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江：也對中學作文教學作一點兒文化觀察-中學語文在線

1、    徐 江：也對中學作文教學作一點兒文化觀察-中學語文在線          也對中學作文教學作一點兒文化觀察新課改背景下“首屆中語杯全國中學語文教師課堂作文教學大賽”述評 天津/徐 江在大賽中有位老師的參賽題目是寫作中的文化思考，在他看來“有文化”的寫作應(yīng)該是“有思想”的。我們的中學生寫作，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思想，沒有自己的話語。我對他這樣的判斷是贊成的。由此我想到“也”跟一跟這位老師的風，于是就把“文化”兩字嵌入我的述評標題之中。我想，中學生作文缺少文化品位是

2、否跟中學作文教學缺少文化品位相關(guān)呢？簡單地說，中學作文教師以“文”而使學生有所“化”之境界，層次太差了。我可能是這屆比賽大會中惟一的“觀察員”。我不想虛偽地說是學習者，我是地地道道的“觀察員”。我非常認真地聽了高中老師全部的比賽課程，毫不夸張地說比評委聽得還要認真。現(xiàn)在，我將用冷峻的刀筆對這些比賽課程進行剖析。即從這些全國各地選拔出來的精英的教學行為去認識教師的社會存在，他們的思維方式及知識結(jié)構(gòu)，教學內(nèi)容的內(nèi)涵及其價值，執(zhí)教者的素質(zhì)從態(tài)度到能力，甚至包括他們教學中的習慣話語“非常好”“很好”無一例外對學生不絕于耳的夸贊，這已經(jīng)成為具有某種文化意味的模式。這種充斥課堂的溢美贊語令我這個局外人感到

3、有些虛偽。如果我們的孩子們在這樣的氛圍中成長，我對他們的未來深表擔憂。當然，這還是小問題，是枝節(jié)。但在這里可以體會出他們的心理狀態(tài)。其實這一切都集中于一個非?，F(xiàn)實的話題“不懂而教”。 一、當前提就錯了的時候，這樣的課堂教學還有啥用？ 講臺上，大屏幕打出“例證法的運用”幾個大字。 隨后字幕打出：論點“苦盡甘來”。 然后老師依次講出高爾基癱在床上寫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老師指出這是學生寫作中的原稿）；愛迪生苦苦尋找制造燈絲的材料；明人宋濂忍受寒冷借書抄書成為大文學家；李時珍走遍各地爬山涉水，向農(nóng)人、牧人、獵人尋問草藥，最后寫成本草綱目；王羲之寫盡十八缸水成大書法家。在課堂上，師生互動探討哪個事例能用

4、，哪個事例不能用，而且在使用時如何緊扣論點加以分析。聽課教師在靜靜地聽，認真地記。 我要問的是“苦盡甘來”可作論點嗎？ 我們說：論點是論者的一種主張、思想、看法等等，這是常識。而“苦盡甘來”它不是思想，不是看法，也不是一種行動辦法。它是對一個行動者艱苦奮斗之后終于獲得成功并享受成功這樣一個過程高度抽象的概述。“苦盡”之后“甘來”，這是講述“過程”。這個錯誤愁人處不是觀點有問題，而是我們老師不認識“論點”的性質(zhì)。課后我與聽課學生交談，對這個“論點”提出否定。學生開始不理解，我給他講“只有吃得苦中苦，才有可能得到甜上甜”，這是根據(jù)俗語概括出來的一種“思想”“價值觀”“做事的準則”，論述“吃苦”與“

5、得甜”的關(guān)系問題，這可以作論點。而“苦盡甘來”是對持這種人生觀奮斗并獲成功之人奮斗過程的概括表述，它對人不具有思想性啟示，不是一種道理。因為“甘來”，可以通過艱苦奮斗獲得，亦可通過其他手段來爭取，比如“投機取巧”，“嫁個好男人”等等。具有不同人生觀的人，會走不同的道路。學生聽后說，“啊，這節(jié)課白聽了！” 二、在關(guān)鍵的時刻就是跨不過學生所知這道“坎” 參賽課程題目：援譬設(shè)喻。中心內(nèi)容是講如何打比喻。 首先說，這個題目就有問題。“援”，它的本字是“爰”，它是指用繩子將人慢慢地拉引上去，后來演變?yōu)椤霸??！吧┠缭允帧边@句話大家都知道。由此有了引申意義即“引用”之意，如論說文寫作中“援例以證之”。

6、“設(shè)”，說文曰：“設(shè)，施陳也。”本意就是安排、布置。由此引申意義為“籌劃、制定”，“設(shè)法度以齊民”及“想方設(shè)法”中的“設(shè)”就是這個意思。我以為，我們平常說“設(shè)喻”，不能狹隘地理解為安排比喻，而應(yīng)該有“制”喻的思考。從“制”字理解，那么就與如何打比喻相統(tǒng)一了。但“援譬”，只能理解為“引用”，它本身沒有“制”的內(nèi)涵，因此說“援譬設(shè)喻”與講如何打比喻不通。 講過這個標題之后，再談這堂課是如何進行的。 老師在講述生動的比喻過程中引導學生與之對話，即如何打比喻。老師問：“打比喻應(yīng)注意啥問題？”學生逐一都非常準確地說：“要注意用生動形象的事物”，“要用常見的”，“要用有相似地方的”。于是老師在黑板上總結(jié)出

7、打比喻應(yīng)注意的問題“熟悉”“相似”等等。 這是打比喻的一般道理，連初中生都知道。課后我問聽課的同學：“老師講的這些東西，如果你不聽課是不是已經(jīng)會了呢？懂不懂呢？”學生回答說：“知道，懂。”我又問“怎樣把比喻制作得更好，或者說怎樣從思維的方向上，超越目前所知的范疇制作出審美價值相對較高的比喻，你懂不懂呢？”學生回答：“不懂。沒有聽過這種分析?！边@就是說，我們老師只講了學生知道的東西。而學生不知道的，他卻沒有講。因此，我懷疑在關(guān)鍵的時刻，他們沒有能力越過學生所知這道“坎”。 與援譬設(shè)喻課相接是以文學的名義陌生化語言訓練專題。這位老師講課的部分內(nèi)容是上一課老師講課內(nèi)容的繼續(xù)，其中講到“立象”這個題目

8、時，舉例“老照片是。”這位老師講出一個原則“風馬牛不相及”，這句話我印象很深。我以為很有道理，從對方法的表述上有啟發(fā)性，也有操作性。比如說：“老照片我過去的時光留下的腳印?！薄澳_印”與“老照片”，“風馬牛不相及”。如果你說：“老照片是不連貫的電影記錄片?！贝恕捌迸c彼“片”，都是“片”，不美，形象相近，缺少詩意。 但這位老師所講“風馬牛不相及”不具有理性的意義，因而大大降低了它的指導性。比前者雖然有了一點兒超越，但仍然沒有攀上“理性方法論”這個臺階。 下面我來給他們作一個總結(jié)升華“異質(zhì)構(gòu)喻”，解釋一下：在異質(zhì)的世界里尋找與被表現(xiàn)事物對應(yīng)的表現(xiàn)事物，在一定的界限內(nèi)，被表現(xiàn)的事物與用作表現(xiàn)的事物，

9、兩者距離越大，文本的審美價值越高。 我們常用“牛飲”“狼吞虎咽”“猴急”說人，這都是“異質(zhì)構(gòu)喻”。 喬治布洛克說：“當詩人吟誦出燕子像剪刀似地掠過天空時，他實際上已經(jīng)在一把鋒利的剪刀和一只在天空中迅疾飛過的燕子之間找到了共同點”。 我以為，上述兩位參賽人的講課從理論與實踐的結(jié)合上，都應(yīng)該跨越學生所知這道“坎”而躋攀上我所講的理性平臺，這樣的教學課對學生才有意義。 只提出問題而不能解決問題，可以說是這屆教學大賽所表現(xiàn)出來的明顯缺陷。在不能跨越學生所知這道“坎”的問題上，我再剖析第三位參賽者的課程。當然我會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盡管因篇幅問題不能展開論述。 話題打開思維的另一扇窗的主講者興高采烈地啟

10、發(fā)學生以現(xiàn)有的熟語為由頭提出了許多與熟語本身內(nèi)涵相異的新思想。比如“東施效顰”，本來是批評東施姑娘不顧自身條件一味模仿西施的行為，結(jié)果弄得自己丑態(tài)百出，然而老師啟發(fā)學生提出“模仿是創(chuàng)新的開始”；比如“飛蛾撲火”，本是批評飛蛾不識火的厲害自尋死路，然而老師啟發(fā)學生講什么“勇于追求光明”。老師所講“另一扇窗”就是所謂“逆向思維”?？墒且穯枴霸鯓印本唧w展開思維，“逆向”提出問題？令人可笑的是老師講到這里時大屏幕上打出了敦煌壁畫中一位反彈琵琶的飛天美女神象，畫面的確是很美。但是，從這反彈琵琶的畫作中就能讓學生明白“逆向思維”的規(guī)律嗎？在花哨甚至有點喧鬧的課程過去之后，留下的僅僅是一個干巴巴的“逆向思

11、維”概念，還有一幅“反彈琵琶”畫像。這就是當今中學作文課堂教學的文化性之所在。 其實，“逆向思維”在哲學上講就是“兩面思維”中的一面。羅馬神話中有一位神叫雅努斯，他就長著兩付面孔，人稱“兩面神”?！皟擅婵础庇性S多思維路徑，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各有各的走向。這里僅以“調(diào)查與發(fā)言權(quán)”為題講其中一個逆向思維的路子。 說到這個話題，一般人馬上會想到“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是毛澤東的話，具有普遍性。但是，反過來還可以再問“有了調(diào)查就一定有發(fā)言權(quán)嗎？未必也。”比如調(diào)查王熙鳳陰狠歹毒的霸道作風，選擇賈母、王夫人，選擇賈寶玉、薛寶釵，選擇平兒、襲人，這些人不是王熙鳳的至親長輩，就是她的至親平輩，再不就是她

12、的親信下屬。從他們這里能問出什么來呢？盡管代表面挺全。從“有發(fā)言權(quán)”到“不一定有發(fā)言權(quán)”兩種命題的提出，這里的“逆向性”就是“兩面思維”之一的“普遍特殊雙向思維”?！坝邪l(fā)言權(quán)”講得是一般、普遍規(guī)律，“不一定有發(fā)言權(quán)”講得是特殊、個別。所以，我們看事物既要看到普遍的一般的規(guī)律，又要注意可能發(fā)生的特殊情況?！按蜷_思維的另一扇窗”的訓練，必須進入到這種理性訓練的境界對學生才有意義。 三、游戲?qū)懽?，教壞學風 在淘課本之米，為巧婦之炊的話題講課中，我吃驚地發(fā)現(xiàn)中學生的不良文風及不良學風是怎樣來的，可以說是他的老師教出來的。先請大家看一看這位老師講課的主導例文： 作文題：請以“誘惑”為話題，寫一篇作文，立

13、意自定，題目自擬，不少于800字。 “籬笆那邊/有草莓一棵” 1蘺笆那邊/有草莓一棵草莓，真甜！ 如果（上帝）他也是個孩子/他也會爬過 狄金森蘺笆那邊 鮮紅的草莓就是誘惑，誘惑力之大，上帝都無力抗拒！而茫茫人世、滾滾紅塵中，金錢美色、香車寶馬、功名利祿等誘惑無處不在。為誘所惑者，如飛蛾撲火、身敗名裂；抵制誘惑者，藐權(quán)貴如草芥，視金錢如糞土，名垂千古。 2吳王夫差大敗越王勾踐，勾踐任用文種與吳國講和，表示甘愿成為吳國附庸。吳國重臣太宰嚭在越國錢財和美色的誘惑下，利令智昏，反而在夫差面前大講越國的好話。而夫差也被西施的美色弄得暈頭轉(zhuǎn)向，親小人、遠賢臣，整日沉溺于聲色犬馬。哪還有心思理會朝政？吳國的

14、君君臣臣在誘惑面前吃了敗仗，雖擁有號稱十萬的大軍，卻落得個被三千越甲踏破吳宮的可悲下場。 3面對誘惑，有人卻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4他無望地盤坐在路邊，容顏像枯干了的木柴。他面前放著一只殘破的碗，空的。他那無助的雙眼似乎在乞求每一個路人：行行好吧，施舍一點吧，我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了！這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富家子弟弄來了一碗飯菜，遠遠地放著，用喚狗似的聲音對他嚷嚷：“來，吃??！”乞丐堅決地搖了搖頭。這個鋨死的乞丐告訴我們：在誘惑面前，人，不能低下高貴的頭！ 5大帥哥鄒忌面對巧言令色的誘惑，清醒處事，悟出了諷諫齊王的治國之道。陶淵明面對官職的俸祿，大喊一聲：“我決不為五斗米折腰！”且不說那在國家大義面

15、前最終拒絕了母愛私情誘惑的趙太后，也不說那面對楚相的官帽頭也不抬的莊周先生，單從那司馬遷對皇權(quán)意志的抗拒中，我們便能感受到“史家之絕唱”的浩然正氣！ 6面對誘惑，有人安貧樂道；面對誘惑，有人成就理想。古人如此，今人亦然！ 7學者朱自清先生“這幾天心里頗不寧靜”，面對美國人施舍而來的救濟糧的誘惑，他毅然絕食，寧死不屈，毛澤東稱贊他“表現(xiàn)了中華民族的英雄氣概”。 8“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亡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jié)日！”坐在輪椅上的史鐵生在痛苦地思考著生與死的問題。對于弱者而言，生之艱難，也許死亡就是一種誘惑，有的人也許抵擋不住而尋求解脫。而史鐵生的這句話表明他是一名抵擋誘惑的勝利者，是生活的強

16、者。 9無論是英雄，還是智者，能抵制誘惑就一定具有偉大的品格。 10在商品經(jīng)濟高度發(fā)達、各種誘惑層出不窮的今天，中學生應(yīng)如何抵制誘惑，不為物質(zhì)所誘惑呢？那就“打開窗子，讓自由的空氣重新進來！呼吸一下英雄的氣息”（羅曼羅蘭名人傳），我們應(yīng)該像英雄一樣，正直、仁慈、無私，保持純潔高尚的心靈，做一名拒絕誘惑的中學生，絕不做被外物驅(qū)使的奴隸！ 講課老師就是利用這篇文章做例子，給學生示范如何運用從課文中積累的材料，并且進行了這樣的歸納： 概述評價，表明觀點。聯(lián)想想象，神思飛揚。 刻畫場景，細節(jié)動人。列舉排比，氣勢非凡。 引用名句，增添文彩。 而我，寧肯把這篇例文當作反面的典型，在講不應(yīng)該這樣寫的過程中，

17、讓學生認識怎樣以嚴謹?shù)膽B(tài)度使用所學的東西，尤其是在拿不準的時候要到文本中去認真核實。在議論文寫作中，我反對將課文資料做“文學化”的“聯(lián)想想象”；我反對將課文資料添油加醋，編排“細節(jié)”；我反對將課文資料一股腦“列舉排比”在文中。這篇例文是這位參賽選手“歪經(jīng)”指導下的“歪文”。兩者互釋互訓。 誘惑，是指人受某種事物的吸引而使自己的心智迷亂。寫這篇文章，理應(yīng)面對今天紛繁蕪雜的社會，寫出人們應(yīng)當怎樣面對生活，保持理智，這樣的文章才有實際意義。 然而，參賽老師所推崇的例文距離今日現(xiàn)實太遙遠了，這是一篇典型的掉書袋文章，光人物就有十多人，充滿了書柜的霉氣。 可以說，這篇文章不是講課人所言“淘課文之米，為巧

18、婦之炊”?！疤浴闭?，澄汰之謂也。洗去雜質(zhì)，留下精華。這篇文章其實是“堆”米，這是老師所謂“列舉排比”之法的典型劣作。這種“列舉”是不管“米”合適不合適，亂“堆”一氣。比如趙太后送兒子去做人質(zhì)，其實就是為大愛而舍小愛，怎么胡亂說什么拒絕“母愛私情誘惑”。司馬遷，何曾受到什么“誘惑”，他是因與李陵關(guān)系甚好且認為朝庭對李陵不公說了幾句辯解的話而已，算不得抗拒“皇權(quán)意志”。他的遭遇與什么“誘惑”不搭界。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胡編亂造，對課文所提供的信息進行極其輕率的改造。比如朱自清僅僅是不領(lǐng)美國的“救濟面粉”，但并沒有“絕食”。還有對那個餓死的乞丐所謂的“想象”“刻畫”，在有歷史知識的讀者百前，顯得很是滑

19、稽可笑，不具有任何說服力。 講課老師開始說這是從禮記中的記載而來。但查禮記原著，其記載如下： 齊大饑，黔敖為食于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蒙衭輯屨，貿(mào)貿(mào)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zhí)飲，曰：“嗟！來食！”揚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于斯也！”從而謝焉，終因不食而死。 課后，我曾與講課人說，禮記所說“左奉食，右執(zhí)飲”這是很誠摯的助人態(tài)度，只不過喊了一聲“嗟”而沒有說“請”顯得有些粗魯，那位饑者因此拒絕幫助而餓死不值得尊敬和崇尚！對古人這種所謂“尊嚴”需要重新認識，不能以此律今，今天有幾人認同他呢？這是地地道道“死要面子”。學生那種所謂的“細節(jié)”描寫，是在按照自己的需要修改史記。講課人辯解說

20、：“是從孟子魚我所欲一節(jié)而來。”確實，這位教師在講課時說到“一簞食，一豆羹，得則生，弗得則死?！钡献觾H僅是說“嘑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痹诿献訒?，并沒有說乞丐因此而餓死。很顯然，例文中乞丐之事是作者將禮記與孟子兩書中的資料合而為一，重新編造而成。這樣使用課文的材料是不妥當?shù)摹?而且最重要的是，禮記所記也好，孟子所論也罷，那種為了一點兒面子的事而拒絕生存，這與今日人們的價值觀相差很遠。此外，這篇談拒絕誘惑的文章本身就表現(xiàn)出作者受“誘”而“惑”，他受“高分”的“誘惑”置歷史事實于不顧恣意修改！這種為了自己的需要說大話、編歷史的學風、文風是可惡的！ 四、教者缺乏基本的寫

21、作示范能力 老師講作文，并不要求他一定是寫作高手。但是，他必須具備基本的寫作能力，也就是說在講述如何寫作的時候，至少能作出準確恰當?shù)氖痉独觼?。然而在這方面，我卻看到了許許多多負面的例子。 在議論文論點與論據(jù)從“功虧一簣”談起課例中，參賽老師在解釋什么是“功虧一簣”時候，講了兩個例子： 其一，一個自行車賽手即將獲得冠軍。但是，在他距終點很近的時候，與另一個賽手相撞。他與冠軍失之交臂。 但是，這個例子不是“功虧一簣”，而是“功敗垂成”。“功虧一簣”，是指為山九仞，由于他自己的原因，未能堅持下去，最終還是缺了一筐土。“功虧一簣”這種失敗，人們更多還是從行為主體去反思。而“功敗垂成”，雖然也是說即將

22、成功時卻失敗了，但其原因卻是多種的，可能有行為主體的，也可能是其他的。 其二，一位喜歡花生米的先生，吃了不少香香的花生米，但吃到最后卻是一?？酀?。真是“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說得很清楚，山堆得已經(jīng)很高了，只差一筐土，但卻沒有成功。然而老師所講吃花生米，不是“缺”，恰恰相反，是多吃了一粒。如果不吃那最后一粒，他會很滿意地說：“今天很好地品味了香香的花生米?！边@不是“功虧一簣”，而是“味毀于多吃一?！?。不僅如此，“功虧一簣”，應(yīng)該反思行為主體自身方面的原因。而吃花生米，后邊誤吃的那一粒是不易發(fā)現(xiàn)的，因為花生經(jīng)炒制后其果仁的顏色一般人不易發(fā)覺有什么異常，不吃是察覺不出來的。所以，誤吃是不可避

23、免的。只要發(fā)覺是苦澀的，吐出來就得了，他滿肚子的果仁還是香香的。這與“功虧一簣”不搭界。 參賽老師在講“擺事實，講道理”的時候，擺出的事實不能講清自己要講的道理，這不是很尷尬的事嗎？ 這樣的事例，在這屆教學大賽中屢見不鮮。 請看從敘述性材料到事實論據(jù)話題講解，老師的講課中心是告訴學生如何把一段文字性的記載材料緊扣論點非常簡潔地概括為一則論據(jù)。在與學生互動的過程中，老師也親自寫下水文給學生作示范。 在論證不恥下問這一論點時，老師講了一個材料，大意是賈思勰向養(yǎng)羊人請教養(yǎng)羊經(jīng)驗，向農(nóng)民請教選種技術(shù)。有的人認為有失體統(tǒng)。但他不以為然。經(jīng)過多年積累研究，終于寫成了齊民要術(shù)。 講課老師就此事的敘述如下： 我國南北朝杰出的農(nóng)業(yè)科學家賈思勰，他的齊民要術(shù)聞名于世。但是，這樣一位有學識的科學家還向農(nóng)夫求教。一些人知道了這些事，就冷嘲熱諷地說：“赫赫有名的賈思勰怎么還向農(nóng)夫求教，豈不太失體面了嗎？”但賈思勰毫不在意。 既然是要緊扣論點對材料進行整理，當然是要刪掉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但絕對不能把精華的東西去掉。這位老師的下水文，恰恰是把體現(xiàn)賈思勰不恥下問的具體事例淘汰了，而代之以空洞的說教。下邊我就以她的字數(shù)為限對前邊那段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