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柳毅傳》的敘事藝術

1、論柳毅傳的敘事藝術內容摘要柳毅傳作為中唐傳奇的代表之作，以重敘事、重情節(jié)為其主要特征，并在敘事上取得了突出成就。本文根據現代敘事學原理，從文本入手，分析研究柳毅傳的敘事藝術，具體研究其敘述內容、敘述順序、敘述節(jié)奏和敘述焦點。本文對柳毅傳敘事藝術的研究分為五部分：簡要介紹柳毅傳，簡要概述文章內容；關于其敘述內容的研究，從故事，結構和行動三方面全方位的分析文本敘述內容，呈現出故事完整，結構緊密，行動序列復雜的特點；關于敘述順序的研究，著重從時序角度研究文本時間和故事時間和關系；關于敘述節(jié)奏的研究，著重從時距角度研究文本時間和故事時間和關系；關于敘述焦點的研究，具體表現為有多種敘述方式和靈活多變的敘

2、事視角。這些研究結論，充分展示了唐傳奇獨特的藝術魅力，對前人唐傳奇敘事的研究起到了豐富作用?！娟P鍵詞】柳毅傳 敘述內容 敘述順序 敘述節(jié)奏 敘述焦點the yi liu biographyabstractthe yi liu as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legends of the tang dynasty. its principal characteristics are narrative and plot. moreover, it has made outstanding achievements in the narrative. in this pape

3、r, according to the modern narrative theory, starting from the text, the yi liu analysis of the narrative art of the narrative content, specific research, narrative, narrative rhythm and the narrative focus. the yi liu narrative art research is divided into five parts: a brief introduction of the yi

4、 liu, a brief overview of the contents of the article; the narrative content research, from the story, structure and action of three aspects of all-round analysis of the text narrative content, presents the story is complete, the structure closely, the action sequence of complex features on the narr

5、ative sequence; study, emphatically from the temporal perspective of text time and the story time and relationships; on the narrative rhythm of time interval, emphatically from the angle of text time and the story time and relationships; on the narrative focus research, specific performance for a va

6、riety of narrative mode and flexible narrative perspective. these research conclusions, fully demonstrated the unique artistic charm of tang dynasty, the former tang dynasty narrative research played a wealth effect.【key words】the yi liu biography the narrative content the narrative sequence the nar

7、rative rhythms the narrative focus目 錄引言（1）一、簡要介紹柳毅傳（1）二、柳毅傳中的敘述內容（1）（一）故事（2）（二）結構（3）（三）行動（4）三、柳毅傳中的敘述順序（4）四、柳毅傳中的敘述節(jié)奏（5）五、柳毅傳中的敘述焦點（5）（一）以第三人稱限制視角為主（5）（二）夾雜視角轉換（5）結語（6）參考文獻（6）致謝（7）論柳毅傳的敘事藝術學生姓名：宋慧敏 指導教師：李新宇引言：柳毅傳作為唐傳奇的典型代表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不可磨滅的地位，魯迅先生曾把它與元稹的鶯鶯傳相提并論。后世有很多作品都是根據其改編而成，如：元代尚仲賢的雜劇洞庭湖柳毅傳書，明代許自昌的傳

8、奇桔浦記，清代李漁的傳奇蜃中樓等作品。其對后世的影響不只表現在它的內容和主題上，還表現在它高超的敘事藝術上。一、簡要介紹柳毅傳李朝威的柳毅傳是一篇寫人、神相戀故事的傳奇，與之前愛情類的傳奇小說相比，不論是從情節(jié)設置還是人物刻畫上都別具一格，可謂“風華悲壯” 舊題湯顯祖輯虞初志卷二湯顯祖評語。柳毅傳寫唐高宗年間，落第書生柳毅在涇陽訪友途中，其馬受驚“疾逸道左”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2頁。行六七里后停下來，在此他邂逅了從洞庭嫁到涇川，受其夫和公婆虐待被迫牧羊的洞庭龍女，在得知其悲慘遭遇后，“氣血俱動，恨無毛羽，不能奮飛”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

9、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3頁。為龍女傳書。過了一個多月，柳毅返回家鄉(xiāng)便立刻前往洞庭湖為龍女傳書。不久，龍女被其叔父錢塘君營救回到洞庭，得以脫離苦海。在龍宮舉行的宴會上錢塘君威令柳毅娶龍女，柳毅因本沒有私心且不滿錢塘君的強橫而拒絕娶龍女，其正直磊落的行為得到眾人的贊揚。此時，龍女已經對柳毅暗生情愫，并暗暗發(fā)誓非柳毅不嫁。柳毅妻子去世后，二人結為夫婦。不久二人攜其子就搬去洞庭湖過神仙眷侶的生活，結尾由柳毅表弟薛嘏描述重見柳毅的場景及柳毅神仙般的生活。柳毅傳通過豐富的想象、曲折的情節(jié)不僅塑造了正直剛烈、見義勇為的柳毅；柔中帶剛、一往情深的龍女；性格剛直，卻又魯莽暴烈的

10、錢塘君和仁義忠厚但有些儒懦的洞庭龍王這一系列飽滿的人物形象，而且成就了非凡的敘事藝術，影響著后世傳奇的創(chuàng)作。宋人洪邁說“唐人小說，不可不熟。小小情事，凄婉欲絕，洵有神遇而不自知者，與詩律可稱一代之奇” 清·陳世熙唐人說薈，上海掃葉山房石頁本，1992年，例言引。他把唐人小說與詩歌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由此可見唐人小說魅力之大，唐人小說的魅力不僅表現在其深厚的語言功底，更表現在其高超的敘事藝術。柳毅傳作為唐傳奇中比較典型的作品，其敘事藝術更是高超絕妙。二、柳毅傳中的敘述內容“小說是語言的藝術，同時也是敘事的藝術” 祖國頌敘事學的中國之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284頁。，在

11、小說中，作者借用語言，塑造人物，構造故事情節(jié)和內容。本文主要從小說的語言入手，分析敘述內容、敘述順序、敘述節(jié)奏和敘述焦點。敘述內容，“指構成一段敘述話語主題的故事內容，即被講述的故事” 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36頁。包括故事、結構和行動。（一）故事“敘事就是講故事，從這個意義上講，敘述內容的基本成分就是故事?！?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37頁。在柳毅傳講述的完整故事中，有行動中的人物，如柳毅、龍女、錢塘君與洞庭君。有邏輯完整的情節(jié)，從柳毅施恩到柳毅接受考驗再到龍女報恩，最終二人終成眷屬的完整過程。還有許多具體明確的場景，如柳毅與龍女

12、交談的所在之地“涇水之渙”，柳毅拒婚的龍宮等。正是這些因素的組合才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1.事件柳毅傳完整講述了柳毅與龍女相遇、相知，歷經波折后相結合的事件，在這一完整的事件中又包含了這么一系列的小事件：柳毅與龍女的邂逅，傾聽龍女的哭訴，為龍女千里傳書，龍宮所見所聞，宴會拒婚，二人結為夫妻。就其中的一個小事件又可以分為很多更細小的事件，如二人結為夫妻這一小時間又分為這么一系列小事件：柳毅的兩任妻子均去世（即娶龍女的前提），媒婆介紹，“卜日就禮”，舉行婚禮（即娶龍女的過程），柳毅向妻子講述昔日為洞庭龍女千里傳書的事情（即思念龍女），生一子后二人感情更好（即龍女坦白身份的原因），龍女和柳毅互相袒露

13、心聲的過程。而這些細小的事件還可以繼續(xù)分下去，直到最小的細節(jié)。在這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事件中，不論其大小，在故事中都起著一定的作用，但每個事件在故事中的關系和作用又是不同的。根據事件對故事發(fā)展所起的不同作用大致劃分為兩類：一類是推動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事件，柳毅傳首段用“應舉下第，將還湘濱。念鄉(xiāng)人有客于涇陽者，遂往告別”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2頁。簡簡單單的21個字，貌似只是敘述一件小事，但對于整個故事卻有著極大的推動作用：因柳毅“應舉下第”所以“將還湘濱”忽記起“鄉(xiāng)人有客于涇陽者”“遂往告別”故事由此展開。在去找友人的路上，馬受驚向路邊飛奔六、七里才

14、停止，在此就遇見了龍女。這就為后來一系列事件的發(fā)生提供了可能性，推動著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另一類是塑造生動形象的事件，龍王為柳毅講述為何不讓其弟知道龍女受虐待的原因，這一事件對推動故事情節(jié)并沒有很大關系，但卻描繪了一個英勇神武卻魯莽的“義士”錢塘君，未見其人先聽其事。再如，武士向柳毅講述什么是火經這一事件，看似只是武士解答柳毅這一凡人的“疑問”，卻道出洞庭龍王雖貴為神仙，威力無窮但不驕傲，還經常與人切磋的形象。除此之外，有的事件還兼具兩種作用。如柳毅還家后便訪于洞庭，這一事件既推動了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又塑造了他講信用的高尚品格和作為一個凡人卻敢于進入龍宮的非凡勇氣。在曲折的情節(jié)中刻畫生動形象的人物，

15、而人物的行為又推動著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正是由于這兩種事件的相互作用，才使得故事內容既生動完整，又曲折豐滿。2.情節(jié)柳毅傳的故事情節(jié)波瀾起伏。從一開始柳毅偶遇龍女，這是與龍女算是有緣，宴會拒婚，使得有緣變無緣，最后娶龍女為妻，又將無緣變成了有緣。作者以柳毅與龍女的姻緣為線索，用因果關系把沿著時間先后順序發(fā)生的這一系列事件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充滿戲劇性的變化，在這一系列的變化中又突出了人物的矛盾和沖突。這些矛盾和沖突在文章的最后一部分得以解決，可謂結局圓滿，有始有終。3.人物敘事作品中的人物是作品活的靈魂，他既是故事的參與者，又是故事發(fā)展的推動著，同時還是故事內容的潤色者。柳毅傳塑造了四個形象各

16、異的人物形象，有充滿狹義精神但又正直無私的書生柳毅，有美麗善良但又敢于追求自由愛情的龍女，有忠義仁厚但又儒懦的洞庭龍王，還有勇猛魯莽但又知錯就改的錢塘君。這四個人物既形神兼?zhèn)?，又參與故事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他們是如何被塑造得如此成功的，這就要從文章的語言入手：第一，用對話式的語言塑造人物形象，文中主要通過人物的對話來塑造人物形象。如在龍女與柳毅的對話中，柳毅的一句“吾義夫也。聞子之說，氣血俱動，恨無毛羽，不能奮飛”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3頁。就將他的俠義精神展現在我們面前。再如洞庭君和錢塘君的對話，“君曰所殺幾何？曰六十萬。傷稼乎？曰八百里。無

17、情郎安在？曰食之矣。君怫然曰:頑童之為是心也，誠不可忍。然汝亦太草草。賴上帝顯圣，諒其至冤，不然者，吾何辭焉?！?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5頁。這短短的對話將錢塘君的勇猛，嫉惡如仇和洞庭君的儒懦表現得酣暢淋漓。第二，用描述性的語言刻畫人物形象。文中對錢塘君這一人物的刻畫主要是由遠及近的描寫其出現時的夸張而浩大的場面，未見其人先見其氣場。先是“大聲忽發(fā)，天坼地裂，宮殿擺簸，云煙沸湧”接著描寫其“赤龍千余尺，電目血舌，朱鱗火鬣”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4頁。的形象，這些畫面是有聲有色，將錢塘君

18、神勇威猛的形象刻畫的是惟妙惟肖。4.場景“敘述內容中具體描寫的人物行為與環(huán)境組合成為場景 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41頁。”。一部作品可以有很多場景，這些場景在文中分別以詳細敘述和簡要概述的形式出現，重點情節(jié)則詳寫，非重點情節(jié)則略寫，有的則是一筆到過。如柳毅遇龍女聽其訴苦這一場景為故事的起因，屬于重要情節(jié)，作者用了兩大段來敘述；再如龍宮這一場景中發(fā)生的事情，先是柳毅傳書，接著錢塘君救回龍女，而后宴會上柳毅拒婚，這是文章的高潮部分，作者詳細描述是讓讀者在詳細了解事情發(fā)生過程的同時看到生動形象的人物。而文中對柳毅前兩次婚姻的描述則略寫，用“娶于張氏，亡，又娶韓氏，數月

19、，韓氏又亡”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7頁。十五個字帶過。（二）結構結構作為敘述內容的存在形態(tài)，展示了作品中各個部分如何聯(lián)結在一起構成一個整體的過程。對柳毅傳的敘述結構，本文從三個方面進行分析：第一，體制結構。柳毅傳在結構布局上，使用了史傳文學的敘述方法，交代故事發(fā)生的時間、地點，讓文章真實可考。開篇采用主人公導入式的寫法，小說主人公直接閃亮登場，“儀鳳中，有儒生柳毅者，應舉下第，將還湘濱”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2頁。寥寥數語就將主人公交代得清清楚楚，同時也將故事時間交代清楚了，后又將遇

20、龍女的地點交代清楚，這使得故事具有權威性，讓讀者感到這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結尾采用議論的方式，作者站出來先是肯定了文中主要人物，闡明了自己的寫作意圖，后又提到薛嘏這一真實存在的人物，增加了文章的可信度。第二，情節(jié)結構。柳毅傳采用了縱式結構來完成對事件的敘述，即按照故事發(fā)生的時間先后順序將各個小事件有序的排列起來。從柳毅路遇龍女到為其傳書，再到宴會拒婚，再到娶龍女為妻，最后二人成仙這一過程完全是按照事情發(fā)生的自然順序進行敘述的，使文章內容完整連貫。第三，邏輯結構。柳毅傳從內容上講屬于報恩式的敘事模式，從施恩人柳毅的角度具體展現了從施恩到接受考驗再到接受報恩的過程。柳毅偶遇龍女，聽到她的悲慘遭遇后

21、，激義于憤，為其千里傳書，這是柳毅的施恩過程。在現代人看來，捎個書信應該不是難事，但這封書信既承載了龍女的希望，又包含著對柳毅的考驗，畢竟人界與龍界相差懸殊，從地面到湖底，對一個凡人來說可謂困難重重，既要克服心理障礙，又要考慮自己如何讓面對“神仙”。從入湖底就開始了對他的考驗，進入龍宮，那氣派的裝扮，那種種稀奇珍寶，對于凡人都是相當具有誘惑力的。要面對氣魄的洞庭君，強橫的錢塘君又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膽量。主人公既沒有被龍宮的財富迷惑了自己的眼睛，面對龍王們也是不卑不亢，他的拒婚更是讓人佩服，不畏強勢也不趨炎附勢，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到此，對柳毅的考驗也就結束了。接著便是龍女報恩，柳毅接受龍女報恩的

22、情節(jié)。龍女化身為范陽盧氏嫁給了柳毅，完成了她的報恩心愿，主人公柳毅并不知情，一年后才得知其妻便是龍女。作者這樣安排既讓柳毅接受了施恩，又讓前后文柳毅的形象保持一致，柳毅并不是因為貪圖富貴才跟龍女結合，將他高風亮節(jié)的品格得到了升華，展現了作者巧妙的構思。（三）行動柳毅傳這一故事中的行動序列是由首尾連續(xù)和中間包含兩種序列綜合構成的。具體表現是：柳毅邂逅龍女成為其替龍女傳書的可能性，而替龍女傳書又成為他進入龍宮的可能性，進入龍宮又成了他遇到洞庭君、錢塘君，宴會拒婚的可能行，宴會拒婚接著成為其回家娶親的可能性，兩任妻子去世成為他娶龍女的可能性，一環(huán)套著另一環(huán)，一直將故事延續(xù)下去，這就是首尾連續(xù)式的行動

23、序列。這種序列只是交待了故事的主要內容，而一些細節(jié)就需要中間包含式的行動序列去完成了。柳毅進入龍宮傳書，就包含了他的所見所聞，有龍宮的華麗、有龍宮中的仙人、龍宮的宴會等等，這些細節(jié)使文章內容豐富多彩。三、柳毅傳中的敘述順序 在小說中存在故事時間和文本時間兩種不同的時間概念?！拔谋緯r間是指作者對故事內容進行創(chuàng)作加工后提供給讀者的文本秩序”，“故事時間是指故事內容中虛構的事件之間前后關系” 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46頁。在具體敘事過程中，文本時間與故事時間不一定是一致的，往往存在差異。從它們的時序方面進行分析具體表現為敘述順序。敘述順序即時序，是指“文本時間與故事時

24、間相互對照所形成的關系” 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47頁。 ，一般有順敘，倒敘，插敘等。柳毅傳主要以順敘為主，在文章中文本時間與故事時間的順序基本一致。從柳毅巧遇龍女，到為其千里傳書，再到宴會拒婚，最后娶龍女為妻。作者對這一系列事件的敘述完全是按照故事內容次序的前后銜接，將故事隨著事件的發(fā)展一步一步呈現在讀者面前，這樣不但加深讀者對故事內容的把握，還使讀者隨作者一同進入文章，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還雜以倒敘和補敘。文中對于錢塘君救龍女這一事件的描述，并沒有按其發(fā)生的自然狀態(tài)進行敘述，而是將其放在錢塘君歸來后與洞庭君對話中，這就是倒敘的寫法。這樣寫不僅給讀者留下了懸念，

25、錢塘君怒氣沖天的離開，待其回來才得以表明他的去向，而且使文章變得曲折新穎。而文章的后半部分主要講述的是柳毅與其妻的故事。在與柳毅生活一年多后，龍女才將其身份講明，交待了自己為何遲遲不敢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交待了柳毅對龍女的情誼，并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君附書之日，笑謂妾曰：他日歸洞庭，慎無相避。誠不知當此之際，君豈有意于今日之事乎？其后季父請于君，君固不許。君乃誠將不可邪？抑忿然邪？君其話之”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8頁。這既是龍女的疑問，也是讀者的疑問。作者在此由龍女提疑問，柳毅回答的形式對柳毅拒婚的原因做了一些交待和補充，文章到這里有

26、了撥開云霧見太陽的狀態(tài)，使文章所有疑團都得到圓滿解答，這就是補敘的寫法。這樣安排，既使文章在內容上和邏輯上得到補充，又不落俗套，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順敘中雜以倒敘和補敘這樣巧妙的構思，精心的設計，不僅表現了作者高超的寫作技巧，也反映了作者“有意為小說” 魯迅中國小說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58頁。的寫作目的。四、柳毅傳中的敘述節(jié)奏從文本時間與故事時間的時距方面進行分析具體表現為敘述節(jié)奏。敘述節(jié)奏即時距，是指“故事時間長度和文本時間長度相互比較所形成的時間關系” 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48249頁.，通常有勻速敘述，變快和變慢三種。柳毅傳中兼有三種敘

27、事速度，從柳毅巧遇龍女到最后二人成仙的整體情節(jié)，作者用的是勻速敘述，故事時間與文本時間的距離基本保持一致。在這一主要事件的局部地方，故事時間與文本時間存在一些距離，有個別的小事件敘述速度變快了，故事時間要比文本描述所用的時間長，如：錢塘君從洞庭湖到涇陽解救龍女本是一個花費時間較長的事件，但作者僅用寥寥數語就將其描述完；再如柳毅娶兩任妻子也是一個時間較長的事件，作者用短短十五個字帶過，這使得故事時間長文本時間短的難題得以解決。還有個別事件的敘述速度變慢了，故事時間要比文本描述所用的時間短，如：柳毅與龍女的對話，本是時間較短的事件，作者卻用了兩大段進行敘述，這樣將事件的細節(jié)放大了，更能表現龍女的悲

28、慘遭遇和柳毅的俠義精神。三種關系的綜合運用，展現給讀者一個有沖突、有矛盾、有高潮的精彩“人神”相戀故事。五、柳毅傳中的敘述焦點小說中的敘述焦點即敘述視角，“是作品中對故事內容進行觀察和講述的角度”。敘述視角可以是單一的，也可以是多變的。本文就通過使用變化變的敘事視角來講述故事內容，具體表現如下：（一）以第三人稱限制視角為主“第三人稱限制視角是敘述視角的內在變化，是指這類作品除簡短的篇首、篇尾屬外在式敘述者話語外，文本主體是由人物聚焦的限知視角敘述出來的” 劉天振唐傳奇敘事視角藝術及其敘事文體的獨立，北方論壇，2001年第二期。第三人稱限制視角在文中具體表現為：第一，開篇結尾為全知敘述視角。“儀鳳中，有儒生柳毅者，應舉下第，將還湘濱” 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選（中編第一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82頁開篇就用了一個全知視角將柳毅的身份交待得清清楚楚。結尾這個全知敘述者又出來發(fā)表了一番議論，既對文中人物做評價，又表達了自己的寫作意圖。第二，中間部分為第三人稱敘述視角。從“遂往告別”后作者就將焦點轉移到柳毅身上，跟著柳毅我們偶遇龍女，為其千里傳書，見識龍宮的氣魄，經歷拒婚情節(jié)，再回家娶妻，直到最后遇見表弟。從柳毅的角度去推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讓讀者產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