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駁斥承許依他起有自性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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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自釋講記

入中論自釋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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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駁斥承許依他起有自性的觀點：

有許依他起有自性，依他起之空性以無能取所取為相，如無常性等不可說為一性異性，若如彼意，則當(dāng)說唯以空性令諸法空，非自性空。

有些宗派認(rèn)為，依他起識是實有的，空性指的就是依他起識上沒有能取所取。所以依他起識上沒有常性，也沒有一性和異性等等。按他的觀點來看，也成了唯一由空性使得諸法空，而不是諸法自性空。

對方認(rèn)為，所謂“依他起”就是指依于前面因緣而起的識。而且在識以外沒有單獨存在的外境，也就是心和境不是別別的兩法。就像夢境一樣，本來是不二的一個識。這樣既沒有所取的心外之境，也就沒有觀待所取的能取之心，總之，在依他起識上面沒有能所二取。但這種無二取的依他起識卻是實有的。

我們一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對方的觀點也會招致前面所說的過失。因為對方認(rèn)為的依他起識是個實法、不空的法，而圣者在根本定中卻見到了萬法皆空。這樣一來，也就成了以見空性令諸法空，而不是諸法自性本空。

下面引用教證來說明這個問題：

《四百論》云：“愿我得涅槃，非不空觀空，以佛說邪見，不能得涅槃?！?/p>

《四百論》中也說到：愿我證得涅槃的時候，并不是將不空之法觀為空性，而是證得本來空性，因為佛說以邪見不能得涅槃。

意思是說，所謂的輪回，并不是指里面有各種各樣實有的法，非?？膳?，所以干脆我用空性的炸彈把這些實有的法全部炸掉，然后我就證得涅槃，徹底清凈了。而是像進入迷夢一般，在迷亂的心識前會虛妄地見到各種幻生幻滅的相，但這些虛妄的相本無生滅。就像從迷夢中醒來一樣，本無生滅的實相現(xiàn)前，對此稱為涅槃。

《中論》亦云：“大圣說空法，為離諸見故，若復(fù)見有空，諸佛所不化?！?/p>

佛陀宣說空法，就是要讓人遠(yuǎn)離有此、有彼等的見，體會到萬法本來無自性。如果有人認(rèn)為空性本身實有存在，那么對于這些人，就再沒有能調(diào)化他的方法了。猶如藥變成毒一樣了。

問：以無勝義生故雖破自他生，然色受等法是現(xiàn)比二量所得，應(yīng)許彼等之自性是從他生。若不許爾，如何說有二諦，應(yīng)唯一諦，故定有他生。

有人問說：由于沒有勝義生的緣故，雖然破了自生和他生，但是外在的色法、內(nèi)在的感受等等，這些是依靠現(xiàn)量和比量能夠得到、能夠成立的法（其中“現(xiàn)量”，比如以根現(xiàn)量能夠了別各種色法，以自證現(xiàn)量可以知道自己的苦樂感受等等。“比量”，像是能夠依靠見煙而推知有火等）。所以應(yīng)該承許內(nèi)法、外法的自性從他所生。

如果不承許他生，那么，我們這個世界上一切由因緣所生的法都不可得，也就是一切見聞覺知的境全部都沒有了。如此一來，整個世俗諦也就沒有了，又怎么能說有二諦呢？應(yīng)該只有一諦。既然有二諦，就決定有他生。

答：此實如是，于勝義中非有二諦。

我們回答說：的確如此，在勝義中沒有二諦。

勝義之中一道清凈，只有正覺。所謂的二諦只是針對凡夫來說，將凡夫見聞覺知的一切事物稱為世俗諦，對于這些法的實相就安立為勝義諦。

這就好比針對有眩翳的人而言，他眼前出現(xiàn)的狂花、蒼蠅、毛發(fā)等等，把這些欺誑的相叫做世俗，它們的本性叫做勝義。但是真實之中，狂花和無狂花、毛發(fā)和無毛發(fā)決定都不存在。以狂花本不存在，無狂花是觀待狂花的安立，因此都不是實法。毛發(fā)等，依此類推。

經(jīng)云：“諸苾芻，勝諦唯一，謂涅槃不欺誑法。一切諸行皆是虛妄欺誑之法。”

佛經(jīng)中也說：勝義諦唯一，也就是指涅槃不欺誑法。一切諸行都是虛妄、欺誑的法。所以在勝義中根本沒有這些假法，只有一諦，就是諸法的究竟實相，再沒有其余的諦。

所謂“行”，是遷流的意思，指的就是因緣所成的有為法。因為有為法的世界就像一條河流那樣，遷流不息，始終沒有停止，所以用“行”字表示。世俗中的一切法都是因緣所作，也就意味著全都沒有自性，只是無而現(xiàn)的一幕幕假相而已。

所以我們說人生如夢，世俗顯現(xiàn)都是欺誑的法，無論是見到什么、聽到什么，或者是接觸到怎樣的人、事、物，這一切無不具有欺誑性。等你到夢醒的那一天才會真正明白，原來那么漫長、痛苦的生死流轉(zhuǎn)都是冤枉的！我是被這些假相欺騙了，才白白受了無量劫的苦。我曾經(jīng)是那么的可笑，那么愚癡的死死追求……

下面講到，雖然在究竟勝義之中，一切萬法都是二諦無二的法界本體，但是由于眾生暫時不能真實通達(dá)，所以首先以勝義中無和名言中有的方式分別安立二諦，之后再開顯二諦無別的本性。既然如此，世俗諦應(yīng)當(dāng)如何來安立呢？下面自釋中說到：

以世俗諦，是悟入勝義諦之方便故，不應(yīng)觀察自生他生，應(yīng)如世間規(guī)律而許。

世俗諦是悟入勝義諦的方便，所以不應(yīng)該觀察世俗諦的法是自生還是他生，應(yīng)該按世間規(guī)律來作承許。這是為什么呢？

頌曰：

設(shè)若觀察此諸法離真實性不可得

是故不應(yīng)妄觀察世間所有名言諦

如果以理觀察這一切的萬法是自生，還是他生，那么結(jié)果除了真實性外一無所得，不可能得到自生、他生等的體性。所以不要去觀察世間所有名言諦，就在這世間名言里面按照它的規(guī)律，也就是無患根識所許的法，來進行說話、辦事等等。

謂若觀察此色受等法，為從自生？為從他生？離勝義不生不滅之性外，別無其余生等可得，故當(dāng)不觀自他生等，唯如世人所見，由此有故彼法生等，是令世人悟入之門，故當(dāng)受許。

意思是說，如果觀察外的各種物質(zhì)，內(nèi)的感受心識等的法到底是怎么來的？是從它各自的自體中生，還是從他體的法中出生呢？結(jié)果觀察下來，除了勝義不生不滅的法性外，再沒有別的生等可得了（因為勝義唯是無生無滅的法性，沒有毫許法的存在，所以真正去觀察的時候，得不到生等的戲論法）。所以應(yīng)當(dāng)不必觀察是自生還是他生等等，唯一按照世間人（無患六根）怎么見就怎么說。因為世俗諦中所謂“由此法有故，彼法產(chǎn)生”等的規(guī)律，是使世間人悟入真實義的門徑，所以應(yīng)當(dāng)按照這樣來接受、承許。

“由此有故，彼法生”的意思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說的就是整個世間萬法的緣起律。人們憑著這樣的規(guī)律來進行取舍、修行，就能夠趣入勝義諦。例如，一個人趣入修行，從一開始就要認(rèn)識善惡因果的規(guī)律——由此善業(yè)生彼樂果，由此惡業(yè)生彼苦果；進一步就是，由此惑業(yè)，得此三界果，離此惑業(yè)，得彼涅槃果……像這樣，整個解脫道的修行都離不開緣起律。遵循這個規(guī)律如理進行取舍，就能逐漸往解脫、成佛的果地上趣入。相反，如果一開始還處在世俗諦當(dāng)中，就否認(rèn)善、惡，因、果，否認(rèn)三世輪回等等，就會落到斷見的深坑里面。這跟世間邪見認(rèn)為的沒有前世、后世，沒有因、果，沒有作用等就沒有差別了。這樣一來，肆意妄為、無惡不作的后果也會出現(xiàn)。

如圣天云：“如于蔑戾車，余言不能化，如是世未知，不能教世間?！?/p>

圣天菩薩也說：對于邊地的野蠻人，用其他語言無法教化，必須要用他們自己的語言才能進行溝通、教導(dǎo)等等。同樣的道理，在世間教化眾生，如果直接宣說世人根本聽不懂的甚深法義，就沒辦法對他們進行教化和救度。

所以佛來到世間后，一開始運用了各種的權(quán)巧方便，講了很多的譬喻、教法、因果等等，就是為了讓眾生能夠理解，從而接引他們逐漸趣入實相。

《中論》亦云：“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不得第一義，則不得涅槃?！?/p>

《中論》中也說，如果不依靠世俗諦，就無法證入勝義諦，不證得勝義諦，就得不到究竟涅槃。

所以說，世俗諦是悟入勝義諦的方便。把握好世俗諦的修行，就會很容易趣入勝義諦。而一旦證得勝義諦，那么虛妄分別等就會全部息滅，由虛妄分別所生的二種生死也會因此寂滅，從而現(xiàn)前究竟涅槃。

那么，如果對世間名言做觀察，會有什么結(jié)果呢？論中說：

若妄觀察世間名言皆當(dāng)失壞。

如果非要去觀察，那么世間名言都將失壞。

因為世間名言是在緣起上建立的，沒有一法不是依緣而生、依他而立，所以在以正理去做觀察的時候，除了諸法離一切戲論的真實性，根本不會得到任何的體性。結(jié)果必定是失壞世間一切的名言。

下面以佛經(jīng)中的比喻來說明這個問題：

如經(jīng)云：“喻如依木弦，及合手動作，便從琵琶等，而發(fā)妙音聲。若有聰智者，觀聲何來去，遍觀諸方隅，來去不可得。

首先講比喻。一個彈奏琵琶的人，依靠木弦以及他手的彈奏動作，在這樣因緣和合的情況下，就會從琵琶等樂器中發(fā)出各種美妙的音聲。不觀察的時候確實是這樣的。這時如果有一個聰慧的人，他去觀察這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又到哪里去了，結(jié)果到處去尋找，也找不到聲音的來和去。這就是觀察之后的結(jié)果。

我們要知道，聲音沒有來處，既不是從演奏者的手里出現(xiàn)的，也不是從那幾根木弦上發(fā)出的，更不是從哪個空間角落里發(fā)出的。所謂“有來處”，首先要在某個地方安住，然后逐漸地走過來，但是這聲音根本沒有任何的蹤跡，只是現(xiàn)了一下就消失了。同樣，去處也是得不到的。所以你不要去觀察，因為一觀察就很沒意思了。你剛才不觀察的時候覺得這樂曲十分美妙，自己是在欣賞音樂，享受生活。但是你一觀察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其實對于整個世界去做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確實沒什么可執(zhí)著的。好比說看電影，不觀察的時候，認(rèn)為每一幕都是真實的，看的時候完全迷進去了，看完了也是意猶未盡，覺得這錢花得很值。但是真正去觀察，就會覺得很不劃算。因為會發(fā)現(xiàn)自己用了兩個小時，又花了那么多錢，結(jié)果什么也沒看到。想想看，那銀幕上的影像是從哪里來的呢？它不是從每一道光線里出來的，也不是從白布里出來，更不是從其它地方過來的，只是在放映機、銀幕等因緣聚合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種影像而已。先前因緣沒和合的時候它不存在，因緣一聚合，就現(xiàn)了一種幻相。而且在這其中的任何因緣和非因緣里去找它，也絕對是沒有的。這樣才知道，原來那些影像全部是假的。

如是從因緣，出生一切行，正見修行者，見行空不動，蘊處及諸界，內(nèi)空外亦空，有性空無住，法相虛空性?！比缡菑V說。

從以上的比喻推到萬法上，道理也是一樣的。從因緣中出生了一切行（指有為法），具有正見的修行者，見到有為法是空性的，本來沒有動轉(zhuǎn)。無論是蘊界處所攝的哪種內(nèi)外諸法都是空性，根本沒有什么自性存在，諸法的真相就如同虛空一般。

對于沒有見到諸法真實義的人來說，整個世界都在連續(xù)不斷的遷流著，像一輛時光列車那樣，不斷地向前奔馳。這些內(nèi)外器情萬法的顯現(xiàn)，一切因緣生果的流程，在不斷地一幕又一幕地上演。這里有我們說不完的故事，無論是外在遼闊的宇宙，無數(shù)的天體，都有各種成住壞空的故事。我們每個人也有無量世生生死死的故事，上演了一生又一生。所以說，世俗的一切顯現(xiàn)都叫做行。

但是這一切在正見修行者看來，是本來空寂的，不生不滅，不來不去。像是僧肇大師造的《物不遷論》，講的就是一切萬法原本空寂，從未動搖。這就跟世人的看法完全相反。世間人認(rèn)為一切萬法都在不斷地運動，瞬息萬變、川流不息，一切的顯現(xiàn)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接受不了大空性的觀點也很正常。

下面對于這個問題，又有一輪辯論。

若見如是斷除一切實執(zhí)之法，其貪著名言諦者，驚惶失措，謂諸法實體染凈之因定當(dāng)有生。

見到像這樣斷除了一切人們執(zhí)為諦實的法，那些貪著名言諦的人極其恐慌，所以他們反駁說：諸法決定有其真實的體性存在。作為染凈諸法的因，生必定要存在，怎么可以說萬法無生呢！

這就是一切實事宗驚恐時的表現(xiàn)，他們長期以來執(zhí)著自己的觀點正確，所以根本接受不了空性。而我們說的這一切就相當(dāng)于是當(dāng)頭一棒，會徹底粉碎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也就意味著他必須放棄原來一切的見解，一切的追求，要將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判定為是瘋狂的、顛倒的。所以他無法忍受空性的見解。

對于一個普通的世間人來說，他認(rèn)為這一切世間的顯現(xiàn)必須是真實的，我們活的才有滋味，才會有人世間一切的現(xiàn)象、規(guī)律。這樣人生才有盼頭，每一天的生活才有意義。今生從幾歲開始，我就要努力地讀書，要用心地創(chuàng)業(yè)，為了追求世間上的成就，要晝夜不停的努力。要尋求人世間的快樂，要尋求愛情的甜蜜，要創(chuàng)造財富等等。就是因為這些是真實可得，絕不虛妄的，所以我才會努力地追求這一切，來豐富我的人生，實現(xiàn)人生的目標(biāo)和價值。

進一步來說，對于很多內(nèi)外道的修行者而言，一定要有一個清凈的果法存在才會去修道。像是天堂、自性，或者所謂的涅槃等等。就是因為最后能夠成就一個真實有的果，我現(xiàn)在才會去苦行、求道，做各種各樣的修行。如果到最后什么都沒有，那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了徒勞無益嗎？我們還辛苦修行干什么呢？一定要通過修道，最后出生一個清凈的法，這一切才會有意義?。∵@就是他們內(nèi)心中的語言，也是他們心底深處對于空性的反抗。

下面是我們對他們的回駁：

雖如是說，唯存空言。

雖然你們這樣說，然而諸法決定是空無自性的，所以你們說的這些只是空言而已，不成為真實的妨難。

何以故？頌曰：

于真性時以何理觀自他生皆非理

彼觀名言亦非理汝所計生由何成

對于諸法的真實性，無論以哪種正理去做觀察，所謂的自生他生都不合理，不僅是在真實義中，連在名言當(dāng)中去觀察，也不會有自性生。這樣你一直計執(zhí)的“生”由什么來成立呢？

如以觀勝義時所說正理，觀自生他生皆不應(yīng)理。如是于名言中由自性生亦不應(yīng)理。汝所計之諸法生，由何成立？故自相生于二諦中俱非是有。

以觀察勝義的種種正理去觀察自生、他生，結(jié)果完全沒有可成立之處。而且在名言當(dāng)中，所謂的由有自性的一法生另一法也不合理。那么你們所認(rèn)為的諸法自性生，有什么真實成立的理由呢？所以說，所謂的自相生，在二諦之中都是沒有的。

汝雖不欲，亦定當(dāng)受許也。

你即使心里不愿意接受，但是在正理面前，也必須要承認(rèn)諸法無生。

意思是說，對于這個問題，我們必須以正理來判斷，以正理為量。既然在正理上無法成立，你就沒必要再堅持錯誤觀點了。這就是告訴對方，雖然你們一直執(zhí)著諸法有自性成立的生，連做夢也不愿意放棄，但是這在二諦之中都沒辦法以正理來成立，所以就應(yīng)該放棄這種錯誤的觀點。不能因為你太習(xí)慣了，無始以來一直持這種見而舍不得放棄。這樣只會繼續(xù)迷惑，完全沒有利益。

有作是說：龍猛菩薩說不自生等，唯是破遍計執(zhí)自性，非破依他起自性。彼等之意，無因不成，故彼說者，唯應(yīng)詰難。

有人說：龍樹菩薩說的不自生等，只是遮破遍計所執(zhí)自性，而不是遮破依他起自性（意思是說，遍計所執(zhí)的法沒有自生、他生等，但是依他起識有生，有自體）。對方的觀點沒有決定成立的理由，所以對于這種說法唯一應(yīng)當(dāng)詰問、反駁。

若二諦中俱無自性生，云何世間見有有性耶？

對方問：如果在二諦當(dāng)中都沒有自性生，那么，為什么我們能夠在世間當(dāng)中見到有自性的法出生呢？

對方認(rèn)為：我們明明見到有暖性的火出生，有濕性的水出生，有男性的身體、女性的身體出生等等，諸如此類，在名言中確實有自性生。而你們卻說在名言之中沒有自性生，這就和眼識等的現(xiàn)量見明顯相違。意思是說，如果在名言當(dāng)中沒有自性生，那么我們就不應(yīng)該見色、聞聲等。

對于對方的妨難，我們首先以譬喻來作說明：

頌曰：

如影像等法本空觀待緣合非不有

于彼本空影像等亦起見彼行相識

比如影像等法本來沒有它的自體或者無自性（即不是別的什么法使它成為空，而是它本來沒有自體），但是觀待身體和鏡子等因緣的和合，并不是沒有影像等的顯現(xiàn)。所以，緣于這些本來無自性的影像等法，也會生起見影像等行相的眼識。

也就是說，本空不等于不能顯現(xiàn)或者不起作用。雖然沒有這個法的自體，但在因緣聚合的時候，仍然會現(xiàn)出似乎有“它”的那種假相。而且緣于這個本空的假相，也能現(xiàn)起見這種形相的眼識?；蛘吣脡舻谋扔鱽碚f，夢里的境相全是假的，一絲一毫都得不到。然而在做夢的因緣和合時，夢里也會有各種的境相，也會緣這些境相生起不同的心識。

如是一切法雖空從空性中亦得生

與影像等的比喻一樣，一切諸法雖然無自性或空性，但是以無自性的幻因幻緣和合，也能現(xiàn)起無自性的幻果。

所以，世間的萬法本來無自性，但是在眾生的錯亂識前，仍然會有顯現(xiàn)，會起作用。

一切法謂不異因果而住。若知影像無自性之因果建立，誰有智者，由見有色受等不異因果諸法，而定執(zhí)為有自性耶？故雖見為有，亦無自性生。

這里要認(rèn)識到，一切諸法都不是出于因果之外而獨自安住。如果知道都是像影像那樣無自性的因果建立，那么智者由于見到外在色形等各種色法的相和內(nèi)在感受等各種心法的相，都不是在因果范疇之外，也就是唯一觀待因緣而現(xiàn)，這樣怎么會執(zhí)著這些內(nèi)外的緣起法決定有自性呢？所以，雖然現(xiàn)在自己的妄識見到有這些內(nèi)外諸法的相，但也無有自性生。

這里講到“緣生無自性”的涵義?！坝跋駸o自性的因果建立”是說，身體和鏡子的因緣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