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集體所有權主體的明確性探析(下)(一)

1、農民集體所有權主體的明確性探析下 一 關鍵詞 :集體所有權主體 /集體成員資格 /成員權 內容提要 :集體所有權主體的明確性不能以私人所有權的明確性為判斷 標準。我國已經明確了集體所有權的主體是本集體成員，因此，只要 明確了特定的農民集體的集體成員資格，明確了成員集體的團體性及 其形式，明確了集體所有權行使中的集體組織與集體成員的權利義務 和行為規(guī)那么，就可明確了集體所有權的主體。二、集體成員的集體團 體構成 集體所有權主體，作為民事主體應當有其權利能力，有其獨立的意志 和利益， 集體所有權的主體的獨立性首先是本集體與他集體的區(qū)別性， 其次是集體與集體成員的區(qū)別性。本集體與他集體的區(qū)別性表達著

2、本 集體的完全獨立性，其獨立性是依靠行政區(qū)劃確定的，不同的鄉(xiāng)集體 之間、村集體之間、村民小組集體之間都是各自獨立的；在一個鄉(xiāng)的 范圍內鄉(xiāng)集體與各個村集體、村民小組集體，村范圍內的村集體與各 個獨立擁有財產的村民小組集體都是各自獨立的，行政區(qū)劃分的各個 鄉(xiāng)集體、各個村集體、村民委員會劃分的各個村民小組集體的區(qū)分都 是明確的，其對各自的集體財產都有獨立的所有權。而在一個集體的 內部，集體成員與其所屬的集體的關系，在集體所有權所要完成的財 產和利益的最終歸屬的目的意義上，那么不可能是完全獨立的，也就是 集體不能脫離成員而存在，在集體所有權的意義上集體以成員為本， 成員集體就是集體所有權的主體。但集體

3、又不同于成員個人，集體是 成員個人的集合，因而集體又具有相對的獨立性。成員在構成集體的 過程中，首先是將其私人所有的土地和財產合作共有化，將每個成員 個人單獨所有的財產變成與其他成員合作共有的財產，個人在共有關 系中有較強的獨立性和自由，個人享有股份和分紅的權利，在理論上 有退社的自由。在此根底上逐漸取消個人的股份和分紅的權利，也就 是取消了個人私有的份額，實現(xiàn)了與其他成員不分份額大小的、一律 平等所有的公有化，由集體范圍的成員集體共有。在集體共有中，共 有的利益不再以個人的股份大小歸屬于個人，而是以各個集體成員的 平等身份公平地分配于集體成員，因此集體所有的歸屬功能仍指向集 體成員，因此集體

4、成員仍然是集體所有權的主體承當者，只不過成員 不再以個人的自私的獨立和自由人格，行使集體所有權，而是以集體 的形式，也即團體的形式享有所有權。在按份共有中，各共有人以其 份額為根底協(xié)商行使所有權。在共同共有中按照其共同關系規(guī)那么各共 有人平等地管理共有財產。而在集體所有，成員人數(shù)眾多，采用一般 的共有人的協(xié)商，那么無法達成集體共有權行使的意志統(tǒng)一，因此集體 成員對集體所有權的行使那么在成員根底上抽象出團體。團體是成員的 團體，但它不僅有成員，而且有團體的章程或者管理規(guī)約、機構，而 章程或者規(guī)約就是規(guī)定成員與團體關系，界定成員在團體中的權利義 務，規(guī)定機構的設置及其職責，從而在成員民主議定的根底

5、上，經過 一定的程序形成集體所有權的意志，實現(xiàn)集體所有權的目的，也就是 將集體所有權的利益歸屬于集體成員個人。因此，集體所有權的主體是集體成員，但他已經是集體化的成員，在我國物權法中就稱之為本集體的成員集體。在這里我們看到，由私有的個人所有，到成員的集 體所有，是通過對人私有土地等財產的公有化進行的，集體的公有制 是以實現(xiàn)每個集體成員的利益為目的的，由此決定了要通過集體所有 權，將集體所有制的利益歸屬于集體成員，因此集體所有制決定了集 體所有權的主體就是集體成員。集體成員的集體所有是多數(shù)人的共同 所有，應當稱為集體共有。集體成員對集體財產的所有權，是通過成員的集體化組成集體所有權 的主體的，也

6、即 本集體的成員集體。本集體的成員集體是成員與集 體的結合，在這里集體所有權的集體人格并沒有脫離成員人格獲得獨 立，成員在集體之中也并不失去其個人人格，而是與其他成員平等地， 依照法律和集體管理規(guī)約享有權利承當義務。因此，集體是非法人的 團體，不是脫離開成員的獨立體。集體不是脫離成員的國家組織，也 不是凌駕于成員之上的壓迫成員的組織，而是以成員為主人的組織， 成員的意志經過民主的程序形成為集體的意志，以集體意志為主體意 志的集體所有權，就能解決集體土地和財產歸屬于集體成員。因此， 集體所有權的利益歸屬是明確的。集體所有權通過非法人團體這一形 式將集體成員組織為集體，成為所有權的主體。因此，只要

7、明確了集 體成員在集體中的權利，并能保證其權利的行使和實現(xiàn)，集體所有權 的利益歸屬就明確了，其歸屬功能也就實現(xiàn)了。實際上沒有必要爭論 集體所有權的主體是集體成員還是集體組織，二者實質是一致的， 我們只能說集體所有權的主體是本集體的成員集體。我們將本集體的成員集體，定位于未脫離成員人格的非法人團體，為 什么不定位于完全獨立于成員的法人團體呢？實際上農民集體成員組 成集體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設立獨立于成員的法人團體，由法人享 有集體所有權；一種就是由成員組成的尚未與其人格獨立的非法人團 體。這是由法律選擇的問題。雖然有不少學者主張農民集體所有權的 主體應當是法人，但是對于法人能否享有所有權在學術上

8、有不同的意 見。對此，筆者認為，所有權的功能首要的是明確財產歸屬，對于私 人所有權而言，歸屬從最終意義上是應當歸屬于個人的。法人制度作 為財產的運營制度，在股東即成員出資形成的集合性財產上以法律技 術的處理賦予其法人人格，將股東的出資財產與股東的其他財產分開, 使其具有獨立性，歸屬于法人支配，在法人經營破產時，股東僅以出 資為限承當有限責任，從而發(fā)揮躲避風險的機能。在這里，不僅存在 法人對屬于其支配的財產有沒有所有權的問題，也有一個法人的財產 屬于股東的問題。在這里法人財產有獨立于股東的其他財產的獨立性， 并不是為了否認股東的所有權，而是為了讓股東承當有限責任，躲避 風險。法律只要規(guī)定了個人的

9、所有權，就明確了財產的歸屬；所有人 之間通過法人方式運營其財產的，在法人運營期間，由法人享有所有 權僅僅是將法人財產與股東的其他財產分開的技術處理。當法人終止 時其剩余財產仍然歸屬于股東所有。因此法人財產權的問題是所有權 與經營機制及其經營權的關系問題，不是最終歸屬意義上的所有權問 題。對集體所有制而言集體財產歸屬于集體成員還是歸屬于集體團體 涉及到對集體所有制本質的理解和民法所有權制度的技術處理。集體 所有制是在集體成員共同占有根底上實現(xiàn)的個人所有制，是集體成員 聯(lián)合占有實現(xiàn)其個人所有的一種形式。集體與成員個人并不是決然對 立的，集體由成員構成，成員個人是參加于集體之中的個人，不是脫 離集體

10、的孤立個人。不能認為集體所有的財產只能歸于集體團體，而 不能歸于集體成員，不能認為集體財產歸屬于集體成員就會導致私有 制。本集體的成員集體正好恰當?shù)乇硎隽顺蓡T與集體的統(tǒng)一。因此， 歸屬于集體與歸屬于集體成員都是一致的，那種將集體成員與集體對 立看待、認為集體公有只能公于集體組織的思維是不符合集體所有制 的本質的。我國集體土地公有制承當?shù)氖菍r民集體成員生存的社會保障功能， 農民集體所有權的功能就是，將屬于本集體的土地歸屬于本集體的成 員集體。在集體所有權主體的民事法律技術處理上，無論采取成員集 體非法人團體，還是成員集體的法人團體，在界定清集體成員的權利 和行為規(guī)那么的情況下，都是可以的。從所

11、有權立法來講，只要規(guī)定了 農 民集體所有的不動產和動產，屬于本集體成員集體所有 ，就足以明確 集體所有權。具體的集體所有權是采取非法人團體的集體成員的集體 共有，還是采取法人團體的所有權，應當視具體情況而定。在當前我 國農村，大多數(shù)農民將集體的土地發(fā)包給本集體的成員承包經營，集 體不再有其他的經濟活動和財產，這樣的集體將其宣布為法人沒有意 義，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法人。如果不顧我國農村的現(xiàn)實情況，從立法 上規(guī)定農民集體所有權是法人所有權，就脫離了農村的實際。法人是 有其生成規(guī)律的，不是用法律條文宣布出來的，就像當年改革初期法 律上規(guī)定國有企業(yè)具有法人地位一樣，在未完成企業(yè)的產權改革和機 制轉換以前

12、，國有企業(yè)也并不是法人。有些人主張將農民集體改造成 為法人，這談何容易？誰來改造？有無必要？弄不好就是對農民的又 一次折騰或者私有化的改制，改制的結果就是消滅集體所有權。我國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是已經公有化的土地， 是對農民的根本保障, 集體土地的所有權除國家為了公共利益目的可以征收外是不允許買賣 的。從法律技術上非法人團體集體成員的人格與集體并不獨立，集體 作為團體并不脫離集體成員。集體成員以集體共有的方式享有集體土 地的所有權，不得買賣集體土地，對外也不得以集體土地所有權作為 責任財產。因此，集體所有權主體，采取本集體成員集體所有的非法 人團體的形式，符合農村的現(xiàn)實，只要規(guī)定了集體的不動產和

13、動產屬 于本集體成員所有，就明確了集體財產歸屬。至于集體成員集體在運 營集體財產的過程中，隨著經濟開展，需要發(fā)揮法人制度的機能，例 如，利用法人的財產獨立和責任獨立建立靈活的經營機制和經營風險 回避機制，從而將集體團體法人化；也可以采取集體法人所有的形式。 再如，有的村將集體的土地和集體的全部財產給集體成員配股，由集 體成員全員持股建立有限責任公司。但是，集體法人的建立是集體成 員集體根據(jù)經濟開展的需要，依照法律建立的，一般是在集體經濟發(fā) 達、集體財產積累高的情況下才建立；如果集體只有土地，而且土地 分散承包經營就沒有必要建立集體財產所有主體的法人所有。如果將 集體土地所有權規(guī)定為法人所有權，

14、法人在經濟運營中，就要以其所 有的土地承當責任，這與集體土地公有制及其擔負的社會保障功能是 相違背的，也與集體土地所有權不得買賣的憲法原那么是相違背的。如 果隨著集體經濟的開展，土地以外的集體積累財產符合法人設立的財 產條件，集體就可以設立法人對集體的全部財產，采取法人所有的形 式，但必須明確，其中的集體土地所有權不得作為責任財產，法人運 營中的責任以土地以外的其他財產承當責任，土地所有權是保障集體 成員生存的條件。這與法人以其全部財產獨立承當責任的原理就有矛 盾。即使采取法人所有的情況下，法人也屬于集體成員，集體成員是 法人的成員、是法人的所有者。因此，集體所有權歸屬主體的選擇， 在立法技術

15、處理上宜規(guī)定集體的不動產和動產歸本集體成員集體所有, 同時對于集體成員在集體所有中的權利義務和行為規(guī)那么作出規(guī)定。對 于集體財產的法人所有權形式，在所有權法上不做一般規(guī)定，但也不 禁止，只須指明集體依法設立法人所有其財產的，適用法人制度和有 關企業(yè)形式的法律規(guī)定。從集體財產所有權的歸屬的角度，規(guī)定本集體的動產和不動產屬于本 集體成員集體所有，從集體所有權運營的角度，作為集體所有權主體 的成員集體，可以以集體財產投資設立法人。集體投資設立的法人， 對集體投資的財產具有法人財產權，可以獨立支配，并以其獨立支配 的財產承當責任。 集體以其出資為限， 對其投資法人的債務承當責任， 集體未投資的其他財產

16、不受影響。這樣法人制度的機能在集體財產的 運營中得以發(fā)揮，這與將集體所有權直接規(guī)定為法人所有權是不同的 兩回事。依據(jù)物權法第 67 條規(guī)定，集體依法可以出資設立有限責任公 司、股份或者其他企業(yè)，集體所有的不動產或者動產，投到 企業(yè)的，集體作為出資人按照約定或者出資比例享有資產收益、重大 決策以及選擇經營管理者等權利并履行義務。這時集體投到企業(yè)的財 產，由企業(yè)法人享有所有權，集體享有出資人的權利，這時的企業(yè)法 人所有權并非集體所有權， 集體所有權轉化為集體的企業(yè)出資人權利， 仍然是集體成員集體的權利。企業(yè)法人對集體出資給企業(yè)的財產依照 法律、行政法規(guī)以及章程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處分的權利，集體 成員平等享有出資人權益。物權法第 60 條規(guī)定，集體所有權由集體經濟組織代表集體行使所有權， 集體設立的代表集體行使所有權的經濟組織符合法人條件、具有法人 資格的，該法人經濟組織也只不過是代表集體行使所有權的組織，所 有權的主體仍然是集體，也就是本集體的成員集體。如果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