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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均田制的土地授受

從隋朝到唐朝,日本的農(nóng)業(yè)制度已經(jīng)實施。我沒有寫。但是,均田制究竟是在多大的范圍內(nèi)實施?迄今仍意見不一。我認為,弄清和正確理解均田制的土地授受方式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之一,因為它比征引零碎、具體的史料更有廣闊性和普遍性,能夠比較全面地反映和證實均田制實施的范圍。本文擬從這方面作些探討。一、土地的人戶不得賣其分北魏孝文帝太和年間,土地兼并不斷發(fā)展,流移之民日漸增多,致使賦役闕征,社會不寧。為此,李安世祖述古制,“田萊之數(shù),制之以限”,使“土不曠功,民罔游力,雄擅之家,不獨膏腴之美,單陋之夫,亦有頃畝之分”;倡行均田之制,今“宜更均量,審其經(jīng)術,令分藝有準,力業(yè)相稱,細民獲資生之利,豪右靡余地之盈”①1。孝文帝納而行之,于太和九年冬十月詔令:“今遣使者循行州郡,與牧守均給天下之田,還受以生死為斷?!雹?從均田之議的源起及李安世之議、孝文帝之令可見,推行均田制,從一開始就意在施行于全國。國家試圖通過在全國各州郡實行“量地畫野”,均平占田的方式,達到“豪右靡余地之盈”,游手與荒田相結合,地無遺利之目的。為了實現(xiàn)推行均田制的預期目的,確保國家對全國土地的控制,田令規(guī)定人戶占田必須通過國家授受,因而土地授受便成為均田制的主要特點之一。這樣,首先就涉及怎樣處理人戶已經(jīng)占有的土地,田令中土地授受的條例為我們展示了其處理方式。北魏田令規(guī)定:諸桑田不在還受之限,但通入倍田分。于分雖盈,(沒則還田),不得以充露田之數(shù),不足者以露田充倍。諸桑田皆為世業(yè),身終不還,恒從見口。有盈者無受無還,不足者受種如法。盈者得賣其盈,不足者得買所不足。不得賣其分,亦不得買過所足。①3這兩條規(guī)定,顯然是針對推行均田制以前已經(jīng)占有土地的人戶而言。條令中的“盈”和“無受無還”很能說明問題?!坝杏摺?必定是擁有世業(yè)之田的人戶。因為,國家以官荒田授予人戶的土地,絕不會超出授田的標準額,只有已經(jīng)占有較多土地的人戶,才會“于分”有“盈”。而“無受無還”則清楚地表明,對于有世業(yè)之田的人戶,在實施均田制時,是既不再實際授予土地,也不還田,即不觸動土地,只是履行“授受”手續(xù),依田令的規(guī)定將土地登記于戶籍之上。這種方式,實際上是簿籍上的授受。令文雖僅指桑田的授受,露田不能以桑田充,似乎露田皆由國家另行給授,然而在實際施行中,露田授受卻如桑田之法。因為,在當時土地占有的狀況下,國家不具有另行授予全國每個丁男、丁女各一分露田的現(xiàn)實條件,即并未握有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官荒地。所以,對世業(yè)之田充作桑田后仍有“盈”的人戶,國家不可能另外再授予露田,而只會是從世業(yè)之田中劃出一部分作為露田,實行簿籍上的授受。北魏在推行均田制時,對于人戶世業(yè)之田正是通過簿籍授受的方式,將這些土地納入均田制下。簿籍授受的方式,逮于唐代依然行用,而且田令中規(guī)定得更為明確。唐令規(guī)定:其永業(yè)田,親王百頃,……若當家口分之外,先有地,非狹鄉(xiāng)者,并即回受,有剩追收,不足者更給?!涑咭揽诜掷o,自外及有勛田者,并追。若當家之內(nèi)有官爵及少口分應受者,并聽回給,有剩追收。②4唐令表明,唐代實施均田制時,對于已經(jīng)占有土地的人戶是采用“回受”的方式,亦即簿籍上的授受。并且,無論是永業(yè)田抑或口分田都實行簿籍授受之法。開始推行均田制時,國家采取簿籍授受的方式,將人戶原有土地統(tǒng)一于均田制下。此后,凡人戶新增添的土地,國家以同樣方式,將其納入均田制下。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人戶的買田。買田納入人戶應受田數(shù)額之內(nèi),敦煌戶籍殘卷中有數(shù)例記載。買田并非國家授予,卻一一記入均田戶已受田數(shù)額之內(nèi),說明均田戶買入田地以后,在記帳、造籍時,國家以授田名義將其買田登記于簿籍之上,實行簿籍上的授受,使買田也納入均田制之下。由上可見,從北魏至唐推行均田制,人戶已經(jīng)占有的土地是通過簿籍授受,不觸動土地的方式統(tǒng)一于均田制之下。不惟一般農(nóng)民占有的土地如此,大官僚地主們的土地亦如之。從敦煌戶籍殘卷所反映的均田制下土地占有的狀況來看,各戶、丁實受田與應受田數(shù)額的差距很不均等,有的甚至多丁之戶已受田數(shù)還少于單丁戶。如天寶六載敦煌縣龍勒鄉(xiāng)都鄉(xiāng)里籍:程思楚戶三丁,應受田三頃六十五畝,已受七十九畝;陰承光戶二丁二寡,應受田二頃六十二畝,已受田十九畝;而程智意戶一丁,應受田一頃八十六畝,已受九十二畝;程大慶戶一丁,應受田一頃六十三畝,已受六十八畝。①5這樣的受田不均等、與田制規(guī)定不相符合的情況,并非表明這些地區(qū)沒有實施均田制,相反,它恰恰證明了在實施均田制時,官府對人戶的原有土地采取了簿籍授受的方式。由于人戶原有占田數(shù)就多寡不均,所以實行簿籍授受之后,便出現(xiàn)了各戶、丁實受田與應受田數(shù)額差距不均等的狀況。有些論者認為,推行均田制是不觸動人們原有的私有土地,所以,均田制的授受只是在屬于國家所有的荒閑無主土地的范圍內(nèi)實行,是統(tǒng)治者強迫農(nóng)民階級同所有權屬于國家的空閑無主土地相結合的一種制度。②6這一看法,是誤解了均田制的實質(zhì),誤認為只有國家實際授田與人戶才是實施了均田制。由上述簿籍授受的方式可知,不觸動人戶原有土地,并非意味著均田制不推行于這些人戶和土地。不觸動人戶原有土地和是否推行了均田制,是問題的不同方面,必須加以區(qū)別。從北魏至唐,就整個社會而言,畢竟是占有土地之人眾,游手及荒閑土地少,因此,推行均田制,簿籍授受是土地授受方式中運用最多和最廣泛的方式。二、府兵兵士土地的官田授受將國家所掌握的荒閑土地授予無地少地的農(nóng)民,是均田制實施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因而,官田授受成為土地授受的又一方式。北魏田令中“諸初受田者,男夫一人給二十畝,課蒔余,種桑五十株,棗五株,榆三根……。限三年種畢,不畢,奪其不畢之地”③7的規(guī)定,無疑是針對原來沒有土地而需由國家授予土地的受田者。在均田制實施過程中,北魏政府也確曾將國家所掌握的土地分授予民。高祖孝文帝時,據(jù)《魏書·公孫表附子公孫邃傳》載:“高祖與文明太后引見王公以下,高祖曰:‘比年方割畿內(nèi)及京城三部于百姓,頗有益否?’邃對曰:‘先者,人民離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實難齊整。自方割以來,眾賦易辦,實有大益?!北蔽旱摹扮軆?nèi)”與“部”,據(jù)《魏書·食貨志》記載是在太祖時劃定的,高祖時方割畿內(nèi)及京城三部于百姓,當是指在畿內(nèi)與三部之內(nèi)分割土地給百姓。而分割土地的時間,即“比年”包括太和九年、十年和十一年五月之前。因為,高祖與文明太后引見王公以下是在高祖詔公遜邃等率眾南討午陰之后,而討伐午陰之事是在十一年五月。所以,高祖分割畿內(nèi)與京城三部土地于百姓正值推行均田制之時,是官田授受的實施。正是由于實施官田授受,使“游食之口”及被檢括出的無地農(nóng)民與國有土地相結合,成為國家的均田農(nóng)戶,才會出現(xiàn)“眾賦易辦”。北魏不惟在畿內(nèi)與京城三部實施了官田授受,世宗時,在邊鎮(zhèn)地區(qū)也曾依田令按“先貧后富”的原則實施官田授受,將諸鎮(zhèn)水田分授給細民①8。以后各朝依然有官田授受方式。北齊時,“貧戶因王課不濟,率多貨賣田業(yè),至春困急,輕致藏走。亦懶惰之人,雖存田地,不肯肆力,在外浮游,三正賣其口田以供租課。比來頻有還人之格,欲以招慰逃散,假使暫還,即賣所得之地,地盡還走”②9。貨賣田業(yè),浮游在外之人,自然已是無地的農(nóng)民。他們因國家招慰流散而返回鄉(xiāng)里,既而,又“賣所得之地”,這所得之地必然是通過官田授受而得。隋代,高颎建“輸籍之法”,使“浮客悉自歸于編戶”③10。浮客,是佃種強豪土地之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必然貧無立錐。輸籍之法實行后,這些浮客脫離強豪而附籍國家,負擔國家的賦役,要使浮客能夠向國家納租服役,國家自然要以官田授受的方式授予他們一定數(shù)量的土地。況且,隋代還規(guī)定,“未受地者皆不課”④11。開皇十年,隋文帝頒布了府兵“兵農(nóng)合一”的詔令。詔令表明,開皇十年以前,府兵兵士“居處無定”,“無鄉(xiāng)里之號”,都是無固定土地者。此時,改府兵兵士“悉屬州縣,墾田籍帳,一與民同”⑤12,即同均田農(nóng)民一樣,隸屬州縣,授受土地。隋文帝的這一改革,在短期內(nèi)便得到了實施?!顿Y治通鑒》卷一七八開皇十二年十二月條載:“詔曰:‘寧積于人,無藏府庫。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調(diào)全免(胡三省注:田出租,丁出調(diào),詳已見前。兵受田,計畝為功,以其所出,修器械,備糗糧,今亦減其半)’?!庇纱丝芍?開皇十二年時,府兵兵士已經(jīng)受有土地,實行了“墾田籍帳,一與民同”。這眾多的府兵兵士的土地自然只能是通過官田授受的方式獲得。唐代,從太宗到代宗,官田授受史籍屢有記載。隋末喪亂,民多流徙。太宗時,招徠流民,分授官田,安輯流散,因此“流散者咸歸鄉(xiāng)里”⑥13。貞觀以后,土地兼并日臻激烈,少地和破產(chǎn)流亡的人戶日漸增多。為了解決這一社會矛盾,唐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主要的三項措施皆系官田授受。一是以優(yōu)惠的條件,鼓勵農(nóng)民由狹鄉(xiāng)遷就寬鄉(xiāng),墾辟國有荒閑土地。唐令規(guī)定:“諸人居狹鄉(xiāng)樂遷就寬鄉(xiāng)者,去本居千里外,復三年;五百里外,復二年;三百里外,復一年”①14。玄宗開元十六年十月甚至詔令:“諸州客戶有情愿屬邊緣利者,至彼給良沃田安置,仍給永年優(yōu)復”②15。而且,凡徙居寬鄉(xiāng)者,占田逾限也“律不與罪”,只“須申牒立案”③16。從開元、天寶中,土地大量墾辟種植的記載來看,確有不少人由狹鄉(xiāng)徙居寬鄉(xiāng),通過官田授受的方式而占有永業(yè)田和口分田。二是國家將其直接掌握的各種官田分授給逃戶和貧下戶。如中宗唐隆年間,曾檢括寺院的限外占田,所括之田“在京并令司農(nóng)即收,外州給貧下課戶”④17。玄宗時,開元年間數(shù)以官職田分授還逃戶和貧下戶⑤18。天寶十一載,又檢括、官收“兩京去城五百里內(nèi)”的限外占田,“特給復業(yè)并無籍貫浮逃人,仍據(jù)丁口,量地好惡,均平給授”⑥19。直至代宗時,還曾于大歷元年制:“其逃戶復業(yè)者,宜給復二年,無得輒有差遣。如有百姓先貨賣田宅盡者,宜委本州縣取逃死戶田宅量丁口充給”⑦20。三是國家括田括戶,以所括之田授予客戶。唐代多有括戶之記載,而尤以開元九年宇文融括田括戶之事最為突出。括田括戶的結果,誠如《文獻通考》引沙隨程氏之言,“融檢括剩田以授客戶”⑧21。檢括出的籍外剩田,依令屬國家所有,因此,以籍外剩田分授客戶,就是實行官田授受。上述事例表明,從北魏至唐均田制土地授受中一直存在著官田授受的方式。這一方式實施的對象,包括官僚地主及一般民戶,但主要是無地的流民和少地的貧下戶。三、戶內(nèi)有進丁被田者北魏均田令規(guī)定,露田“諸民年及課則受田,老免及身沒則還田”⑨22。歷北齊、北周、隋、唐口分田的還授,皆遵北魏之制,不同的只是進丁入老的年齡界限。那么,推行均田制后,戶內(nèi)有進丁應受田者,國家是怎樣實現(xiàn)其受田的呢?在均田制下,人戶受田普遍不足,所以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國家不可能對進丁應受田者另行給授土地,解決的辦法主要是通過“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北魏田令規(guī)定:“諸地狹之處,有進丁受田而不樂遷者,則以其家桑田為正田分,又不足不給倍田,又不足家內(nèi)人別減分。無桑之鄉(xiāng)準此為法”①23。此條令明確地表明,在人戶受田不足的地狹之處,凡戶內(nèi)有進丁合受田者,首先是以戶內(nèi)的桑田充作露田;若沒有土地充作倍田,則不給倍田;若桑田之數(shù)還不夠充露田,那就減戶內(nèi)人丁原已受田的數(shù)額充之。這種方式,顯然是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它不涉及土地的實際授受,只是在簿籍上調(diào)整劃分而已。北魏政府在制作田令時就已經(jīng)考慮到日后還授的問題,因而在田令中說明,所授之田率倍之,三易之田再倍之,以供耕作和“還受之盈縮”②23。所謂“還受之盈縮”,便包含著以后戶內(nèi)有進丁受田者,將通過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受田。田令的規(guī)定雖然僅指露田的授受,但在狹鄉(xiāng),國家不僅不會另行給授露田,連桑田也不可能另授。所以,在實際施行中,對新進丁應受田者,無論露田抑或桑田的授受主要都是采取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以后歷朝的土地授受,勿庸置疑,亦必定有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雖然戶內(nèi)通分的條令史籍中無明確記載,但由敦煌戶籍殘卷中各戶受田的情況可知,逮于唐代仍然運用這一授受方式。在唐代敦煌戶籍中,有不少是兼丁戶,茲列引其受田情況于下:戶有三丁的三戶:1.戶主不詳,三丁一老男,應受田三頃四十四畝,已受田七十四畝。六十畝永業(yè);一十二畝口分;二畝居住園宅。③242.程思楚戶,三丁,應受田三頃六十五畝,已受田七十九畝。六十畝永業(yè);一十八畝口分;一畝居住園宅。1.張玄均戶,二丁一寡,應受田二頃三十一畝,已受田七十五畝。四十畝永業(yè);三十五畝口分。2.郭玄昉戶,二丁,應受田二頃一畝,已受田二十畝。二十畝永業(yè)。3.曹仁備戶,二丁,應受田及勛田三十一頃八十二畝,已受田六十三畝。四十畝永業(yè);二十二畝口分;一畝居住園宅。4.陰承光戶,二丁二寡,應受田二頃六十二畝,已受田四十九畝。四十畝永業(yè);七畝口分;二畝居住園宅。戶有一丁一中的二戶④25:1.鄭恩養(yǎng)戶,一丁一中男一寡,應受田二頃三十四畝,已受田一頃一畝。四十畝永業(yè);四十七畝口分;一十二畝買田;二畝居住園宅。2.卑二郎戶,一丁一中男一寡,應受田二頃三十四畝,已受田五十七畝。四十畝永業(yè);七畝口分;一十畝勛田。上引這些兼丁戶,不僅沒有一戶受田足額,而且多數(shù)是距應受田數(shù)額相去甚遠。其中永業(yè)田,除郭玄昉一戶外,其余各戶悉足,說明各丁、中都曾受田。但口分田嚴重缺額,有的甚至付之闕如。這樣的土地授受狀況反映出,戶內(nèi)的進丁合受田者,當時絕大部分都不曾得到國家另行給授的土地,他們的受田往往是通過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來實現(xiàn)。僅僅在記帳、造籍時,于該戶應受田中增加進丁受田者的數(shù)額,調(diào)整已受田中永業(yè)、口分田的數(shù)額,應受田與已受田的差額因而隨之擴大。此外,還有兩種情況也近似于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一是“其退田戶內(nèi),有合進受者,雖不課役,先聽自取,有余收授”①26,亦即在適逢戶內(nèi)有應退田時,合受田者可以優(yōu)先獲得父祖應退還公田。這種父退子受,也只是簿籍上的還授。二是戶內(nèi)有身沒、入老應退田者,若該戶為缺田戶,則兄弟均分父祖之永業(yè)、口分田。如天寶六載敦煌龍勒鄉(xiāng)都鄉(xiāng)里戶籍中有兩對兄弟分家的戶,程大忠與程大慶,程什柱和程仁貞。分家后的這四戶,受田都不足額。顯然,在其父未亡、兄弟未分家以前,這兩戶都屬缺田戶。對兄弟分家時,父祖財產(chǎn)的分配。唐《戶令》規(guī)定:“諸應分田宅者,及財物,兄弟均分。妻家所得之財,不在分限。兄弟亡者,子承父分。兄弟俱亡,則諸子均分(注云:其父祖永業(yè)田及賜田亦均分??诜痔锛礈识≈欣闲》?。若田少者,亦依此法為分)”②27。這兩戶原為缺田戶,所以兄弟分家時,不論父祖永業(yè)、口分田都可依均分法和口分田授受法于兄弟間分受。其父祖的應退還公田和兄弟欠田補授,都是簿籍上的還授?!皯魞?nèi)通分”的土地還授方式,從其實質(zhì)來看,仍屬簿籍上的授受,不過,與前述簿籍授受之法有著不同的內(nèi)容。這種土地還授方式,在受田普遍不足額的情況下,經(jīng)常、廣泛地被運用。四、法律所確立的“對共給授”原則均田制土地授受普遍不足額,有大量的欠田人戶。國家對于欠田人戶的土地補授,除少量從官田中授予外,主要的是通過依令收取退還公田而轉授欠田戶。這種還授方式,即所謂“對共給授”?!皩步o授”方式的原則和程序,《唐律疏議》卷十三《戶婚》中有明確記載,“‘應收授之田,每年起十月一日,里正預??痹觳?縣令總集應退應受之人,對共給授?!謼l:‘授田,先課役,后不課役;先無,后少;先貧,后富?!淅镎皂氁懒钤觳就ㄋ图罢n農(nóng)桑?!蓖卖敺鐾恋奶拼_元年間西州高昌縣的欠田、退田、給田文書證明,“對共給授”是實施了的。例證如下①28:欠田文書:此欠田文書明確記載了缺田戶的戶主、戶等、缺田的丁、中數(shù)、缺田的類別及數(shù)額,說明編造欠田簿是依均田令土地授受的標準,即依不同對象的應受田數(shù)額來勘定的。這樣的記載方式,同時為授田“先課役,后不課役;先無,后少;先貧,后富”原則的實行提供了依據(jù)。退田文書:給田文書系縣衙直接編造,其中的退田人、退田畝數(shù)及方位(即田畝四至)是轉抄于退田簿,新受田人是根據(jù)欠田簿(據(jù)退田、欠田文書中所載年代,這兩種文書皆編造于開元二十九年,系同一年內(nèi)所造。又據(jù)欠田、給田文書,有幾人的名字分別出現(xiàn)于這兩種文書上)①29,授田由縣令統(tǒng)一簽署實行。以上所引高昌縣欠田、退田、給田文書,不僅證實了唐律令中“對共給授”確曾付諸實施,而且具體地展示了“對共給授”的途徑、過程和方法。實行“對共給授”,需造三類簿書,欠田簿、退田簿、給田簿。編造過程,由里正依田令“預??痹觳尽?寫成文牒申報于鄉(xiāng),鄉(xiāng)編造成鄉(xiāng)簿申報于縣,縣總匯之,編成縣簿,最后由“縣令總集應退應授之人”,簽署實行“對共給授”,即在同一時間內(nèi)實行還收退田和授田。欠田人戶要求補授欠田,本人還必須向官府提出申請,經(jīng)官府批準,方能受欠田。這是授受欠田的一項必要手續(xù)。關于人戶“請”或“請授”土地的規(guī)定及方式,史籍和吐魯番文書中皆有記載,此不贅引。敦煌吐魯番文書中已受田田畝地段的記載反映出,人戶占有的土地既分散又畸零,有的一戶之內(nèi)地段分為十幾、二十幾段。每段田畝數(shù)多為幾畝,不少地段僅有幾十步。各地段相距最遠的有幾里、甚至十幾、二十幾里。這與田令中土地授受“務從近便,不得隔越”②30的規(guī)定完全不相符。對此,有些論者曾懷疑唐代是否實施了均田制?是否實施了土地還授?實際上,這種狀況正是實施均田制的體現(xiàn),它是實行“對共給授”的土地還授方式所必然產(chǎn)生的結果。因為,每年退田人戶的居住遠近不等,退田數(shù)額多寡不均,不少退田戶的退田數(shù)額只有一、二畝或幾十步,所以,經(jīng)過幾代人、上百年的“對共給授”后,就必然造成一縣、一鄉(xiāng)之內(nèi)人戶占有的土地犬牙交錯、地段分散、距離懸遠、地畝畸零的狀況。為了解決這種占田狀況給人戶耕作帶來的困難,相應地也就出現(xiàn)了如吐魯番租佃文書中所反映的均田農(nóng)戶彼此交錯租佃土地的情況。以上我們用以論證的論據(jù)雖然僅限于吐魯番高昌地區(qū),但是由律令的規(guī)定和社會實際可以確認,“對共給授”的方式在唐代不會僅施行于高昌地區(qū),而是推行于全國。這種土地還授方式,有確切記載并付諸實施的僅見于唐代。北朝、隋代是否有此方式,目前尚未見有史籍記載,亦無實物可證。但是,從均田制由北魏至唐在多方面的因襲性,及土地授受中簿籍授受、官田授受、戶內(nèi)通分等方式的普遍運用來看,“對共給授”的方式很可能不肇始于唐,唐代亦是因前代之制,或許在因襲的基礎上有所發(fā)展。五、均田制的實施—均田制實施的范圍均田制土地授受的方式大體上就是上述四種,現(xiàn)在由此進而探討均田制實施的范圍。均田制土地授受的四種方式,按其實質(zhì)大體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簿籍授受、戶內(nèi)通分的方式,它們都是以人戶已經(jīng)占有的土地為基礎,在戶籍上依田令的款式進行登記、調(diào)整而實現(xiàn)土地的授受,國家并不實際授予土地。這類方式誠如宋人馬端臨在評述均田制時曾指出的,“至魏孝文始行均田,然其立法之大概,亦不過因田之在民者而均之,不能盡如三代之制”①31;一類是官田授受、對共給授的方式,它們都是通過國家直接授予一定數(shù)量的國有土地而實現(xiàn)土地的授受。這兩類授田方式的共同特點是授受田都不是按田令規(guī)定的應受田數(shù)額授(受)足。均田制土地授受的方式和特點表明,均田制并不是一種土地調(diào)配制度,更不是重新分配土地的制度。均田制的實質(zhì)是,它是一種全國土地的最高所有權屬于國家,官僚、地主、百姓等臣民依照一定的標準和條件“均平”占有土地(通過國家授受的方式而占有)的土地制度。田制中各類應受田的標準額并非實際授受田數(shù),而是人戶占田數(shù)的最高限額。唐律中“王者制法,農(nóng)田百畝,其官人永業(yè)準品,及老、小、寡妻受田各有等級,非寬閑之鄉(xiāng)不得限外更占。若占田過限者,一畝笞十,十畝加一等,過杖六十。二十畝加一等,罪止徒一年”②32的條例與均田制的精神正是相一致的。這是國家以法律的形式來維護均田制的實施,而法律正是現(xiàn)實生產(chǎn)關系的反映。因此,由法律也有力地證明了田令中規(guī)定的應受田數(shù)是人戶占田的最高限額,而不是國家要實際授給的土地數(shù)額。了解了均田制土地授受的方式和特點,明確了均田制的實質(zhì),我們便可以確認:將人戶已經(jīng)占有的土地,依照均田制所規(guī)定的款式分類登記于戶籍之上;對無地和少地的人戶,由國家直接授予一定數(shù)量的土地,同時依田制登記于戶籍上,都是均田制土地授受的實施,或者說都是均田制的實施。馬端臨將均田制名之為“授田均田之法”③33是不無道理的。由上我們又可以進而確認:均田制實施的范圍,是既包括人戶已經(jīng)占有的土地,也包括國有荒閑無主土地(用于屯田、各類官田的除外),均田制是推行于全國范圍內(nèi)的土地制度。均田制是推行于全國范圍內(nèi)的土地制度,還可以從與均田制密切相關的賦稅制度得到證實,因為“分配的結構完全決定于生產(chǎn)的結構”①34。北魏規(guī)定:“諸民年及課則受田”②33。所謂“及課”,亦即達到負擔國家租調(diào)力役的年齡——“丁年”?!斑M丁”方能“受田”。北魏年十五者為丁,田令“諸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畝”與賦役令“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婦之調(diào)”③35的規(guī)定相一致,說明北魏凡負擔國家賦役者皆受田。而且,受田以成丁、納租調(diào)、服力役為先決條件。顯然,授受田是具有全國意義的。北齊,“男子十八以上,六十五歲以下為丁?!室允耸芴?輸租調(diào)。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退田,免租調(diào)”。北周,“有室者,田百四十畝,丁者田百畝?!踩俗允艘灾亮兴?與輕癃者,皆賦之”④36。北齊、北周受田與賦役的規(guī)定,也同樣反映了受田廣及全國人丁。隋代均田制推行于全國已有明確記載。開皇十二年隋文帝“發(fā)使四出,均天下之田。其狹鄉(xiāng),每丁才至二十畝,老小又少焉”⑤37。唐代,《新唐書·食貨志》載:“唐之始時,授人以口分世業(yè)田,而取之以租、庸、調(diào)之法”,說明租庸調(diào)的征收是以人戶受田為基礎和前提,唐代賦稅征收的情況亦同樣反映出均田制是實施于全國的。下面我們分而論之。首先,唐代中葉全國的墾田數(shù),是按全國人戶的應受田來計算的?!锻ǖ洹肪矶短镏葡隆份d:“天寶中,應受田一千四百三十萬三千八百六十二頃十三畝”,杜佑注曰:“按十四年有戶八百九十萬余計,定墾之數(shù)每戶合一頃六十余畝”。杜佑是唐代人,又長期經(jīng)管國家財政,對當時的均田制自然十分熟悉,他以全國人戶來換算全國應受田數(shù),正說明均田制是全國性的土地制度,全國的人戶都納入了均田制的范圍。其次,唐天寶以前租庸調(diào)是按全國范圍內(nèi)的課丁數(shù)征收的?!锻ǖ洹肪砹顿x稅下載:“天寶中,天下記帳戶約有八百九十余萬,其稅錢約得二百余萬貫,地稅約得千二百四十余萬石。課丁八百二十余萬,其租庸調(diào)等……。大凡都計租稅庸調(diào),每歲錢粟絹綿布約得五千二(應為三)百二十余萬端、疋、屯、貫、石”,“資課及勾剝等當合得四百七十余萬”。由以上記載可知,天寶中國家每歲收入總數(shù)為五千七百余萬,減去資課及勾剝等所得四百七十余萬,戶稅、地稅所得一千四百四十余萬,所剩約三千八百余萬皆系租庸調(diào)的收入。租庸調(diào)的收入占總收入的百分之六十七強,即占三分之二多。從國家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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