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論文） .pdf

232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張亞菲 * 內容摘要： 為了應對信息時代的挑戰(zhàn)，促進英國經濟的復蘇與發(fā)展，英 國政府于 年啟動了“數字英國計劃”，隨后于 年 月頒布了數字 經濟法案，從而拉開了建設“數字英國”的序幕。 數字經濟法案共 條， 主要涉及網絡著作權侵權的治理、增加電子出版物的公共借閱權、更改域名 注冊規(guī)則、廣播電視管理規(guī)則的修改，以及視頻游戲的管理等問題。 該法案 一經頒布，便引起英國全國范圍內的巨大爭議和廣泛討論，尤其是有關網絡 著作權侵權的規(guī)定遭到各方的質疑。 但數字經濟法案畢竟標志著英國在 保護網絡著作權、促進信息化發(fā)展的道路上邁出了積極的一步，為其他國家 發(fā)展數字經濟提供了寶貴的借鑒經驗。 關鍵詞：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網絡著作權保護網絡服務提供商 公共借閱權 review of the uk digital economy act abstract： ， ， ， “ ”， “ ” ， ， ， ， ， *北京大學法學院本科生。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233 ， ， ， ， “ ” ， key words： ； （）； ； ； 一、 法案的形成背景 世紀，人類進入信息時代，數字技術迅猛發(fā)展，滲透到國家經濟政治文化和人們 生活的各個方面，成為世界各國生產生活的重要依托。 但與此同時，網絡基礎設施不 健全、網絡安全、網絡侵權泛濫等問題也日益突出，制約著信息化的進一步發(fā)展。 信息 化相對領先的英國對此已有深刻認識，為了打造長遠的數字競爭力，鞏固在知識經濟 中的世界領導地位；同時也為了盡早擺脫經濟危機的困境，促進經濟復蘇，為英國未 來經濟發(fā)展提供堅實的工具基礎，英國政府于 年秋啟動“數字英國計劃”，隨后 籌備和頒布了數字經濟法案，拉開了建設“數字英國”的序幕。 年 月，“數字英國”戰(zhàn)略項目由英國商業(yè)、企業(yè)和管制改革部（）與文 化媒體和體育部（）正式啟動。 年 月，數字英國中期報告發(fā)布，并向社 會各界征求意見。 年 月，英國商業(yè)、創(chuàng)新和技能部（）與 聯合發(fā)布 數字英國報告（ ），描繪了數字英國宏偉遠景，涵蓋了詳盡的實 施計劃，提出了減少網絡著作權侵權、改善著作權許可方式、設立電子書籍的公共借閱 權等具體的改革目標。當月，時任首相的布朗簽署了建設英國未來計劃（ ），其中提到 年建設成覆蓋全國的高速寬帶網絡，確保網絡產業(yè)具 參見科技部：“數字英國描繪未來英國通訊業(yè)藍圖”， 年 月 日最后訪問。 參見郭 林：“ 英 國 公 布 數 字 英 國 計 劃”， ， 年 月 日最后訪問。 參見趙 媛： “ 數 字 不 列 顛： 拯 救 英 國 經 濟 尚 需 時 日”， ， 年 月 日最后訪問。 ： “ ”， ， ： ， 參見中國科技情報網：“數字英國執(zhí)行計劃”， 年 月 日最后訪問。 網絡法律評論 234 有世界領先水平，為英國經濟發(fā)展提供現代化基礎設施。 年 月， 與 聯合發(fā)布了數字英國實施計劃（ ），包括 個項目， 每個項目都由政府主管成立專門項目組進行具體實施工作，其中唯一一個立法項目， 即數字經濟法案。 年 月，英國政府向國會提交了數字經濟法案草案 （ ）， 年 月，獲得了上議院的通過。 年 月 日，英國政府在保守黨的幫 助下，僅僅經過兩個小時的辯論就完成了在下議院的第三次審議，通過了數字經濟法 案。 月 日，該法案獲得了女王的批準，一部分條款正式生效，數字經濟法案生 效。 月 日，除少數部分條款外，該法案大部分條款生效。 10 二、 法案的主要內容 數字經濟法案共 條，包括了下列 個方面的內容：（） 通信辦公室（ ）的職能（第、 條）、（） 網絡著作權侵權（第 條）、（） 域名 注冊管理權（第 條）、（） 第四頻道電視公司（ ，簡稱“”）的職能（第、 條）、（） 獨立電視服務（第 條）、（） 獨立 廣播服務（第 條）、（） 廣播電視管理規(guī)則（第 條）、（） 電磁波使用管理規(guī) 則（第、 條）、（） 視頻游戲的有關規(guī)定（第、 條）、（） 侵犯著作權和表演者 權的處罰規(guī)則（第 條）以及（） 關于電子出版物公共借閱權的規(guī)則（第 條），還 有附則（第 條）。 11 按照內容類別的不同分述如下： （一） 著作權保護 網絡著作權侵權 有關網絡著作權的部分是數字經濟法案中最備受爭議的部分。 在該部分中，本法案首先規(guī)定了互聯網服務提供商（）應承擔的初始義務：通知 義務和報告義務。 通知義務是指著作權人在發(fā)現侵權后的 個月內可以向 發(fā)出包 含被指侵權用戶的 地址和“明顯侵權”證據的侵權報告。 接到符合要求的著作權侵 10 11 參見劉彥青：“英國布朗首相： 年英國將普及超快寬帶連接”， 年 月 日最后訪問。 參見康彥榮：“英國走向數字化未來”，載世界電信 年第 期，頁 。 ： “ ”， ， ： ， ： “ ”， ， ： ， “ ”， （） （）， ， ，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235 權報告的 ，應當在接到報告之日起 個月內就該報告向被指侵權用戶發(fā)出通知。 報告義務是指著作權人可根據初始義務法令要求網絡服務提供者向申請人出具侵權 清單，包含侵權者的相關信息，但這些信息不足以認定其身份。 通信辦公室負責批準 初始義務法令和向國務卿報告著作權網絡侵權狀況。 12 為了充分保障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該法案還引入了“三振法”，即限制接入互聯 網的技術義務，具體的操作程序為：如果上述初始義務不足以制止著作權侵權，國務大 臣有權要求 履行“技術義務”。 技術義務包括：限制被指控侵權用戶的網速、阻止 該用戶獲得特定資料，甚至可以斷網或以其他方式限制該用戶的網絡連接。 采取 技術措施的程序需要由通信辦公室制定。 13 為了平衡各方利益，該法還賦予被指控侵權人申訴的權利。 第 條規(guī)定：當被指 控侵權用戶認為著作權人發(fā)出侵權報告中的“明顯侵權”并不構成對著作權的侵犯，或 者報告中未提供被指控用戶的 地址，可以向獨立于網絡服務提供者、著作權人和通 信辦公室的裁決者提出申訴。 一旦裁決者作出對被指控侵權用戶有利的裁決，著作權 人或者網絡服務提供者應當對其遭受的不利影響作出經濟賠償，并承擔用戶在申訴中 支出的合理費用。 14 如果 沒有履行初始的通知和報告義務，或者技術義務，就將面臨最高額達 萬英鎊的罰款，而且，若國務大臣認為有必要，可以發(fā)布決議提高罰款數額。 15 侵犯著作權和表演者權的處罰規(guī)則 本部分是對 年著作權、設計和專利法（， ）的修正。 本法案將制造、銷售侵權作品的刑事責任及有關侵權責任罰金提高至 萬英鎊 16，對著作權侵權加重了打擊力度，體現出英國政府對著作權人合法權益保護的 高度重視。 關于電子出版物公共借閱權的規(guī)則 本部分修改了 年的公共借閱法（ ）和 年 的著作權、設計和專利法，將公共借閱的范圍擴大到有聲讀物、電子出版物；明確了 在公共借閱權的范疇內，出借圖書、復制或分發(fā)有聲讀物或電子書不構成著作權侵權； 同時對非紙質類作品的借閱嚴格限制條件，即僅限于館內使用，不得通過電子通訊方 式從館外獲取電子作品。 17 12 13 14 15 16 17 ， ， ， ， ， ， 網絡法律評論 236 （二） 政府部門網絡權力的分配 通信辦公室的職能 本部分補充了 年電信法（ ），增加了通信辦公室的 職責。 第、 條規(guī)定：要求通信辦公室每三年向國務大臣報告英國電子通訊網絡、服 務基礎設施和業(yè)務發(fā)展情況、域名注冊使用情況及媒體有關內容的發(fā)展情況，并將報 告內容公之于眾。 18 域名注冊規(guī)則 本部分也是對 年電信法的修改，新增了國務大臣的域名管理權。 第 條規(guī)定：當國務大臣查明具有資質的網絡域名注冊機構出現嚴重問題時，國 務大臣可以介入域名管理。 與域名注冊機構有關的問題是指域名注冊機構或其工作 人員、最終用戶有不公平或不當使用域名行為，或者域名注冊機構未按有關規(guī)定處理 域名申訴。 嚴重的問題是指上述行為可能對電子通信網絡和服務的名聲或運行造成 不良影響，或者侵犯消費者或英國相關公眾的利益。 國務大臣介入域名管理的權力包括：委派域名注冊機構的管理人員；向法院提出 申請，要求對域名注冊機構的章程進行審查。 19 （三） 廣播電視、視頻管理 第四頻道電視公司的職能 本部分也是對 年電信法的補充，擴展了 的職能：負責參與制作高質 量、寬領域的相關媒體作品，以滿足多元化社會的品位和需求；參與制作在全國范圍內 放映的高質量電影；廣播和發(fā)布上述作品和電影；參與制作新聞時事相關媒體內容；參 與制作符合青年人口味的媒體作品；廣播和發(fā)布反映英國文化活動的題材電影等。 同 時對其職能擴張設置監(jiān)管措施： 必須制定執(zhí)行上述職能所依據的媒體內容政策， 通信辦公室也有義務對 的媒體內容義務出具監(jiān)督報告。 20 獨立電視服務 該部分對 年廣播法（ ）和 年電信法修改了現 有及續(xù)辦后的第三頻道許可證（ ）適用的地域范圍、第三頻道、第五頻 道和公共圖文電視許可證的初步有效期限，增加了通信辦公室對公共圖文電視服務報 告義務，以及對蓋爾語廣播節(jié)目進行了重新規(guī)定。 21 作出這些修改的目的是為了保證 各地區(qū)電視臺保持本民族特色的同時，也有打進全國性市場的公平機會，讓獨立融資 18 19 20 21 ， ， ， ，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237 新聞聯合會（）能夠順利發(fā)展起來。 22 獨立廣播服務 該部分對 年廣播法進行補充修改，為了促進電視信號從模擬信號的全面 轉變，授予國務大臣制定數字轉換（ ）截止日期的權力，同時為了保證 數字轉換目標的實現，通信辦公室可根據情況調整廣播許可證的有效期。 該部分還修 改了未來國家廣播許可證的續(xù)辦政策、重新規(guī)定了地方廣播服務的內容和風格、多路 傳輸廣播服務的頻率和許可證的地域適用范圍以及續(xù)辦規(guī)則。 23 廣播電視管理規(guī)則 該部分對 年電信法進行了修改，授予國務大臣改變針對第三和第五頻道 的公共服務條款的權力。 24 電磁波使用管理規(guī)則 該部分是對 年無線電信法（ ）的修改，規(guī)定了 無線電信許可證的收費、實施程序等相關問題。 25 視頻游戲的有關規(guī)定 該部分對 年視頻錄像法（ ）進行了修改，增加了 視頻游戲的管理規(guī)定。 法案明確了與視頻游戲相關的法律概念；對視頻游戲的內容進 行了分級規(guī)制，以給兒童和青少年提供充分的保護；指定機構管理視頻游戲，負責視頻 游戲的分級等工作。 26 三、 各界對法案的評價 （一） 數字經濟法案引起巨大爭議 數字經濟法案從審議到頒布，引起了英國社會各界廣泛的討論和巨大的爭議， 英國成千上萬的消費者、人權組織、行業(yè)協會、網絡巨頭以及學者、政府官員都參與到 這場全國性的辯論中。 其中爭議最大的應屬對網絡著作權侵權的治理部分，雖然該法案的立法目的是出 于加強對網絡著作權的保護、為網絡的健康發(fā)展提供良好的法律平臺的美好愿望，但 該部分一經公布便引起了各方的強烈反對。 月上旬，英國兩個最大的 英國電信 與 共同向英國高等法院提起 訴訟，要求其對數字經濟法案進行司法審查。 它們認為該法案構成對人權的侵犯， 22 23 24 25 26 康彥榮，見前注，頁 。 ， ， ，注釋 。 ， ， 網絡法律評論 238 將大型互聯網服務提供商置于不利境地。 它們還認為該法案不符合相關歐盟法規(guī)的 要求，例如歐盟隱私與電子通訊指令與電子商務指令，后者規(guī)定互聯網服務提供 商不必為其用戶的行為承擔責任。 27 除了 之外，其他利益相關者也發(fā)出的反對的聲音。 針對法案中用戶必須為其 通過免費無線網絡服務而得到的內容負責的規(guī)定，英國圖書館和大學抗議，這一規(guī)定 將使他們成為非法無線網絡用戶。 28 與此同時，以谷歌、雅虎為首的網絡巨頭也對法案 第 條發(fā)起攻擊，該條款賦予了國務、企業(yè)及規(guī)章制度改革事務大臣任意修改著作權 和專利法的權利，在其對國務、企業(yè)及規(guī)章制度改革事務大臣 的信函中 上述公司寫道該條款會嚴重阻礙技術創(chuàng)新、增加不必要的成本、擾亂市場秩序。 29 此外，政府內部也不乏質疑之聲。 保守黨和自由民主黨同樣反對第 條賦予國 務、企業(yè)及規(guī)章制度改革事務大臣修改著作權法的空前權力。 30 英國國會議員則對法 案的通過程序提出了質疑，有議員認為，數字經濟法案是在匆忙中推動通過的，沒有 經過適當監(jiān)督。 在上議院馬拉松式的眾議院數字經濟法案辯論中，若干成員提出了 強烈的批評建議，并表示出現了一個來自版權所有者的“異常強大的院外游說力量”推 動該法案迅速成為法律。 31 就連本次法案最大的保護對象和受益人著作權人自身也對法案有諸多不滿。 由 于法案規(guī)定著作權人將要承擔阻止版權侵權者所支付的費用，音樂與電影產業(yè)的版權 人將會支付追蹤網絡盜版費用的四分之三， 則需支付剩余的四分之一，加重了他們 的負擔，著作權人也加入了反對數字經濟法案陣營。 32 一些民間權利組織從更加廣泛和深刻的角度對數字經濟法案進行了批評。 如 開放權利集團（ ）等組織認為，數字經濟法案對網上侵犯著作權的 處理可能侵犯了用戶的隱私；該法對使用網絡空間、代理服務器和解碼技術等手段阻 礙 地址查明等情況缺乏考慮，技術上的前瞻性較差；通信辦公室和網絡服務提供者 在履行該法下的義務時發(fā)生的成本過高；總體而言，該法在執(zhí)行中產生的收益很難超 過必要的成本；這種安排很可能只給那些能夠支付得起成本的實力強大的著作權人帶 27 28 29 30 31 32 盧寶鋒：“三振法案國際進展”，載電子知識產權 年第 期，頁 。 ：“ ”， ， ： ， ： “ ”， ， ： ， id ： “ ”， ， ： ， ： “ ”， ： ， ： ，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239 來好處；由于該法使咖啡店、圖書館和大學等提供無線網絡服務的機構，可能會因其客 戶在上網時的非法行為而承擔責任，所以將給相關服務行業(yè)帶來不利影響。 33 也有學者指出法案可能會制約個人在網絡上使用版權作品表達自我的能力，進而 導致對“符號學上的民主（ ）”的限制。 34 除了侵犯言論自由的主張， 還有學者表示法案規(guī)定的斷網措施違反了“無罪推定”的原則。 根據數字經濟法案 規(guī)定，如果接到 的侵權通知后，侵權者沒有及時刪除侵權內容，那么國務大臣可以 要求 對其采取限制訪問甚至斷網的措施，缺乏充足的侵權認定程序，實際上是進 行了“有罪推定”。 此外，還涉及違反“三權分立”原則，發(fā)出斷網指令的是國務大臣， 屬于行政部門，“而由行政機構對公民作出具有刑事司法性質的斷網處罰，不僅從程序 上嚴重侵犯了公民的正當刑事權利，而且顯然違反了三權分立的憲法原則”。 35 迫于上述各界強烈反對聲的壓力，英國政府也于 年 月 日宣布將重新審查 數字經濟法案，主要審查對象是斷網措施的規(guī)定。 36 （二） 爭議中的支持聲音 盡管數字經濟法案承受了眾多非議，但是其積極的一面還是得到了來自各方的 肯定。 英國唱片業(yè)協會（ ）、電影協會（ ）、軟件反盜版聯盟（ ）等行業(yè)組織和英國商業(yè)創(chuàng)新 與技術部等支持者認為：數字經濟法中的措施可以減少網上著作權侵權的發(fā)生，預計 可以給相關產業(yè)帶來每年兩億英鎊的收益；該法中針對網上著作權侵權的措施公平而 給力，不但可以保障著作權相關產業(yè)的發(fā)展空間，也可以保障網上合法內容的繼續(xù)豐 富和發(fā)展，使消費者受益；該法可以激勵網絡創(chuàng)新，保障創(chuàng)新產業(yè)的工作和事業(yè)，從而 促進經濟的發(fā)展；該法的實施還會使法院只處理重復侵權或者持續(xù)侵權的案件，減少 當事人的訟累和公共資源的耗費，從而有利于整個社會福利的增加。 37 英國作者授權及收費協會（ ）對法案確立電子 出版物的公共借閱權給予了肯定，該社團稱非常高興看到數字經濟法案對這一問題 33 34 35 36 37 ： “ ， ？” ， （）， 轉引自姚洪軍：“英國數字經濟法治理網上著作權侵權的嘗 試”，載知識產權 年第 期，頁 。 ， “ ”， ， ， ， ， ， 參見李政等：“反盜版三振法能否中國化？”，載科技創(chuàng)新與知識產權 年第 期，頁 。 ： “ ”， ， ： ， ， ： ， “ ”， ，（）， 轉引自姚洪軍：“英國數字經濟法治理網上著作權侵權的嘗試”，載知識產 權 年第 期，頁 。 網絡法律評論 240 有了涉及，同時表示政府給予公共借閱的補貼對該服務的發(fā)展是極為重要的。 38 事實 上，由于電子出版物的租借沒有得到主要出版社的支持和響應，因此電子出版物的公 共借閱的發(fā)展道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39，而法案為其提供了法律基礎。 四、 法案對我國規(guī)制網絡傳播行為的借鑒意義 盡管社會各界對數字經濟法案褒貶不一，甚至在英國掀起了氣勢高漲的反對浪 潮，但是這次英國走在世界的前列，面對棘手的網絡著作權侵權問題，積極立法作出回 應，其積極性是值得肯定的。 數字經濟法案用 的條款建立了著作權網絡保護的 法律和管制框架，引入了斷網等技術手段來確保著作權的保護，體現了對著作權人合 法權益的重視，展示了嚴厲打擊網絡著作權侵權行為、堅決捍衛(wèi)知識產權的決心。 從 而有利于減輕著作權人對盜版行為的顧慮，保證著作權人獲得應有的版稅和報酬，鼓 勵青年作者和社會底層的作者從事創(chuàng)作。 同時其保護網絡著作權的制度設計也對我 國有積極的借鑒意義。 （一） 關注個人隱私權的保護 數字經濟法案對個人隱私權的保護是值得提倡的。 法案在規(guī)定 有義務 向著作權人提供侵權者信息的同時，強調 披露的信息必須不足以確定該用戶的身 份，如果著作權人需要獲取侵權用戶的身份信息，需要向法院提出申請。 對于涉嫌侵 權的人都給予充分的隱私權空間，保護其身份不被任意跟蹤，這體現了西方社會對個 人人權的充分尊重；而要獲得涉嫌侵權人的身份信息只能向法院申請的規(guī)定，是將個 人身份信息的公開與否交給第三方處理，體現了程序正義。 這種制度設計在最大程度 上保護個人隱私權，又為捕獲侵權人提供了公正的方式，對于我國有很大的啟示。 我國的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 條規(guī)定：“著作權行政管理部門為了查處 侵犯信息網絡傳播權的行為，可以要求網絡服務提供者提供涉嫌侵權的服務對象的姓 名（名稱）、聯系方式、網絡地址等資料”，而且第 條也規(guī)定，服務對象向網絡服務提 供者提交未侵權書面說明中應當包含“服務對象的姓名（名稱）、聯系方式和地址”，這 些信息都足以確定涉嫌侵權者的身份，使得網絡服務提供者和著作權行政管理部門能 夠輕易獲得涉嫌侵權人的具體身份信息，雖然更有利于權利人的起訴，但是這也使網 民的一舉一動都處于著作權人的掌控下，可能會造成權利人和使用者的對抗力懸殊的 局面，也可能引發(fā)侵犯隱私權的問題。 38 39 “ ”， ， ， ， ： ， ： ， 參見尹天笑：“英國出版社對電子書租借不合作”，載出版參考 年第 期，頁 。 英國數字經濟法案綜述 241 （二） 引入中立第三方解決侵權爭端 除了注重對隱私權的保護，數字經濟法案還有一個對我國有借鑒意義的制度設 計。 數字經濟法案引入了中立的第三方來處理侵權爭端 平時網絡服務提供者 只對權利人負有初始義務，即通知義務和報告義務，在初始義務不能充分保護著作權 時，由處于中立角度的第三方國務大臣來啟動技術義務，如限制或斷網，而這些技術義 務的實施需要經過嚴格的程序。 此外，法案還賦予被指控人提出異議的權利，而處 理異議的是獨立于網絡服務提供者、著作權人和通信辦公室的裁決者。 而我國在這方面的制度設計由于缺乏中立的第三方出面調解，使得保護權利的程 序過于搖擺不定，缺乏效率和公正性：我國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 條到第 條規(guī)定，權利人認為網絡服務提供者所提供的作品、表演、錄音錄像制品侵犯其信息網 絡傳播權，可向該網絡服務提供者提交書面通知，要求其刪除該作品、表演、錄音錄像 制品，或者斷開相關鏈接；而網絡服務提供者收到權利人通知書之后，應當立即刪除涉 嫌侵權的作品或斷開有關連接，同時通知有關服務對象；而服務對象認為其提供的作 品、表演、錄音錄像制品未侵犯他人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