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縣苦旅三日

1、苦旅三日，奇山異水大房縣2014年10月1日，我們一行七人，約定早上出發(fā)，騎單車到房縣作二日游。按熊隊規(guī)劃的路線，從六里坪上十房高速，1日中午在房縣城關(guān)吃飯，當(dāng)晚在青峰住宿。2日從青峰翻山到官山，走低速路回到武當(dāng)。然而天氣作怪，又誤入歧途，加上車子故障，致使我們的計劃每每落空，二日游也變成三日游。好在上天庇佑，在經(jīng)歷一番艱難考驗之后，我們都有驚無險地回到家里。這一段旅程，在別人眼里也許是小菜，但在我七人眼里，卻異常艱難，也非常精彩。筆者既忝列其中，敢不奉將令鋪敘一番。10月1日 六兩路遇雨事先約定，早上七時在學(xué)校門口集合。飛花不含糊，五點多起床，摸黑從浪河趕來。陰天，涼風(fēng)習(xí)習(xí)，恰是出行的好天氣

2、。一路疾行，紅過武當(dāng)工業(yè)園、蒿口、馬家崗、孫家灣，來到六里坪橋頭。青松家在六里坪，提前在這里等著。吃早飯時，青松說，他已打探清楚，往官山方向走一里路，可以從便道上十房高速。十房高速未通車，我們很想走此捷徑。所謂便道，卻是陡峭的山坡路?；蛲栖?，或扛車，拼了全力，終于上了高速。這里是隧道口，上書“武當(dāng)山隧道”。據(jù)我看來，這里距復(fù)朝峰不遠(yuǎn)，取名“復(fù)朝峰隧道”更貼切。武當(dāng)七十二峰，峰峰朝向天柱峰。如果每座峰都以武當(dāng)山名之，反而把武當(dāng)二字用濫了。由隧道往南，直通官山，一色的柏油大道。除了少數(shù)的工程車，沒有人和我們競爭。在黃金周道路擁堵常態(tài)化的今天，誰有我們這份幸運呢。從高速路看低速路，很容易滋生優(yōu)越感，

3、但與此同時，卻也產(chǎn)生錯亂，容易迷失方向和位置。像八畝地、分道觀、全真觀、孤山，平時熟知的地名，此時卻不容易對號入座。大致來說，過了孤山不久，已能俯視官山中學(xué)了。再往前，就到了趙家坪。原來十房高速，尚未全部貫通。據(jù)民工講，從趙家坪往南，正在打一個七公里的隧道。這一帶山體松軟，時?？逅?，因此進(jìn)度不快。七公里隧道，意味著前有高山，也意味著我們將面臨一段艱苦的行程。先前聽說，十房高速已經(jīng)貫通。我們也樂觀地預(yù)期，今天要輕取房縣，直奔青峰。事發(fā)突然，計劃要更改了。事有湊巧，上午十點，正準(zhǔn)備下高速時，大雨如約而至?；艁y之間，我們披上雨衣，穿上長衣長褲，從便道下到六兩路。路邊設(shè)有候車的短亭，正好供我們避雨。短

4、亭之后，紅旗招展，告知我們趙家坪村委就在路邊。熊隊和青松熟悉官山，進(jìn)村委大院聯(lián)絡(luò)。很快傳出消息，這里有飯店商鋪，是個蠻不錯的補給站。雨越下越大，已經(jīng)不是預(yù)報的陣雨了。白茫茫的水霧籠罩在半山腰，全無后退的跡象。一行七人，有三人未帶雨具，要想冒雨趕路已不現(xiàn)實。十一點，隊伍商定，在趙家坪吃午飯，雨停了再作安排。熊隊的朋友前來助興，午飯豐盛而熱鬧。老胡老杜殷勤勸酒，使隊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反正雨下個不停，我們也只能順其自然。他們幾個打牌，我們幾個看天。有一句說一句，在官山，平地是稀罕物，像趙家坪這樣的好地方實在難得?！捌骸闭咂揭?，在鄂西北地區(qū)，叫坪的地方總數(shù)不多。下午四時，云氣上升，雨漸小漸

5、停。商量之后，我們決定出發(fā)，過土城紅塔，當(dāng)晚在房縣住宿。雨后的山林，蒼翠欲滴。官山河濁流滾滾，帶著一股蠻力，要把河床徹底洗刷干凈。今年夏季少雨，誰知秋汛大至，給丹江口水庫增補了水量。一旦南水北調(diào)，焉知官山河的濁水，北京人不拿來淘菜洗臉呢。所以說，保護(hù)水源地，不能只掛在嘴上說的。近來北京記者南下采訪，恐怕是中央政府有意為之，倒逼著地方政府加大環(huán)保力度。由此而南，地勢越來越高。我們盤旋而上，倒不費大力。沿路有小車呼嘯而過，多半是陜西河南的牌號。按張先生著武當(dāng)山早期文明，在官山到土城之間，有界牌埡，立有明代“官山”的南方界碑，離209國道不遠(yuǎn)。可惜沒有向?qū)?，我們無緣得見。在馬蹄山休整時，我們向當(dāng)?shù)厝?/p>

6、了解情況。老人自稱耳聾，答話不著邊際。熊隊把嗓音加大二十分貝，才算有了回應(yīng)。大致意思，山是楊家山，垴是小河垴。楊家山果然高峻。從山根到山脊，迂回曲折。王勃云“同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想來有感而發(fā)。此時云銷雨霽，夕陽來照，俯視眾山，只見白云若玉帶，若細(xì)紗，在蒸騰變化，令我等塵俗之人似乎要遺世獨立，羽化登仙了。從陜豫兩省過來的游人，禁不住美景的誘惑，紛紛停車拍照。熊隊上前搭訕，很快就攀上了老鄉(xiāng)。熊隊自豪地說，我們是從北京騎過來的，昨天住在南陽。游客不知底細(xì)，吃驚之余紛紛點贊。終于上到溝垴，霧靄沉沉的，而高速路就在腳下兩山之間。為了這七里隧道，我們繞了遠(yuǎn)路，卻也見了奇景。有所失必有所得，沒什么

7、可抱怨的。上得溝垴，已是下午七點。天色昏暗，我們重新穿上秋衣秋褲，抵御寒氣。打開車燈，穿過財神廟隧道，就開始下坡了。這是一段長坡，拐來拐去，到通省館處，總有四公里長。這個所地，原名通省鄉(xiāng)，地勢開闊，有良田美池，已不似官山貧瘠。后來通省鄉(xiāng)并入土城鎮(zhèn)，失了政治優(yōu)勢，卻沒有衰敗的氣象。因為天黑，高速路近在咫尺，我們卻不敢上去。通省河與土城河在兩河口交會，流入城北的馬欄河。馬欄河自軍店到房縣城關(guān)，再經(jīng)青峰榔口，至過渡灣匯入南河。說起來，馬欄河流經(jīng)兩縣，也是南河的兩大源頭之一。在兩河口，我感覺右閘剎不住車，不由得放慢速度。好在土城紅塔一帶，并無陡坡，我終于將就著騎到城關(guān)。此時，已是晚上九點鐘。吃飯洗漱之

8、后，已是晚上十一點。10月1日，我們就這樣度過了。10月2日 青萬路踏泥上午八時，過早之后，按原計劃，一行人向青峰進(jìn)發(fā)。天氣轉(zhuǎn)睛，視野格外開闊。房縣帝王之鄉(xiāng)，此時也展示了天府的真容。在鄂西北，只有房縣擁有這樣的沃野。十堰六縣，只有房縣的歷史積淀最為深厚。要說“談古今”，也是房縣人的特長。向東過了溫泉寺，再到黨家灣，尚未走出紅塔鎮(zhèn)?？梢娂t塔之于房縣，類似河北之于北京，是包圍和被包圍的關(guān)系。為了省時間，從黨家灣上谷房高速。昨天走十房，今天走谷房，我很想把這段旅程稱為高速體驗之旅。雖然沒有鋪柏油，我們卻跑得飛快。高速橋下是馬欄河水庫，水色泛黃，倒像是一條黃龍在山間游動。高速未開通，對我們而言倒是一個

9、戰(zhàn)略機遇期。但不要高興太早，過了三個隧道，前邊的一個隧道卻閉門不納。這是離青峰最近的一個隧道。為了這個隧道，我們不得不下到低速。再上一個三公里長坡，到八里扁才依稀看到青峰鎮(zhèn)的輪廓。在高處休息時，熊隊發(fā)問道：“是誰說房縣到青峰全是下坡的？”我說：“是地圖上說的?！辈樗压返貓D，房縣到青峰的道路與馬欄河如影隨形，可不是越走越低么。問題在于，這是感覺，是經(jīng)驗，是理論，但實際狀況卻復(fù)雜得多。有上坡必有下坡，風(fēng)聲呼呼地響。我們又看到高速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高速，行車線都畫好了。若能沿著高速到谷城，該有多么愜意。但路線是綱，我們不能犯自由主義。熊隊正在打探北上官山的道路，我記了幾個地名，如清河、陽坪、觀音臺、

10、大小西溝等。上午九時，我們從青峰出發(fā)，向北到官山去。按熊隊的計劃，今晚起碼到官山吃飯。而按我的私人設(shè)計，恨不得今晚回到武當(dāng)，明天再到鄖縣參加外甥的婚禮。青峰鎮(zhèn)夾在兩山之間，南山就叫青峰山。李四光先生認(rèn)為，有一條青峰裂谷帶，把秦嶺板塊與華中板塊隔開。若論青峰的人物，房縣人必言尹介甫。按野史，尹介甫曾為周宣王重臣。詩經(jīng)若干詩篇，傳說也是尹氏所作。比如大雅·江漢有云：“江漢湯湯，武夫洸洸。經(jīng)營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國庶定。時靡有爭，王心載寧。”由此可知，尹介甫有功于國，當(dāng)時堪稱治世之能臣。從青峰鎮(zhèn)向北的這段公路，叫作青萬路。青萬路沿河而來，路左急流潺潺，與渾濁的馬欄河交會。這條河有個

11、雅號，叫萬峪河。“萬”是概括而言，說明溝溝汊汊的水都流到這河里了。同樣是河，萬峪河清，馬欄河濁，涇與謂分得明白。水是好水，路卻不敢恭維。因為要修新路，把舊路都挖壞了。不怕路不平，就怕黃泥巴粘人。窮講究的，恨不得把車扛在肩上；不講究的，干脆沖刺過去，哪怕變成泥人。這條路據(jù)說是省府投資修建，將來要聯(lián)通浪鹽公路?？傊琴Y金不到位，導(dǎo)致修修停停，成為這樣的亂攤子。泥路太長，體力不一，隊伍分成幾股行進(jìn)。我們過了龍王坪、蘭家坪，來到清河。青松本來沖在最前，這次卻因為拖泥帶水，排在隊伍中間。我看到青松停下，在人家門前洗臉?biāo)⒀?。過了清河，又上行幾公里，卻不見陽坪。終于，熊隊感到，走錯路了。打聽之后才知道，這里

12、是旱田坪村，已是萬峪河的地盤。原來從清河向左，有一條水泥公路通向陽坪。此時此地，離萬峪河鄉(xiāng)只有兩公里了。如果退回清河，雖是五六公里的下坡，想著亂泥飛舞的樣子，都有些躊躇不安。熊隊征求大家的意見，最終決定，錯打錯處來，先到萬峪河，再回鹽池河。時已正午，我們找到一家飯店歇息。多方打聽之后，可以證實，向北走，有個三岔路，路碑上寫著“小坪歡迎你”；由此向左，通往均縣的鹽池，向右，通往谷城的班河。飛花說，他騎摩托到過下班河，全是上坡。我想起來，飛花曾在網(wǎng)上發(fā)過帖子一段未完的班河之旅，原生態(tài)的絕美景色，想不到今天找到了班河的源頭。午飯很豐盛，地道的土雞，濃烈的伏子汁。老板娘大方熱情，仿佛掛榜巖主人的神采。

13、房縣既然是古時流放之鄉(xiāng)，其流風(fēng)余韻，或許還能在民間覓見蹤影。我等在房縣逗留期間，的確能感受到那種彌足珍貴的淳樸民風(fēng)。果不其然，車隊的到來，也給閉塞的萬峪河帶來了新奇熱鬧，居民駐足觀看的同時，毫不掩飾對我們的歡迎。熊隊嚴(yán)肅地說，這次失誤，他負(fù)領(lǐng)導(dǎo)責(zé)任，給予隊內(nèi)警告處分。青松身為前部先行，負(fù)有直接責(zé)任，三年內(nèi)不得評優(yōu)評模。青松說，已經(jīng)錯了，沒球話說，先罰酒三杯。青萬路止于萬峪河。從萬峪河向北，道路狹窄，是常見的一車寬的通村公路。路是水泥路，比青萬路好多了。右手萬峪河里，橫七豎八地躺臥著許多石頭，有方有圓，光滑柔潤，令人愛不釋目。有人說，這樣的石頭，隨便拉一顆到集鎮(zhèn)去，定然價格不菲?！皸罴矣信蹰L成

14、，養(yǎng)在深閨無人識”。縱觀楊氏一生，有人識的楊貴妃擔(dān)著驚嚇，無人識的楊小妹卻無疑灑脫得多。萬峪河的奇石，乃天地化育而成，一向灑脫慣了，何苦在城市里地受那腌雜氣呢。又一個三岔路口，萬峪河淹沒了道路，我們涉水而過。隊伍休整拍照時，也大致摸清了方向。原來順著右手的水泥路走，就可以到小坪了。熊隊一貫謹(jǐn)慎，發(fā)揚不恥下問的精神，連問了五六個路人。答案不一，從此地到鹽池，或許是40公里，也或許是30公里，也或許是20公里。有人不知里程，說他走到鹽池，花了大半天時間。前路茫茫，頭有點兒大了。盤山公路，直入樹林深處。偶爾遇到人家，也是土墻黑瓦，光景慘淡。到了大山深處，忽而生出順從自然的情懷，不再想征服自然了。遇到

15、陡坡時，索性推車而行。既然推車比騎車快，何必再白費力氣呢。幸運的是，我們看到了野山楂。這小小的紅果，十有八九生了蟲。足有四公里長坡，終于到了小坪。眼前出現(xiàn)三條路，中路通向大坪中院，右路通班河，左路通鹽池大嶺埡。這個區(qū)域歸萬峪河林場管轄，標(biāo)牌上寫明轄區(qū)的四至范圍。我平生不善識圖，仍記得地圖上寫了幾個地名，如摩天嶺、天坪等。以我的推測，從小坪向北，我們要翻越摩天嶺，下到天坪，再到鹽池河的黃草坡鹽池灣。而所謂大嶺埡，可能是萬峪河與鹽池河的界限。摩天嶺名不虛傳。三公里的水泥路，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走是真走，三四十度角的長坡，誰敢逞此英豪呢。青松可謂梟雄，竟然也撫膺長嘆起來。劉瓢說，官山全真觀很陡，卻不

16、像摩天嶺的公路累人。隊友們盼著早到摩天嶺，心情不免急躁。每到一個埡脖，一看到下坡路，馬上就斷定這里是摩天嶺了。劉瓢的手機可以定位，于是測出這里的海拔和經(jīng)緯?！澳μ鞄X，海拔1000?！眲⑵耙缘乩韺W(xué)家的權(quán)威口氣說。于是列隊，讓飛花給我們拍照。誰知天意弄人，剛走了一截下坡路，馬上又要上坡。于是我們意識到，摩天嶺還在前方。也是，三公里的長路，哪能說到就到呢。路邊有獼猴桃，還有野板栗，長在樹尖上眼氣我們。有一種古老的樹種，叫“青崗櫟”，在這里連片分布，上了標(biāo)牌，動輒百年。這青崗櫟長在高寒山區(qū)，天柱峰也有分布。下午六時許，終于來到一個海拔1410米的埡脖。前有下坡，疑似摩天嶺到了。天色昏暗，都把車燈打開。

17、因為右閘不靈，我擔(dān)心沖撞隊友，有意殿在后面。約有半個小時，隊伍經(jīng)過筲箕凹、火神廟，驢馬店，下到天坪。天已黑定。前有岔路，隊伍一時拿捏不定。這里只有一戶人家，卻無人值守。一里外有戶人家，卻在半坡之上。青松是員驍將，此時顧不得疲勞，重又殺回原路打探。此時，我們多少感到，今晚將有一段艱苦的行軍。打探明白，向左走，往人家的方向走。有一段土路，堆有沙石，泥濘難行。由此向北，全是下坡，雖然坑坑洼洼，倒也不成問題。隊友當(dāng)中，只有小吳沒帶手電，不敢大膽騎行。我的手電光線弱，幸有月光普照，還可以看到白色的路影?？蓺獾氖?，騎著騎著，我左閘也不能剎死了。我把雙閘捏緊，掌端方向，在下坡拐彎的地方停下。其他隊友走遠(yuǎn)了，

18、只有熊隊和小李還在身邊。我把情況說了，他倆幫我把車子擺弄了好一會兒，似乎不起作用。問遠(yuǎn)在武當(dāng)?shù)男≈埽惨粫r說不清楚。我體會到文天祥“天高地迥，號呼靡及”的窘境。無計可施，我只能下坡推著，平路騎著，挨挨擦擦地走。熊隊和小李不忍心，不時地跟我作交換。此時已進(jìn)入鹽池河的黃草坡村。結(jié)這左八斗、爐子坪，到了新屋溝。人煙漸多，道路也好走多了。到江龍廟，我們趕上了前邊的隊伍。這是一段河谷，水聲漸漸。河水毀壞道路，形成洼地和水坑。已是晚上八點，隊伍這樣走著，到鹽池恐怕無處投宿。商量之后，決定把隊伍一分為二。熊隊、青松、飛花先行探路，余下三人伴我同行。我深感內(nèi)疚，覺得我拖累了隊友，實在對不起黨，對不起祖國。小李

19、人高馬大，與劉瓢輪換，騎著我的車子趕路。遇上坡則騎，遇下坡則停，互相提醒。他二人的勇氣和控制能力遠(yuǎn)超過我，對此我深表佩服。小吳雖無手電，也跑前跑后地照應(yīng)。終于，月光之下，出現(xiàn)了寬敞的河谷，我相信快到鹽池灣了。過魅星爐，沿路緩慢下行，來到鹽池灣。騎到那家熟悉的賓館，才發(fā)現(xiàn)熊隊一行還沒有進(jìn)門。原來老板回家休息，已經(jīng)打烊了。熊隊驚訝地問，怎么跑得那么快。劉說，因為他穿的鞋子好。一路之上，我老聽到小李和劉瓢的鞋子在地上嚓嚓響，心里怪難為情。當(dāng)晚十一時，吃飯，住進(jìn)賓館。熊隊說，今天太累，明天八點起床。10月3日 鹽池河涉水昨晚得知，因為漲水，浪鹽路不能通車。我原打算搭車回武當(dāng)，只好改變計劃。因此，我沒有

20、起早趕車，索性睡到上午八點。老板娘煮稀飯，主食是韭菜盒子。這是我非常熟悉的一種美食，在城市卻難得一見。剛出爐的面餅裹著韭菜豆腐丁，把韭菜的鮮香蒸騰出來，面香和豆味撲鼻而來，對人的胃蕾形成強烈的刺激。熱餡餅，和著微溫的綠豆稀飯，吃起來風(fēng)卷殘云，痛快淋漓。找到摩托車行，請師傅幫忙調(diào)一下車。師傅拿六棱錐鼓搗了一會，居然把后閘調(diào)緊了一點兒。而前閘，按師傅的話說，已無法可調(diào)。鹽池河不興單車，也沒有零件可換。給錢不要，師傅表現(xiàn)得很豪氣。上午九點，隊全開往白楊坪。樂觀地說，下午一點可在浪河口吃火鍋。從鹽池灣到長灘河，已鋪上柏油，雙向四車道，儼然是康莊大道。2012年水患之后，政府對浪鹽路升級改造，進(jìn)度異常緩慢。長灘河的公路，多少給困境中的山民帶來希望。要想富，先修路，確為千古不易的真理。按明代文獻(xiàn)，今日的鹽池官山，乃至浪河白浪，都是古官山的轄區(qū)。官家即皇家。可見武當(dāng)山及周邊地區(qū)，統(tǒng)歸朝廷直轄，其地位非同一般。浪鹽路升級成功，一則造福百姓，二則支撐武當(dāng)。人們常說的東神道，就是從鹽池出發(fā)，由瓊臺登上金頂。如果把短線游變?yōu)殚L線游，開通東神道倒不失為一個選項。好景不長。長灘河往東，道路已被封閉。當(dāng)?shù)厝苏f，由此到白楊坪，全部沿河灘便道走，總共要過十道河。秋汛以來，河水大漲，這幾天小車都不敢進(jìn)山了。我心里說，不怕，昨天跋了山，今天涉了水，才算功德圓滿。涉水絕非易事。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