸君來此求學，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正大與否，必先知大學之性質(zhì)?！馊嗣恐刚拘Ｖ瘮?，以求學于此者，皆有做官發(fā)財思想，故畢業(yè)預科者，多入法科，入文科者甚少，于理科者尤少，蓋以法科為干祿之終南捷徑也?！＿_做官發(fā)財之目的，則北京不少專門學校，入法科者盡可肆業(yè)法律學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業(yè)學校，又何必來此大學”?！爸T君來此求學，必有一定宗旨，欲求宗旨正大79蔡元培為什么有底氣做這樣的演講？一，他自己是個學問家、德高望重（而不是讓全體師生覺得他是個“官員”）；二，他充分估計了困難，而且確信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戰(zhàn)勝困難。除此之外，他還知道“真正的學府”是什么樣子，因為他心里有一個辦學榜樣做參考。這個榜樣就是柏林大學。柏林大學：愛求知的人的聚集之地，他們通過追求知識做一個真善美的人，引領人類文明的進步事業(yè)，總之，學校是這些人的領地，這些人不以升官發(fā)財為理想，而是愿意奉獻一生的精力和學生一起探求真理、修養(yǎng)身心、創(chuàng)造文明。柏林大學校長把這些人召集在一起，然后想法設法辦一所真正的學府。蔡元培為什么有底氣做這樣的演講？80我們有什么樣的榜樣學校？我們怎么理解學校？我們希望學校是“什么樣的人的聚集之地”？我們有沒有“實力”來實施改革？

實際上，即使沒有蔡元培的實力，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足夠的文化資本和社會關系資本。我們有什么樣的榜樣學校？81第二步：了解每一位教師，網(wǎng)羅真正愛學問愛教育的人才，讓他們在學校“當家作主、安居樂業(yè)”。學校的學風、文化氛圍（包括師生之間志同道合于學業(yè)與道德的進步，師生之間教學相長、感情相許）都首先是靠他們的求學與傳教活動締造出來的。蔡元培說：“要打破陋習，只有從聘請積學而熱心的教員入手”。蔡元培的行動：四處尋找人才，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成立教授會、評議會（讓教師當家作主）；為他們創(chuàng)造優(yōu)越的生活、科學與教學條件（讓他們安居樂業(yè)）。第二步：了解每一位教師，網(wǎng)羅真正愛學問愛教育的人才，讓他們在82在這一點上，他此前積累的社會關系資本發(fā)揮了關鍵作用，使他可以從教育部、學術界及基金組織獲得足夠的行政、文化與經(jīng)濟支持。但是，真正吸引優(yōu)秀人才的東西還是他的人格魅力——有理想，真誠相邀、不拘一格等等，感動了一大批優(yōu)秀人才來北大任教，并在他的感召下，繼續(xù)鉆心于學術研究與教育事業(yè)。在這一點上，他此前積累的社會關系資本發(fā)揮了83接下來的問題是，把這些人才召集起來后，如何管理他們。為此，蔡元培制定了治校方針：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為教師自由求知，在北大這個家園里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提供各種制度保障。蔡元培是這類教師的保護人與支持者。接下來的問題是，把這些人才召集起來后，如何管84這些措施取得了顯著效果，很快，北大思想進步的青年教授們迅速形成了“對北大的家園認同感”（覺得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大家紛紛在北大結成了各種志同道合的團體。比如，陳獨秀、朱希祖、胡適、劉復、劉文典被人戲稱為“兩只老兔子和三只小兔子”。五人均數(shù)兔，且都熱衷于“新文化”事業(yè)。這些措施取得了顯著效果，很快，北大思想進步85第三步：如何讓學生也像老師那樣熱愛學習與道德進步，關心、維護學校的發(fā)展與榮譽？行動：編輯《北京大學日刊》：真實反映學校各方面的信息與生活，使學生不再覺得北大是個“衙門”。編輯各種書刊：包括為年輕教授提供各自“母校”的信息，使他們在北大仍能保持與母校的聯(lián)系，同時也讓學生知道今后如果想深造，可以去哪里實現(xiàn)理想。提倡學生自治，組織各種學術社團與活動，開展豐富的課余文化生活，等等。第三步：如何讓學生也像老師那樣熱愛學習與道德進步，關心、維護86蔡元培的思考與行動大體上就是圍繞解決以上三大問題展開的，而其辦學或教育理想早在10年前就在醞釀，并定型于德國留學時期。他試圖將一種現(xiàn)代西方優(yōu)秀的教育文化即“真正的大學”，與古代中國優(yōu)秀的教育文化（書院）融入北大。蔡元培希望，5年后（1922年）舉辦北大建校25周年時，能夠搞一次慶?；顒?，來顯示北大驕傲的成績。那么他想搞什么慶?；顒幽?？蔡元培的思考與行動大體上就是圍繞解決以上三大問題展開的，而其87他想到時“能出版三套專著”，教授們的個人專著、教材、譯著，以此來證明北大作為真正的學府所具有的杰出的知識創(chuàng)造和教學功能，而不是請一大幫“明星、歌星”或其他“非本校的人”來“造聲勢”，然后讓媒體競相報道。他想到時“能出版三套專著”，教授們的個人88（四）北大教師：北大最美的一道文化風景蔡元培的北大還沒有后來合并進來的原屬燕京大學的未名湖，但蔡元培的北大卻有一道最美的文化風景，這道風景就是他網(wǎng)羅來的那一大群教師。（四）北大教師：北大最美的一道文化風景89陳獨秀 1917年1月，蔡元培請求教育部同意他認命陳獨秀為文科學長，說陳：“品學兼優(yōu)，堪稱此任”。來北大后，月薪300大洋的陳獨秀為北大做了幾件事。聘請新文化功底深厚、推崇新教育的教員。將《新青年》遷往北大，使北大成為新青年向往的文化圣地。支持蔡元培“進德會”的事業(yè)。陳獨秀 90胡適白話文運動發(fā)展科學的學術研究，傳播科學思想。維系北大新派教授的中堅力量之一。以“瀟灑、喜愛交際、聰明幽默、思想犀利”的人格魅力為北大教授增添亮色，在外捍衛(wèi)、展現(xiàn)了北大教授的杰出形象。胡適91傳奇古董：辜鴻銘北大第一怪。知識淵博，學貫中西，精通英、德、法等近10國文字，尤其擅長英文寫作，通曉11門外語，同時為操6種語言的銀行團當翻譯，被孫中山、林語堂稱為“中國第一語言天才”。向西方傳播中國文化，捍衛(wèi)了中國文化的尊嚴。傳奇古董：辜鴻銘92有許多傳奇故事在師生間流傳：這些故事對學生的影響很大，因為它們包含了辜鴻明的品格。

1902年的農(nóng)歷十月初十，辜鴻銘應張之洞的邀請前去參加慈禧太后的“萬壽”宴。席間，辜鴻銘對張之洞的親信梁鼎芬說：“滿街都在唱《愛國歌》，怎么聽不到有人唱《愛民歌》呢?”

梁鼎芬說：“您何不當場試編一首呢?”

有許多傳奇故事在師生間流傳：這些故事對學生的影響很大，因為它93

辜鴻銘捋了捋髭須，略一沉思，說：“我已有了妙詞四句，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

四句詩剛剛誦畢，頓時滿堂嘩然?？偠酱笕藦堉锤求@愕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94蔡元培時代的北大確實不是一般地有“文化”，其到底包含多少種文化？光北大教師賦予北大的文化就可謂是“群星璀璨、數(shù)不勝數(shù)”，更不要說北大的建筑文化、教學文化，等等。這一切均得益于蔡元培的學校文化改造，他也因此成為中國校長乃至世界校長的驕傲。在現(xiàn)代中國，校長是一個令人敬佩的稱呼，也是因為有蔡元培們在捍衛(wèi)、在樹立校長的榮譽。

蔡元培時代的北大確實不是一般地有“文化”95正是蔡元培依靠自己的辦學理念和“改革三部曲”使北大由原來“腐敗透頂?shù)臋C構”變成了“真正的一流學府”，他對于學校的界定及其改革思路與行動無疑永遠值得我們反復咀嚼，因為要想當好校長，辦好學校，大體上都逃不脫要去思考蔡元培所考慮的那些問題，區(qū)別僅在于有沒有像他那樣的心力、魅力與實力。正是蔡元培依靠自己的辦學理念和“改革三部曲”96二張伯苓的南開中學就成就而言，張伯苓或許比不上蔡元培，但就教育事業(yè)而言，張伯苓卻比蔡元培更偉大，因為他辦自己的南開中學以及后來的南開大學時并不像蔡元培那樣擁有堅實強大的社會關系資本，可以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但是，“一無所有”的他硬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積攢了足以贏得教師、社會的認同與支持的心力、魅力與實力，并因此把南開中學辦成了當時最好的中學，而后又把南開大學辦成了中國頂級名校之一。他的辦學思路也許更值得品味。二張伯苓的南開中學就成就而言，張伯苓或97（一）為什么投身教育事業(yè)人生在世，當成就一番功業(yè)。1895年張伯苓以優(yōu)異成績從北洋水師學堂畢業(yè)，決定以現(xiàn)代軍事報效祖國。海軍實習期間，看見清廷官兵不務正業(yè)，放棄軍事救國理想，決定走文化教育救國之路。（一）為什么投身教育事業(yè)98（二）主講嚴氏家塾：機遇＋努力，贏得了社會名流與民眾的信任與支持天津名流嚴范孫招聘家塾教師，經(jīng)人介紹，張伯苓入嚴氏家塾，此后50年始終沒有離開過教育。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課程創(chuàng)造力，決心在私塾實施新課程與新教育，并把它辦好。（二）主講嚴氏家塾：機遇＋努力，贏得了社會名流與民眾的信任與99兩年下來，張伯苓的辦學受到了社會好評。1901年，天津“八大家”之一鹽商王奎章也要聘張伯苓為王氏家館塾師。后來兩家塾館合并，嚴、王兩家開始聯(lián)合支持張伯苓追求新教育夢想。兩年下來，張伯苓的辦學受到了社會好評。1901年，天津“八大100（三）為求進步，出訪日本，隨后創(chuàng)辦中學為把家塾辦得更好，張伯苓向嚴、王二家請求到日本參觀大中小學，拜訪教育家。訪學期間，張伯苓決定辦一所中學。嚴、王兩家出錢、出地，1904年10月一所私立中學在嚴家偏院成立。張伯苓自己沒有“實力”，但能贏得“實力”。第一屆學生除兩家塾館子弟之外，還向社會上招生了梅貽琦等人，共73名。（三）為求進步，出訪日本，隨后創(chuàng)辦中學101聘請優(yōu)秀的中國、美國及日本教師。親自教授英語、數(shù)學和史地等課程。尤其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英語能力，數(shù)學、化學和英文等科目全要求教師用英文講授。除書本知識外，還注重讓學生認識社會。張伯苓總是堅持每周對全體學生進行一次講話，內(nèi)容極其豐富。這一傳統(tǒng)一直延續(xù)到后來的南開，張校長的講話成為學生難忘的回憶。聘請優(yōu)秀的中國、美國及日本教師。102張伯苓辦的私立中學在天津教育界嶄露頭角，以良好的教風和學風贏得社會好評，政府官員、各界人士紛紛前來參觀。1907年，清廷派人前來調(diào)查，專員看過設備、師資、經(jīng)費等方面后在考察報告中說：“查此堂創(chuàng)立已三年，理化器械設備尚完全，學生成績頗佳，英文程度尤優(yōu)，教員均極熱心，日求進步，費用亦甚節(jié)省”，因此將該校評為“各中學堂之冠”。張伯苓辦的私立中學在天津教育界嶄露頭角，以良好的教風和學風贏103張伯苓何以可能僅用三年時間就將自己的中學辦成“最好的中學”？他如何贏得社會的信任與支援？張伯苓的回答：從大學入學要求和社會發(fā)展需要出發(fā)，埋頭辦“新教育”、拿優(yōu)秀的成績說話，錢都用在刀刃上，帶頭營造良好的教風、學風，如此才可以贏得社會的認可、尊重和各方熱心人士的信任與經(jīng)費支持。張伯苓何以可能僅用三年時間就將自己的中學辦成104聲名鵲起，欲來求學的人不斷增加，張伯苓決定另覓他處建校。名紳鄭菊如欽佩張伯苓的精神，捐出城南一片荒地。張伯苓說：我能將這片臭水溝密布的荒地變成適合學子們讀書的美麗校園。一年多后，遷入新校。連袁世凱都前來參觀，給予高度評價，并捐了5千大洋。1908年，第一屆畢業(yè)典禮舉行，共33人畢業(yè)，包括梅貽琦、張彭春等人。16人保送高等學堂，另一些人考入清華、北洋等大學，成績斐然。33人在校園中掘了口井，刻“飲水思源”四字，以謝校長悉心栽培。聲名鵲起，欲來求學的人不斷增加，張伯苓決定另覓他處建校。名紳105（四）南開中學的誕生1911年，直隸提學使將兩所公立學堂并給張伯苓的私立中學，經(jīng)費也撥過來，學校改名為公立南開中學堂。南開中學正式誕生。到1916年，學生數(shù)達一千，來自23省，甚至美國、南洋的華僑子弟及朝鮮青年也紛紛來投考，南開中學開始成為世界名校。校園也擴大了15倍。（四）南開中學的誕生106（五）南開文化張伯苓的辦學思路辦什么樣的學校，開什么樣的課程才可以滿足升學、社會各項事業(yè)發(fā)展的需要？他在這方面的思考締造了南開的課程文化：重視外語、“西學”和其他能夠“派上實際用場的課程”。（五）南開文化107南開的課程文化重視體育提倡科學（英語）：其科學實驗室曾令來訪的哈佛校長艾略特贊嘆不已。團體組織的課外活動：學術研究（東北研究會、天津研究會、數(shù)學研究會以及政治經(jīng)濟研究會等，以自然、社會為教本，利用活的材料，擴充學生知識與眼界）、演講、出版、新劇等。道德訓練（每星期三課后，召集全體訓話，明為修身課，闡述行己處世之方，求學愛國之道）。培育救國力量。南開的課程文化108張伯苓與教師之間達成的“知己”關系（真可謂是“榮辱與共、肝膽相照”，這也是張伯苓50年辦學生涯留給人們最值得深思的一點）張伯苓對于教師的心意可以概括為：“我為什么愿意懇求你，或者我憑什么能讓你和我一起干事業(yè)，是因為我有可以打動你的理想和決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同樣有一個能讓我欽佩的事業(yè)心，我知道這一點，如果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意，作為校長的我會想盡辦法幫你實現(xiàn)你的事業(yè)?！比伺c人之間能夠達成的“士為知己者死”的最高信任關系大抵不過如此。什么是校長的人格魅力，張伯苓的胸襟作了一次近乎完美的詮釋。張伯苓與教師之間達成的“知己”關系（真可謂是“榮辱與共、肝109因為有這樣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撐著校長與教師的關系，所以哪怕條件暫時困難，他也能留住那些有事業(yè)心的教師，支持他的辦學事業(yè)。尤其是在創(chuàng)辦南開大學時，更是如此。南開大學條件簡陋、毫無名氣，但張伯苓卻能招到這么多青年才俊，如蔣廷黼（歷史學）、李濟（考古學）、蕭公權（政治學）、姜立夫（數(shù)學）、何廉（經(jīng)濟學）、饒毓泰（物理）、楊石先（化學），等前來任教。因為有這樣一種精神力量在支撐著校長與教師的110楊石先來南開任教后，由于成績突出，被張伯苓資助往美國攻讀博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