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藏本有義與空性之關(guān)系略述

1、2007.4Wutai shanyanjiu 如來藏本有義與空性之關(guān)系略述聶偉榮(北京大學(xué) , 北京 100871佛學(xué)研究一、如來藏本有義及其通常表述如來藏的含義是多方面的 , 這點在佛經(jīng)中時有說明 , 如在 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經(jīng) 中提到空如來藏與不空如來藏 , 在 不增不減經(jīng) 中提到 “如來藏本際相應(yīng)體及清凈法” 、 “如來藏本具不相應(yīng)體及煩惱纏不清凈法” 、 “如來藏未來際平等恒及有法” 等。這些說法 都表明如來藏一詞可能有多種含義或如來藏本身包括不同方面等。這里只討論如來藏是眾 生本來具有這一含義。首先說明如來藏本具的含義。在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jīng) (以下簡稱 楞伽經(jīng) 卷二起首提到 :爾時

2、大慧菩薩摩訶薩白佛言 :“ 世尊 , 世尊修多羅說如來藏自性清凈 , 轉(zhuǎn)三十二相 ,入于一切眾生身中。如大價寶垢衣所纏 , 如來之藏常住不變 , 亦復(fù)如是 , 而陰界入垢衣 所纏 , 貪欲恚癡不實 , 妄想塵勞所污。一切諸佛之所演說 , 云何世尊 , 同外道說我言有如 來藏耶 ? 世尊 , 外道亦說有常作者 , 離于求那 , 周遍不滅。世尊 , 彼說有我?！贝硕问谴蠡郯l(fā)問 , 請佛辨明佛說如來藏與外道神我之區(qū)別。世尊下文即說明如來藏之 無我義 , 不同外道所說之我。這里值得注意的是大慧問佛時提到的比喻 , 說如來藏在眾生身 中為陰界入所纏 , 如大價寶為垢衣所纏。這一比喻是用以說明如來藏在眾生

3、中的狀態(tài) , 以大 價寶喻如來藏 , 以垢衣喻陰界入。其中 :1、 大價寶在垢衣中 , 喻如來藏在眾生身 (陰界入 中 , 這表明如來藏是本來具有的 , 而不是修行成就的。若是修行成就的則不能說是在眾生當(dāng) 中 (眾生若修行成就破除無明 , 則不再是眾生 。 2、 大價寶雖為垢衣所纏而不改變 , 喻如來 藏雖在眾生身中而常住不變 , 這表明如來藏在眾生身中保持其清凈自性。即眾生修行或不 修行 , 對這個本自清凈的如來藏并沒有影響 , 若不修行則如來藏為煩惱染污所遮蔽 , 若修行 收稿日期 :2007-05-17作者簡介 :聶偉榮 (1978- , 男 , 北京大學(xué)哲學(xué)系博士生 , 主要研究佛教如

4、來藏思想。摘 要 :如來藏為眾生本具之思想的具體含義 , 這種本具之如來藏通常表述為一個清凈 本體(本心 ?？招砸嗍谴朔N清凈本體的另一種表述 , 因而空性思想與本有如來藏思想并無 二致 , 只是佛說法時所針對之對象不同而相應(yīng)地有不同的表述。關(guān)鍵詞 :如來藏 ; 本有 ; 空性 ; 清凈本體中圖分類號 :B942.1文獻標(biāo)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0-6176(2007 04-003-063 五臺山研究2007.4Wutai shanyanjiu則去除煩惱染污而顯現(xiàn) , 區(qū)別只在顯現(xiàn)或不顯現(xiàn) , 于如來藏本身并無影響。由這兩點 (如來藏在眾生身中 , 并且保持其清凈自性 表明如來藏為眾生本具

5、。如來藏為眾生本具的思想 , 在 大方等如來藏經(jīng) 中有更為清楚的表述 :善男子 , 諸佛法爾 , 若佛出世若不出世 , 一切眾生如來之藏常住不變 , 但彼眾生煩 惱覆故 , 如來出世廣為說法 , 除滅塵勞 , 凈一切智。善男子 , 若有菩薩信樂此法 , 專心修 學(xué) , 便得解脫 , 成等正覺 , 普為世間施作佛事。此段說明眾生本有之如來藏與佛出世與否無關(guān) , 本來具有 , 常住不變 , 但因為有煩惱遮蔽 , 故不能見。若聞佛說法 , 并依此修行 , 則可見如來藏 , 最終成佛。 在此經(jīng)中 , 佛廣說種種譬 喻說明如來藏 , 如花中化佛 , 蜂中淳蜜 , 糠中粳米 , 不凈處真金 , 貧家寶藏

6、, 果中之實 , 弊物內(nèi) 真金像 , 貧女貴子 , 模內(nèi)金像等譬喻 , 皆說明如來藏本有 , 眾生為煩惱覆故 , 不能得見。這里的 “諸佛法爾 , 若佛出世若不出世 , 一切眾生如來之藏常住不變” 句 , 在其他經(jīng)中 常有相似的表述。如 解深密經(jīng) 卷一中 :得此勝義更不尋求余勝義諦。唯有常常時恒恒時 , 如來出世若不出世 , 諸法法性安 立 , 法界安住。是故善現(xiàn) , 由此道理當(dāng)知勝義諦是遍一切一味相。楞伽經(jīng) 卷三中 :云何本住法 , 謂古先圣道如金銀等性 , 法界常住 , 若如來出世若不出世 , 法界常住。 華嚴(yán)經(jīng) 卷三十八中 :善男子 , 此諸法法性 , 若佛出世若不出世 , 常住不異。大

7、般涅槃經(jīng) 卷三十二中 :有佛無佛 , 法界常住。在這些經(jīng)中都提到法性或法界常住不變 , 與佛出世與否無關(guān) , 此種表述與 大方等如來 藏經(jīng) 中對如來藏的表述相似 , 似亦闡述如來藏本具之思想。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經(jīng) (以下簡稱 勝鬘經(jīng) 中亦提到如來藏 :世尊 , 如來藏者 , 是法界藏、 法身藏、 出世間上上藏、 自性清凈藏 , 此自性清凈如來 藏 , 而客塵煩惱上煩惱所染 , 不思議如來境界。 何以故 ? 剎那善心非煩惱所染 , 剎那不善 心亦非煩惱所染 , 煩惱不觸心 , 心不觸煩惱。云何不觸法而能得染心 ? 世尊 , 然有煩惱 , 有煩惱染心 , 自性清凈而有染者 , 難可了知。惟佛世尊

8、 , 實眼實智 , 為法根本 , 為通達法 , 為正法依 , 如實知見。這里主要說明如來藏會被煩惱所染 , 這件事甚深難知。因為如來藏是清凈法、 出世間 法、 無為法 , 而煩惱是染污法、 世間法、 有為法 , 無為法與有為法不接觸 , 有為法不能改變無 為法 (此處以剎那善心剎那不善心指無為法 , 是就其心體而言 , 善心不善心皆因真心和合無 明而起 , 心相有善不善 , 是有為 , 心體離善不善 , 是無為 , 但為何無為法自性清凈卻又被染 著 , 這件事只有在佛的境界才能真正知道。值得注意的是 , 這里提到如來藏自性清凈 , 而被 客塵煩惱的煩惱 (即粗細(xì)各種煩惱 所染。此亦是如來藏本具

9、的思想。大乘密嚴(yán)經(jīng)(以下簡稱 密嚴(yán)經(jīng) 中提到 :仁主 , 心性本凈不可思議 , 是諸如來微妙之藏 , 如金在礦。此處以礦中之金喻眾生本凈之性 , 此本凈之性亦是如來藏。通觀以上所引經(jīng)文對如來藏本具思想的表述 , 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共同點 , 即都提到一個常 般 木 4 2007.4Wutai shanyanjiu 佛學(xué)研究住不變的清凈本體。 這種清凈本體在眾生身中 , 與如來出世或不出世沒有關(guān)系。 若如來不出世 , 則此清凈本體在眾生身中 , 自性清凈而為客塵煩惱所覆 ; 若如來出世 , 則眾生依如來教 法修行 , 去除客塵煩惱 , 使此自性清凈體得以顯現(xiàn)。這個清凈本體在眾生狀態(tài)下自身并沒有 發(fā)生改

10、變 , 而只是被遮蔽 , 修行只是將遮蔽去除 , 恢復(fù)其本來之狀態(tài) , 故而如來出世 , 此清凈 本體沒有增加 , 如來不出世 , 此清凈本體也沒有減少 , 因而說如來出世或不出世 , 此清凈本 體法爾常住。這種承認(rèn)有一個清凈本體常住不變的思想 , 應(yīng)該就是如來藏本有義。應(yīng)該加以說明的是 , “如來藏” 只是對此清凈本體的一種表達方式 , 此清凈本體亦有其 他表達方式。在 楞伽經(jīng) 卷二中提到 :大慧 , 有時說空、 無相、 無愿、 如、 實際、 法性、 法身、 涅槃、 離自性、 不生不滅、 本來寂 靜、 自性涅槃 , 如是等句說如來藏已 , 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 , 為斷愚夫畏無我句故 , 說離妄想

11、 無所有境界如來藏門。這里提到如來藏在佛經(jīng)中的各種表達方式 , 即經(jīng)中有時不用 “如來藏” 這個名詞來表 述如來藏思想 , 而是用其它一些名詞來表達相同的思想。筆者認(rèn)為 , 經(jīng)中的一些表述是否屬 于如來藏本具思想 , 不在于是否提到 “如來藏” 這個名詞 , 關(guān)鍵在于該表述是否承認(rèn)一個清 凈本體 , 若承認(rèn)這樣一個清凈本體 , 則可說是此表述亦說明如來藏本具思想。因此 , 佛經(jīng)中的其他一些表述 , 如清凈本心、佛性、 第一義、 真如等等 , 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 , 所表達的也是本 有如來藏義。學(xué)界通常會把 阿含經(jīng) 中的 “本性清凈心” 作為如來藏思想的最初表述 , 其 依據(jù)也在于此。二、 本有如來

12、藏與空性的關(guān)系在上面的引文中提到 , “空” 也是表述如來藏的一個名詞。按照前面所說如來藏思想的 一般特征可知 , “空” 在等同于 “如來藏” 時 , 它指的也就是清凈本體。但 “空” 在佛經(jīng)出現(xiàn) 的非常普遍 , 并且其意義不止一種。那么 , 有沒有一些情況 , 在這種情況下的 “空” 就是指這 個清凈本體呢 ?事實上是有的 , 而且非常普遍。在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 卷一中提到 :舍利弗白佛言 :“ 菩薩摩訶薩云何應(yīng)行般若波羅蜜 ? ” 佛告舍利弗 :“ 菩薩摩訶薩行 般若波羅蜜時 , 不見菩薩 , 不見菩薩字 , 不見般若波羅蜜 , 亦不見我行般若波羅蜜 , 亦不 見我不行般若波羅蜜。何以故

13、 ? 菩薩、 菩薩字性空。空中無色 , 無受想行識。離色亦無 空 , 離受想行識亦無空。色即是空 , 空即是色 , 受想行識即是空。空即是識。何以故 ? 舍 利弗 , 但有名字故謂為菩提 , 但有名字故謂為菩薩 , 但有名字故謂為空 , 所以者何 ? 諸法 實性 , 無生無滅無垢無凈故。菩薩摩訶薩如是行 , 亦不見生亦不見滅 , 亦不見垢亦不見 凈。何以故 ? 名字是因緣和合作法 , 但分別憶想假名說 , 是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 時 , 不見一切名字 , 不見故不著?！边@段文字的主要內(nèi)容在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 中反復(fù)出現(xiàn) , 甚至在所有的般若類經(jīng)典中 , 都表達了類似的思想?？梢钥吹?, 這

14、一段文字與常見的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 (以下簡稱 心經(jīng) 內(nèi)容相近 :觀自在菩薩 ,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 照見五蘊皆空 , 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 色不異 空 , 空不異色 , 色即是空 , 空即是色 , 受想行識 , 亦復(fù)如是。舍利子 , 是諸法空相 , 不生不5 五臺山研究2007.4Wutai shanyanjiu滅 , 不垢不凈 , 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 無受想行識 , 無眼耳鼻舌身意 , 無色聲香味觸 法 , 無眼界 , 乃至無意識界 , 無無明 , 亦無無明盡 , 乃至無老死 , 亦無老死盡 , 無苦集滅道 , 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 菩提薩埵 ,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

15、心無掛礙 , 無掛礙故 , 無有恐 怖 , 遠(yuǎn)離顛倒夢想 , 究竟涅槃。 三世諸佛 ,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 知般若波羅蜜多 , 是大明咒 , 是大神咒 , 是無上咒 , 是無等等咒 , 能除一切苦 , 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 , 即說咒曰 :揭諦揭諦 , 波羅揭諦 , 波羅僧揭諦 , 菩提薩婆訶。據(jù)印順法師之 般若經(jīng)講記 , 此經(jīng)實際上是 大般若經(jīng) 中的一部分 , 其中 心經(jīng) 的 “心” 字有核心、 心要之義 , 即該經(jīng)所述為 大般若經(jīng) 之心要 , 因而此經(jīng)所說之 “空” 義應(yīng)該 是般若類經(jīng)中較為主要的一種。不妨看看這段經(jīng)文所說的 “空” 義。在 心經(jīng) 中

16、有對 “空” 的正面說明 , 即 “是諸法空相 , 不生不滅 , 不垢不凈 , 不增不減” , 這句話對應(yīng)上引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 中 “諸法實性 , 無生無滅無垢無凈” 。 由此 , “空” 其實 是諸法實性 , 這個諸法之實性不能以生、 滅、 垢、 凈、 增、 減等來表述 , 這個 “空” 就其本身而 言 , 沒有五陰、 十二入、 十八界等一切世間法 , 亦沒有十二因緣生起與還滅 , “空” 中沒有苦集 滅道四諦。而修行對于這個 “空” 而言 , 是 “無智亦無得” , 即修行對于 “空” 而言 , 并沒有改 變什么 , 故云 “無得” ?，F(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 , 這個 “空” 是指空無還是實有

17、 ? 抑或另有他義 ?空無即是什么也沒有。 佛在這里說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 佛經(jīng)中一再批評這種將諸法之 實性當(dāng)作空無的觀點 , 如在 楞伽經(jīng) 卷三中說 :大慧 , 如是說壞者 , 是名無所有相。大慧 , 因是故我說寧取人見如須彌山 , 不起無所 有增上慢空見。 大慧 , 無所有增上慢者 , 是名為壞。 墮自共相見希望 , 不知自心現(xiàn)量 , 見外 性無常剎那展轉(zhuǎn)壞 , 陰界入相續(xù)流注變滅 , 離文字相妄想 , 是名壞者。這段中的 “寧取人見如須彌山 , 不起無所有增上慢空見” , 在禪宗中經(jīng)常被引用 , 此句自 然不是說人見可取 , 而是強調(diào)不能取無所有之空見 , 即不能把空當(dāng)作無所有或空無。若

18、將空 無當(dāng)作真正的 “空” , 此種空是斷滅空 , 在修行中可能誤入岐途 , 無法真正證悟到 “空” , 這自 然很危險。在 密嚴(yán)經(jīng) 中提到 :非如外道說壞滅為涅槃 壞應(yīng)同有為 死有復(fù)生過 十業(yè)上中下三乘以出生 最上生密嚴(yán) 諸地轉(zhuǎn)增進 得解脫智慧 如來微妙身 云何說涅槃 是滅壞之法 這段說明涅槃不是壞滅。 一般而言 , 涅槃即證悟到諸法實性。 據(jù)上文 , 此諸法實性亦即是 “空” , 若空是指空無所有 , 那么就是文中所說壞滅之見。這里提到修行能得解脫智慧 , 微妙 色身等 , 都說明證悟諸法實性不是空無所有。涅槃不是空無所有 , 但近代以來卻常被誤會為空無 , 個中原因 , 據(jù)方廣锠的 淵源

19、與流 變 中分析 , 或許與佛學(xué)研究中的語言學(xué)路向有關(guān)。從語言學(xué)角度分析涅槃一詞 , 該詞之本 義為 “火之消散” , 火消散后是空無 , 由此推斷涅槃亦是空無。 但佛在這里借用涅槃一詞來說 明其所證悟之境界 , 只是因為此境界無一切世間法 (屬出世間法 , 不可言說 , 超言絕象 , 所以用涅槃來比喻說明 , 并非其所證之境界為空無。 1(P150如果不是空無 , 那么是實有嗎 ? 世間法意義上的 “有” 、 “無” 是相待而生的 , 因為有 “有” 的執(zhí)著而生 “無” 的執(zhí)著或相反 , 展轉(zhuǎn)生起 , 兩者都是意識心的妄想 , 因此 , 如果不能說 6 2007.4Wutai shanyan

20、jiu 佛學(xué)研究是空無 , 則也不能說實有。經(jīng)中亦常說 “有無是二邊” , 2(P497 都不可取。因此 , “空” 既非空無亦非實有 , 而世間諸法不離有無 , 故而空不是世間法。這點在 心 經(jīng) 中也可以看到 , 陰界入已經(jīng)包含一切世間法 , 但 “空” 并不是這些世間法?？帐浅鍪篱g 法。出世間法與世間法的最大區(qū)別是有沒有無明 , 有無明則是世間法 , 無無明則是出世間法 (這是大致的說法 , 實際上 , 阿羅漢、 辟支佛、 登地菩薩有少量無明亦可出世間 。有無明 , 則 有妄想 , 起染著 ; 無無明 , 則無妄想 , 自性清凈。諸法實性是空 , 空即是此自性清凈體。如果考慮到上述如來藏思

21、想的一般特征 , 可知 , 作為清凈自性體的 “空” 亦是如來藏。 這個意義上的 “空” 通常稱為 “空性” 。有必要說明為什么同是此清凈自性體 , 有時稱之為“如來藏” , 有時稱之為 “空性” 。在 楞伽經(jīng) 中提到 :開引計我諸外道故說如來藏 , 令離不實我見妄想 , 入三解脫門境界 , 悕望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 是故如來應(yīng)供等正覺作如是說 , 如來之藏若不如是則同外道所說之 我。是故大慧 , 為離外道見故 , 當(dāng)依無我如來之藏。這段說明了為什么用 “如來藏” 這個名詞。有外道執(zhí)神我之說 , 習(xí)于有見 , 若跟他們說 空性的道理 (空性非一切世間法 , 則心生恐怖 , 佛為引導(dǎo)這類眾

22、生 , 順其習(xí)性而說如來藏。 如來藏非空無所有 , 故外道能不生恐怖而隨順趨入 ; 如來藏亦非世間之實有 , 非外道所計之 我 (如來藏?zé)o我 , 亦是空性義 , 故執(zhí)著我見之外道依此道理修行 , 亦能逐漸舍離我見 , 證成佛道。 3(P325在 楞伽經(jīng) 中亦有提到為什么用 “空” 來表述此清凈自性體 :佛告大慧 :“ 非我說空法非性 , 亦不墮有見說圣智自性事 , 然為令眾生離恐怖句故。 眾生無始已來 , 計著性自性相圣智事自性計著相見說空法?！边@段話說明佛隨眾生的需要而有不同的言說。為令眾生離恐怖句 , 故說 “圣智自性 事” , 以此來表述此清凈自性體。 這里用自性來表述如來智慧 (圣智

23、, 與經(jīng)中用自性來表述 清凈本體類似 , 雖然從 “有” 的角度來說明 , 但并沒有墮于有見。此中之 “有” 是出世間之真 實有 , 并非世間之虛妄有 , 此種言說亦屬清凈言說 , 非凡夫之妄想分別。這兩者最大的區(qū)別 亦是有沒有無明 , 佛之言說依智慧而起 , 無無明執(zhí)著 ; 凡夫的言說依識而起 , 有無明執(zhí)著。正因為凡夫有無明執(zhí)著 , 所以他可能對從 “有” 的角度來說明清凈本體也起妄見 , 執(zhí)著 此清凈本體如世間法之實有 , 即如經(jīng)文中所說 “計著性自性相圣智事自性計著相” , 佛為破 此計著相故說 “空” 。此 “空” , 并非空無所有 , 而是說此清凈本體中沒有一切妄想分別 , 不 是

24、世間之有為法 , 而是出世間之無為法。既然這個清凈本體是出世間之無為法 , 沒有無明 , 則此清凈本體已經(jīng)超越了世間一切 言說。因無明是妄有世間言說的必要條件之一 (清凈心與無明和合而有言說 , 自性清凈則 無無明 , 故而不可言說。所以在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 中說 :“名字是因緣和合作法 , 但分別 憶想假名說 , 是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 , 不見一切名字 , 不見故不著?！币虼?, 在般若類經(jīng)典中通常會用另一些表述來說明此清凈本體或空性。如 心經(jīng) 所 說 :“是故空中無色 , 無受想行識 , 無眼耳鼻舌身意 , 無色聲香味觸法 , 無眼界 , 乃至無意識界 , 無無明 , 亦無無明盡

25、, 乃至無老死 , 亦無老死盡 , 無苦集滅道 , 無智亦無得”; 摩訶般若 波羅蜜經(jīng) 中說 :“不見菩薩 , 不見菩薩字 , 不見般若波羅蜜 , 亦不見我行般若波羅蜜 , 亦不7 五臺山研究 見我不行般若波羅蜜” 。而在金剛般若波羅蜜 經(jīng) 以 下 簡 稱 金 剛 經(jīng) 中 則 用“ 是 什 么 ， 即 （ ） 非什么， 是名什么” 的言說方式。 楞伽經(jīng) 在 中， 這種言說方式集中體現(xiàn)在佛對一百零八問的回 答上。大慧菩薩在經(jīng)中提出一百零八個問題， 佛 對這些問題的回答是： 不生句生句。 常句無常句。 相句無相句。 住異句非住異句。剎那句非剎那句。自性句 離 自 性 句 比 丘 句 非 比 丘 句 。 處 句 非 處 句。字句非字句。大慧， 是百八句先佛所說， 汝及諸菩薩摩訶薩， 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 （ ） 可以看到， 佛在這里采取否定一切名相的方 式 來 體 現(xiàn)“ 空 性 ” 根 本 原 因 即 在 于 空 性 非 虛 妄 ， 分別之世間法， 而所有言說都屬世間法范疇， 故 而， 空性離于言說。此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