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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第 悲傷愛情故事悲傷愛情故事 捧一把長江水洗一把臉,很慚愧,三十年來第一次理解你千萬年的濁淚。那些依江而居的人家老去了,一個船夫的悲涼的傳說讓我失眠多年。 題記 (一)時間 太陽和月亮,如同光陰的冰火輪,一前一后,碾過了白天的黑夜的海。 碾過玉米的石磨,碾碎了村子寂靜的日子。時光的車輪,碾碎了老船夫沁入骨髓的煙雨夢。 (二)云雀 江邊很多地方都長有龍貓竹。就像殷紅的攀枝花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一只云雀從不遠處的攀枝花樹上飛下來,停在一根直不起腰身的瘦瘦的竹子上。 竹子就要彎到江水里去了,鳥兒拍打著翅膀想要飛,怎么飛也飛不起來。像春天的燕子在春風春雨里飽蘸了濕漉漉的思戀,重得怎么飛都飛不動了。 老
2、船夫從石頭上站起來把鳥兒救上了岸。就像他救過的掉進江水里的人,不管是生是死,岸上才是它們的家。 聽說他救過一個人,一個淹死了的女人。從那以后他不再行船,不再搏擊風浪,他上岸了。上了岸的老船夫把心剖成兩半,一半給了死去的姑娘,另一半給了滾滾金沙江。 竹子風來時弓著的腰桿仿佛就要斷了,風過后又直起身來。龍貓竹輕松地站起身,船夫卻沒有站起來過。他獨自一個人蹲在村頭地邊的大石頭上看著渾黃的金沙江發(fā)呆。 (三)姑娘 山很高也很大,江邊的人知道,天空離他們很遠。覺著親切的是一閃一閃的星星,像孩子們聽老船夫講故事時一眨一眨的黑溜溜的眼睛。 緣分的天空,星星又亮了,老船夫偶爾感嘆愛似流星,仿佛戀戀不舍又無可奈
3、何。 窄窄的江面不寬,老船夫年輕時來來回回地擺渡,在他看來熟悉的水面和大路沒什么兩樣。然而聽上了年紀的人說,就是這彎窄窄的鐮刀般的江面割斷了老船夫的愛和戀。 一個火辣辣的夏午,一個姑娘從太平渡坐船過江,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擺渡。原以為船夫也會像他的祖輩父輩那樣,在船上在江上邂逅愛之神。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姑娘過了江上了岸,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要嫁就嫁船夫這樣的人。 姑娘不是沒有回來過,而是回來的時候,是船夫在晚霞中把她從大江里撈上岸的。 為了一句話平平常常的話,為了一個一面之緣的姑娘,在她回來前,船夫一天一天地等,從早上等到黃昏,把船擺渡得勤擺渡得緊。 多少個日出又日落過去了,姑娘還是沒有回來。有人
4、問他要等到什么時候?他指了指江邊的望夫石。問他的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點了點頭,噢了一聲,巴喳巴喳地抽著旱煙走開了。 姑娘回來了,船夫陪伴著她陪伴著孤零零的墳,就像金沙江一直陪著小村子,一陪陪了大半輩子,也喝了幾十年的包谷酒。 (四)夕陽 金沙江像長長的水袖然而綰不住夕陽,火爐里燒得紅透了的滾燙的太陽,落到天盡頭的大山里去了,掉進長江里去了。 老船夫情不自禁地撈了一把冰冷的長江水。他看了看干枯的拳頭,看了看帆也似的手掌鼓不滿風。他抓不住光明的夢,抓不住命運的光,兩手空空。 老船夫一個人站在江邊,在晚風中看遙遠的天邊,越看越元仿佛看到了云外的天國。 老船夫再一次握緊了拳頭,好像握住了什么,又像什么
5、都沒有! 任憑狂濤在腳下拍打著石頭,他似乎忘了濤聲忘了浪花,忘了自己這個孤獨的老頭兒,那個昔日擺渡的漢子。 (五)神樹 老船夫常常望了望渾濁的江面,又望望身邊冰冷的墳,喃喃自語地說,他的命中五行只有水和土,是他克死了她。在江邊人的眼里,他是水是土,水一樣愚蠢土一樣憨厚。 他是水是土還是木,一顆像村子里的攀枝花神樹般傲岸的孤獨的樹。 憨厚的船夫,百年后葬在姑娘的身邊,江邊大路邊多了一雙墳,旁著攀枝花神樹,靠著淚痕斑斑的斑竹林。鳥兒年年在稠密的稀疏的枝丫間唱歌,唱四季流轉(zhuǎn)船夫的傳說。 我時常從路上從墳前走過,當攀枝花火一樣紅紅地開著的時候,那一朵朵盛開著的攀枝花,仿佛朵朵都是凝血的日子,溫暖了寒冷
6、的冬天。 悲傷愛情故事 她和父親的那點兒曖昧 從記事起,就跟她住在同一個大院里。 她是個非常優(yōu)雅的女人,不美,但是非常會打扮,一言一行都有別致的味道。小時候,母親跟其它女人都穿顏色暗沉的衣服,只有她,常常穿著一條紅裙子,亮花人的眼。 她的丈夫在部隊,一年才回來一兩次。她和我父親是初中同學,兩家是世交。她管父親叫哥,管母親叫嫂子,家里的事情也習慣于讓父親幫忙處理。記得單位有一個崗位她可以報考,即使她的丈夫已經(jīng)發(fā)表了意見,她還是等到我父親回來,聽了他的話才做的決定。 其實,她和我父親從不單獨在一起??墒羌词够煸谝蝗喝酥?,我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場不一般,非常默契。我總覺得父親看她的眼神很溫柔,而她
7、在父親面前也總是顯得特別放松,甚至有些肆意。 我14歲那年,她離婚了,然后很快去了省城工作。我的心里長長松了一口氣。那段時間,父親有些低迷,回家后總是習慣性地望向她住過的房子,夜里睡得也晚,說是夏日悶,坐在院子里臺階上乘涼的時間也格外長。 在母親心里,她只是一個讓人憐惜的妹妹。每次她回來,母親總是高興地做一大桌子菜,走的時候也會讓她帶走一堆東西。我對母親常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女人,竟然主動引狼入室!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像個木頭一樣,對父親和那個女人的曖昧無知無覺。我真想用力地晃動她的身體,讓她醒醒,別再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里,看不清現(xiàn)實。 悲傷愛情故事 去年暑假,有學生到公司
8、實習,三五次叮囑必須著裝整齊,竟還有男生穿了T恤短褲來。我一皺眉喝道:回去換了再來。 男孩驚得退了兩步,又邁前一步,囁嚅道:前天把衣服都泡在洗衣粉里了,昨天忘洗了眼神委屈驚惶,如小老鼠,上燈臺,唉喲唉喲下不來,上唇初生的微濃汗毛,分明還是個孩子,我不由得心軟,揮揮手,明天不許了。 我就這樣認識了小鯨。 小鯨五官清秀,笑起來有小小的嫵媚,叫他做事時,應得快,飛身前去,雪白襯衣下擺揚起如鳥翼。那是我們都曾有過的白鳥青春。電腦也玩得極好,偶爾公司電腦出點小故障,他三把兩把就擺平了。我一向都喜歡聰明孩子,故而對他,格外縱容。 那時業(yè)務正忙,所有實習生都被分派去做市場調(diào)查,再交回答卷。小鯨的那一份,我看
9、出了破綻:你不忙走,我有話說。 我正思量措詞,他已急急認錯:對不起今天太熱,我中午覺得頭暈目眩,一定是中暑了,就到一個朋友那里躺了一下 聽得見窗外,熱空氣流動的嘶嘶聲,如此酷暑,對這個未出茅廬的少年,我會不會太嚴厲了?而小鯨,有著一張令人不忍深責的臉。我說:以后有突發(fā)情況向我說明,不能再這樣了。 實習結(jié)束后,小鯨有時還會過來玩,用一下電腦,也順便蹭一頓午飯,起身,一拍口袋驚呼:呀,我的錢丟在那件衣服里了。我要去電腦城買移動硬盤的。你借我一點好嗎?我笑罵:冒失鬼。順手給他300塊錢。 不久之后,我家電腦老出故障,我想到小鯨,打過去,手機號碼是空的。我隱隱想起,向我借錢那次,是小鯨最后一次來公司。
10、 不能,也不愿往壞處想。我找到小鯨的同學,請他們轉(zhuǎn)告,但一直沒收到回電。又要到他的新手機號碼,用辦公室電話打過去,響了一聲就斷了。我的不甘不愿,如同無端遭棄的女子,又用公用電話打,通了。我問:是小鯨嗎?轉(zhuǎn)瞬掛斷。 回家路上,踩著雨后微濕的落葉,泥斑濺在我褲腳上,我內(nèi)里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楚。300元,我損失得起,只是,我一向?qū)櫵舻?,憐他如子。 欠債不還的人,多的是。見過白胖得無恥的嘴臉,你還能殺了我?我當下只會微微笑,不屈不撓纏斗到底,終于拿回全款。 但我卻不愿如此對待小鯨,我相信他不是有意,只是年輕愛玩,老籌措不出來,便躲其實我,根本沒有追他還錢的意思。 偶爾辦公室里也會有人提起:小鯨好久沒來了。我只是緘口不言。 卻沒想到,一日,小鯨忽然來找我,雙手遞上信封:不好意思拖了這么久,前段時間復習太緊了。秋冬天氣,小鯨臉凍得紅撲撲的,如飴糖。 我淡淡地等他開口。原來他考的研究生導師,曾是我的導師,他來問我能否幫他跟老師聯(lián)系上。我一言不發(fā),只把信封擱在桌上,忽然懂得何謂如釋重負。我還記得,夏天的小鯨,從外面回來時,揮汗如雨的臉龐,如向日葵熱烈健康。 到底還是年輕,小鯨臉紅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談了一個女朋友,老是沒有錢,對不起哀懇的眼神,如偷吃了糖果的小孩,站在佯裝生氣的大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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