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有“嘔吐”義探因55

“變”有“嘔吐”義探因摘要：表“嘔吐”的“變”是“”的音借字，“”之“惡心嘔吐”義為古代字典詞典韻書習(xí)訓(xùn)。的或體又作、。早在漢代揚雄《方言》就有了，與變只是字用關(guān)系，記錄的詞義或義位是一樣的。的“嘔吐”義當(dāng)是反胃惡心引申而來。并對譚代龍和王紹峰二先生對“變”表“嘔吐”義的詞義引申理據(jù)分析作了適當(dāng)辨正，指出二君皆是惑于“變”的字形而導(dǎo)致詞義探因失當(dāng)?shù)?。關(guān)鍵詞：變吐；變；；探因

中古文獻典籍中，特別是醫(yī)學(xué)和佛教文獻，時見有表“嘔吐”義或義位的“變”。并常構(gòu)成“變吐/吐變”、“變嘔/嘔變”、“變逆”、“變病”等語詞。下面就酌舉文獻中數(shù)例?！白儭眴斡帽硎尽皣I吐”義的情況，主要見于唐義凈的譯經(jīng)。如：（1）沙門，汝等作不凈事，或唾諸床席，或上變下瀉。（唐義凈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隨意事》23/1046c）（2）時飛烏先患癩病，既食果已，藥病相當(dāng)，即上變下瀉，不能自持。（唐義凈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24/302c）“變吐/吐變”的用例有：（3）是故我今欲令如來久住于世，不入涅槃。譬如饑人，終無變吐。（北涼曇無讖譯《大般涅槃經(jīng)》12/373c）（4）若疑腹有宿食叉刺齊胸，宜須恣飲熟湯，指剔喉中，變吐令盡，更飲更決，以盡為度。（唐義凈撰《南海寄歸內(nèi)法傳》54/224a）（5）胤丹之體，特忌豬肉、酒醉，變吐無所不至，于余食并無妨廢。（《云笈七簽》卷78）（6）母至婚家，因飲酒變吐。順恐中毒，乃嘗其吐。（《太平御覽》卷414）（7）注者，住也，言其病連滯停住，死又住陽旁人也。人有臨尸喪，體虛者則受其氣，停經(jīng)絡(luò)府藏，若觸見喪柩便即動，則心腹刺痛，乃至變吐，故謂之喪注。（《巢氏諸病原候總論》卷24）（8）兒啼未定，氣息未調(diào)，乳母忽遽以乳飲之，其氣尚逆，乳不得下，停滯胸膈，則胸滿氣急，令兒嘔逆變吐。（同上，卷4）（9）譬如有人，已得美食。食訖已后，吐變此食，棄之于地，復(fù)欲還吃，可得以不？（隋阇那崛多譯《佛本行集經(jīng)》3/750a）“變嘔/嘔變”用例有：（10）黃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變嘔，何也？”（《黃帝素問靈樞經(jīng)》卷9）（11）太陰厥逆，胻急攣心痛引腹治主病者，少陰厥逆虛滿嘔變下泄清治主病者。（同上，卷12）（12）寒氣因水發(fā)，清谷不容間，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nèi)煩，遲欲從后救，安可復(fù)追還。（晉王叔和《脈經(jīng)》卷7）“變逆”和“變病”的用例有：（13）霍亂有三名：一名胃反，言其胃氣虛逆，反吐飲食也；二名霍亂，言其病揮霍之間便致繚亂也；三名走哺，言其哺食變逆者也。（《巢氏諸病原候總論》卷22）（14）其鼠如家鼠，色小黃，近穴溲溺，氣甚辛辣，使人變逆嘔吐。牛馬得此氣，多疲臥不起而大汗。（唐李吉甫撰《元和郡縣志》卷39）（15）病為何等？有頭病，有腹病，有耳病，有鼻病，有口病，有唇病，有舌病，有咽喉病，有噦病，有變病，有下病，有熱病，有淋瀝病，有顛病，有咽瘤病，有尋尋病，有骨節(jié)病，有皮病，有肪病，有血熱病，有痰病。是亦余若干，皆從猗生。（東漢安世高譯《四諦經(jīng)》1/815a）（16）心病者，胸中痛，脅支滿，腋下痛，膺背肩甲間痛，兩臂內(nèi)痛；虛則胸腹大，脅下與腰相引而痛。取其經(jīng)少陰太陽舌下血者。其變病，刺郄中血者。（《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卷7）此外敦煌醫(yī)藥文獻寫本中也有“變吐”和“嘔變”用例。P.3378V《雜療病藥方》：“又，療九種心痛：蛔蟲冷氣，先從兩肋胸背撮痛，欲變吐方?！盤.2882V《雜療病方殘卷》：“食物不消，終朝嘔變，腹內(nèi)堅結(jié)?！蓖踅B峰先生在《初唐佛典詞匯研究》第四章第一節(jié)“初唐佛典詞匯的構(gòu)詞理據(jù)與考源”之“變”條下，對初唐義凈譯經(jīng)中“變吐”、“變出”及“上變下瀉”的用例進行考察，認(rèn)為“變”表“吐、嘔吐”義的構(gòu)詞理據(jù)是：“變”的本義就是改易，人們所嘔吐的東西，不管是穢物還是膩氣，相對于原先吞咽的東西來說，其性質(zhì)性狀大都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了，所以這個“改易”義的“變”也就順理成章地引申出了作為“嘔吐”義的“變”了[1]P244-245。譚代龍先生《試論“變”有“嘔吐”義及其原因》一文，運用中古漢譯佛經(jīng)及中土文獻，特別是中醫(yī)典籍中的用例，考察“變”單用和“變吐/吐變”、“變嘔/嘔變”、“變逆”等連用格式中的“變”皆有“嘔吐”義，并指出“變病”是由于嘔吐引起的人體的一種病理反應(yīng)。作者在充分考察用例的基礎(chǔ)上歸納出“在中古時期，‘變’有‘嘔吐’義”,結(jié)論可信。然對于“變”有“嘔吐”義的原因，譚先生從文獻中“變除”組合用例中的“變”表示變革掉某些不好的東西得到啟示，提出了一種可能的解釋：“‘變’的基本意義是變化、改變，就事物的變化趨勢和結(jié)果來看，有的向好的方向變，有的則向壞的方向變。變壞了的東西可以拋棄或革除。這對我們理解‘變’有‘吐’義有幫助，因為把東西從口中吐出，也是一種拋棄，只不過是一種有特定方式和內(nèi)容的‘棄’?！弊T文認(rèn)為這種引申是一個詞義系統(tǒng)向另一個詞義系統(tǒng)轉(zhuǎn)移：“‘變’的‘吐’義可以看作是一個獨立的義位，因為它已經(jīng)從一個詞義系統(tǒng)（變、更、改等）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詞義系統(tǒng)（變、嘔、吐等），其單用的例句說明了這種轉(zhuǎn)移是成功的，已經(jīng)完成了言語事實向語言事實的過渡?！盵2]我們認(rèn)為二君的理據(jù)分析尚有商榷的余地，譚說是在王說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的闡發(fā)，探討變的組合關(guān)系中的詞義引申。誠然，并列結(jié)構(gòu)中兩要素的語義在雙向同化作用下，“變除”組合中“變”有“除”義是可能的。“變”由其基本意義“變化、改變”——“拋棄或革除”——“嘔吐”引申途徑，在語義邏輯上也是可以說得通的，然而語言中的詞義引申是漸進的過程，不是跳躍式的（不是突變的），且引申理據(jù)應(yīng)該具有普遍性。也就是說“變”由其基本意義“變化、改變”引申有“拋棄或革除”義時，“變”與“拋”、“棄”、“革”、“除”就在“拋棄或革除”意義上構(gòu)成聚合關(guān)系，“變”引申有“嘔吐”義，按其引申理據(jù)來說，“拋”、“棄”、“革”、“除”也可引申有“嘔吐”義，然而據(jù)筆者考察，文獻中“拋”、“棄”、“革”、“除”并沒有用作“嘔吐”義的用例。因此這種嘗試性解釋很難令人信服。然而“變”何以與“嘔吐”發(fā)生了意義上的關(guān)聯(lián)呢？我們先看下面有關(guān)“變吐”、“反吐”的用例：（17）母至婚家，因飲酒變吐。順恐中毒，乃嘗其吐。（《太平御覽》卷414）（18）吾念往昔，五百世中常為狗身饑餓窮困。雖經(jīng)多身，唯兩得飽滿。一者有人飲酒大醉道側(cè)反吐，我行遇見獲一飽。（唐慧詳集《釋門自鏡錄》51/803b）（19）貪欲不善等諸隨煩惱，令心擾動。故彼先應(yīng)取彼諸法為過患想，由此增上力故。于彼心不流散，故名寂靜。云何最極靜，謂失念故。即彼二種暫現(xiàn)行時，隨所生起。然不忍受，尋即反吐，故名最極靜。（唐釋元曉撰《起信論疏》44/222b）以上各例中，例（17）是譚文原引的，比照例（18）、例（19），“變”、“反”分別與“吐”組成同義并列復(fù)合詞“變吐”、“反吐”，其表達意義應(yīng)該是相同的，皆表示把食物等從口中吐出，特別是例（17）和例（18）都表示因飲酒而嘔吐，可知“變吐”、“反吐”義同，“變”與“反”可視為異文?！胺础庇小皣I吐”義是由其“胃反/反胃”義引申而來，且常與吐連用，“胃反/反胃”是由胃氣虛逆引起的，故“變吐”、“反吐”、“變逆”與“逆歐（嘔）”同義?！胺赐隆逼鸪跏瞧M合，由于組合同化使“反”受到“吐”沾染而有“嘔吐”義，“逆”有“嘔吐”義當(dāng)與“反”引申理據(jù)相同。“吐”表示一般意義的“吐”，與“喝”義相對，如：吐唾沫、吐口水?！墩f文·口部》：“吐，寫也?！薄队衿た诓俊?、《廣韻·姥韻》皆云：“吐，口吐也。”這一意義的“吐”音“他魯切”。而特指“嘔吐”義的“吐”，是一個不及物動詞，《廣韻·暮韻》：“吐，歐也?！币簟皽是小?。顯然表“嘔吐”義的“吐”是區(qū)別于一般正常生理現(xiàn)象的“吐”，即由于惡心反胃而導(dǎo)致的。為了表意上的準(zhǔn)確性，表“嘔吐”義的“吐”常被一些表“反常，反逆”義的語素修飾限定構(gòu)成“變吐/吐變”、“反吐/吐反、“吐逆/逆吐”等復(fù)合詞。又由于胃反惡心是吐動作之前或伴隨的生理現(xiàn)象，二者受組合同化或稱詞義沾染規(guī)律的影響，“變”、“反”、“逆”皆沾染有“嘔吐”義，“變”、“反”、“逆”這一詞義沾染式的引申也是同步引申的體現(xiàn)。表示一般意義的“吐”，其義位與“出”相當(dāng)。在中醫(yī)理論上一種非正常的“出子（產(chǎn)子）”為“變出”或簡為“變”，睡虎地秦墓竹簡《封診式·出子》：“甲懷子六月矣，白晝與同里大女子丙斗，甲與丙相捽，丙僨庰（？）甲。里人公士了救，別丙、甲。甲到室即病腹痛，自宵子變出。今甲裹把子來詣自告，告丙。”又“其一式曰：令隸妾數(shù)字者某某診甲，皆言甲前旁有干血，今尚血出而少，非朔事也。某嘗懷子而變，共前及血出如甲?！鼻拔挠谩白兂觥保笪膭t單用“變”。其引申理據(jù)當(dāng)與“變吐”相同。古人認(rèn)為女子的月經(jīng)也是不好的“出”，故也單用“變”字，《說文·女部》：“姅，婦人污也。《漢律》曰：‘見姅變不得侍祠?！薄恶壯拧め屆Q》：“姅變,月事也?！鼻羼胰双@《堅瓠三集·月事》：“陳眉公《群碎錄》云：‘姅變，婦人有污也；姅變，月事也?！狈鸬渲幸惨姳硎尽皣I吐”義的“變出”，唐義凈譯《根本說一切有部目得迦》：“時有苾芻飲非時漿，喉中膩氣，遂即變出，生惡作心?！保?4/450c）文獻中“變”常與“反”通借?！胺础?、“變”音近義通，“反”上古音為并母元部，“變”上古音為幫母元部，“反”與“變”古籍中常通用，《詩·齊風(fēng)·猗嗟》：“四矢反兮，以御亂兮?！标懙旅麽屛模骸胺?，《韓詩》作變?！蓖跻督?jīng)義述聞·國語下·上帝不考》：“上帝不考，時反是守。家大人曰：反，猶變也?！薄度航?jīng)平議·禮記四》：“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庇衢邪矗骸胺?，猶變也?！薄读凶印ぶ倌帷罚骸胺蚧啬苋识荒芊?。”張湛注：“反，變也。”《淮南子·原道訓(xùn)》“時之反側(cè)”，《文子·道原》作“時之變側(cè)”。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xùn)·雜藝》：“北朝喪亂之余，書跡鄙陋，加以專輒造字，猥拙甚于江南。乃以百念為憂，言反為變，……如此非一，遍滿經(jīng)傳?！倍鼗蛯懕維.338《正名要錄》列有“變”的訛俗體“”?？芍佒扑f“言反為變”指“變”的俗體“”。俗體“”是從言反聲，可推早在北朝及敦煌寫本S.338《正名要錄》時期，“反”與“變”音近同?！胺础薄白儭碑?dāng)為同源，二者?？赏ń?，這種通借往往不是個別現(xiàn)象。劉冠才先生在《兩漢韻部與聲調(diào)研究》中利用羅常培、周祖謨的兩漢詩文韻字表和通假材料研究指出：“先秦兩漢時代元部后代讀去聲的一些字在當(dāng)時讀非去聲，至少可以反映出這些后代讀去聲的在當(dāng)時仍有讀非去聲的一讀?！盵3]P379變和反上古同為元部，中古變?yōu)槿ヂ暲夗?，反為上聲阮韻，它們通借關(guān)系正是這種語音規(guī)律的反映。再有“飯”有異體作“飰”，而“卞”正與“變”音同，也當(dāng)為同一規(guī)律的體現(xiàn)。佛典中也有“變”與“反”異文互用現(xiàn)象。如：（20）一者日月失度，時節(jié)反逆?；虺嗳粘龊谌粘?，二三四五日出；或日蝕無光；或日輪一重二三四五重輪現(xiàn)。（唐·釋法琳撰《辯正論》52/496b）（21）四者大水漂沒百姓，時節(jié)反逆，冬雨夏雪，冬時雷電霹靂，六月雨冰霜雹。（同上）（22）日月失度，時節(jié)返逆。或赤日出黑日出，二三四五日出；或日蝕無光；或日輪一重，二三四五重輪現(xiàn)。當(dāng)變怪時，讀說此經(jīng)，為一難也。第一日月難內(nèi)有十四。一明失度，不依常道名失度，二明時節(jié)變逆。（唐·胡吉藏撰《仁王般若經(jīng)疏》33/354c）例（20）、例（21）中的“時節(jié)反逆”與例（22）中的“時節(jié)變逆”同，再有例（22）前文用“時節(jié)返逆”，后文用“時節(jié)變逆”，“返”與“反”通，皆為“反”、“變”異文之證。再有日本華嚴(yán)宗僧人高辨《金師子章光顯鈔》“論五教第六”中“識反似顯現(xiàn)不離識，而但生滅妄識中”兩見，而唐法藏《華嚴(yán)經(jīng)問答》“識反”皆作“識變”。日本華嚴(yán)宗僧人景雅《金師子章勘文》“入涅槃第十”中“即坐著一切珠也，一切變此，準(zhǔn)以思之”，而《華嚴(yán)五教止觀》“一切變此”作“一切反此”?？芍白儭薄胺础被ソ柙谔扑畏鸬湮墨I中習(xí)見，然譚文中引例以唐義凈的用例最多。其實譚文所引用例（見譚文例22）、23）、24））中的“變病”也就是因反胃引起的嘔吐病癥。應(yīng)該與《太平御覽》卷376引三國魚豢《魏略》“陳思王精意著作，食飲損減，得反胃病也”中的“反胃病”的癥狀相似。為了表義上的精確，表“嘔吐”義的“反”加注形符“疒”作“”?！啊痹诠糯值湓~典韻書皆釋為有“惡心嘔吐”之義?！斗窖浴肪硎骸埃瑦阂??！惫弊ⅲ骸埃瑦焊挂??！卞X繹箋疏：“卞與亦聲近義同?！薄队衿ゐ诓俊罚骸?，吐也?！盨.6176《箋注本切韻》：“，吐。”《廣韻·愿韻》：“，吐也。”《集韻·愿韻》：“，心惡病?！薄额惼ゐ诓俊罚骸?，惡病?！薄洱堼愂昼R·疒部》（四庫本）：“，芳萬反。吐?也?！薄蹲`萬象名義·疒部》：“，孚萬反。惡腹?！薄蹲謪R·疒部》：“，心惡吐疾也。”清·范寅《越諺》卷中：“心，惡心欲吐。”值得注意的是古代字典詞典韻書皆以“吐”義項來訓(xùn)釋“”，甚至《玉篇》、《廣韻》皆用雙音詞“吐”訓(xùn)“”。此處“吐”應(yīng)與“反吐”義同。又寫作、，P.2011《王仁昫刋謬補缺切韻一·愿韻》：“，吐。亦作?！薄都崱ぴ疙崱罚骸啊?，《博雅》：吐也。或從辯，通作?！薄陡牟⑽逡纛惥鬯穆暺！た诓俊罚骸?，芳萬切?！恫┭拧吠乱病Ｍㄗ??！庇郑骸埃谠盖?。吐也。通作?！薄稄V雅·釋詁四》：“，吐也。”《玉篇·口部》：“，吐也?！庇嘣漆丁豆糯膊∶蚴枇x》卷七：“、、、反，音義同。今俗謂惡心嘔吐為。反胃，倒言之曰胃反?！盵4]卷7由于表“嘔吐”義的又寫作、，、皆從辡得聲，然典籍中變常與從辡得聲的辯、辨通借?！抖Y記·禮運》：“故國有患，君死社稷謂之義，大夫死宗廟謂之變?！编嵭ⅲ骸白儯?dāng)為辯，聲之誤也。辯，猶正也?！币槐咀鳌氨妗?。辯、辨古字通。《大戴禮記·文王官人》：“變官民能，歷其才藝?！蓖跻督?jīng)義述聞·大戴禮記下》：“變讀為辯。辯，徧也；歷，相也。言徧授民能以官而相度其才藝也。”《敦煌變文集·捉季布傳文》：“朕緣爭位遭傷中，變體油瘡是箭痕?！比龂猴怠都艺]》：“人有相與變爭，未知得失所在，慎勿預(yù)也?！贝髅鲹P校注：“變借為辯。《廣雅》：辯，變也?！薄渡叹龝そ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