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對美直接投資逆轉考驗美國決策

1、中國對美直接投資逆轉考驗美國決策美中兩？的經濟關系正處于一個轉折點。過去，直接投資主要是從 發(fā)達?家流入發(fā)展中？家，從美?這樣的？家流人中？這樣的？家。未來，中? 在海外的投資額會與外商投入中？的資本規(guī)模相當。美？如何應對這一巨 變，將對美?未來幾十年的經濟利益有深遠影響，也會為更廣義的中美關 系奠定基調。屮？對外直接投資的現狀與驅動力長期以來，中？一直是發(fā)展中？家里吸收外?直接投資最多的?家，而中? 在世界其他?家的投資則微不足道。這一趨勢正在改變。中？對外直接投資 流量從2004年的20億美元上升到2006年的超過200億美元，2008年超 過500億美元。截至2009年底，屮？對外直接投

2、資存量約為2300億美元, 所占gdp的比例約為5%。由于中？投資額的持續(xù)增長，中？在全球境外直 接投資流量中所占比例己經上升至第五位。在中？的帶領下，新興?家的對 外直接投資流量也正迎頭趕上。許多觀察家假設，中？近期海外直接投資的劇增是政府推動的結果。 屮?對外直接投資的監(jiān)管的確冇所松動，但我們認為，屮?對外直接投資增 長的真正動力，是變化中的市場商業(yè)現實，迫使公司向海外擴展以保持競 爭力。學術上對海外直接投資現象的解釋集中在四種動機一一獲取原材料資源，開辟新市場，購買戰(zhàn)略性資產和提高跨境業(yè)務的效率。所有這些動 機對中？公司近年來的行為都適用，而口會在未來十年中加劇。從公司層 面提高到宏觀經

3、濟層面，有若干力量結合在一起鼓勵海外直接投資，推動 上述公司層面的動機。最重要的是，過去那種資金匱乏限制屮？發(fā)展的情 況，對于中？和許多中？企業(yè)來說已不再是個問題。由于有充足的現金資本, 目前許多中？公司是既有動力又有機會。中？內越來越難找到高回報的投 資機會。這導致了對一些屬于“泡沫資產”的類別投資過度，包括房地產 開發(fā)。另外，中？的經濟已進入“再平衡”階段，這將進一步改變許多公 司的決策激勵機制，使他們更傾向于謀求海外發(fā)展。盡管中？在某些?家和特定的產業(yè)中已成為重耍直接投資者，但還遠沒 有達到稱霸全球直接投資領域的地位。中？目前2300億美元的對外直接投 資存量，只占全球對外直接投資存量的

4、1.2%,與丹麥等同，略高于臺灣 地區(qū)。日本的海外直接投資存量是中？的3倍，美?對外投資存量是中？的 20倍，達4萬億美元。當然，屮？顯然高于其他新興市場，如巴西和印度, 但仍遠遠低于任何發(fā)達經濟體。比起中？占全球貿易額8%和占全球？內生 產總值(gdp)9%的份額，目前中？對外直接投資的規(guī)模還顯得非常落后。中？對美?直接投資劇增中？在2004年之后早期対外投資的增長像其他發(fā)展中？家一樣，多數 集屮于礦產、能源和其他行業(yè)，而非對美？的投資。根據美?經濟分析局估計，到2009年底，中？在美？的直接投資累計23 億美元。這一數據來源于？際收支賬戶的記錄，有若缺陷。我們進行了 自己的測算，方法是搜集

5、每一筆中？對美直接投資并進行加總。我們發(fā)現，中？対外直接投資正在開始騰飛，中？在美？的直接投資遠 遠高于官方估計。2007年之后，投資項目數和交易額價值均為上升趨勢。 投資額為117億美元，累計價值比美?經濟分析局報告的23億美元高得多。關于偏好的投資模式，數據顯示中？投資當屮新建投資和并購基本各 占一半。按投資額計算，并購占總量77%。中？新建投資占總投資的比例 高于其他?家在美?新建投資的比例。中?投資者完成了一些在復雜產業(yè)進 行的新建投資，包括通訊器材、可再生能源、生物科技、航夭和制藥業(yè)等。 盡管這些還不是核心高科技前沿產業(yè)，但因此而低估中？公司在美?復雜行 業(yè)投資的潛力是錯誤的。我們的

6、數據可以按產業(yè)評估中？在美直接投資。結果顯示，中？公司的 投資不是集中在一個或者幾個戰(zhàn)略產業(yè)，而是進入美？的各個領域。投資 額最高的部門是工業(yè)機械、設備和工具。這些都是很普通的工業(yè)產品。實 際上，中？在16個行業(yè)的投資超過1億美元。所有行業(yè)的投資都在增長， 從制造業(yè)、服務業(yè)，到高科技和普通科技，從戰(zhàn)略領域到小作坊。許多美?人錯誤地認為，所有中？公司都是和政府有關的。實際上，中? 公司的所有制是有多種形式的，這在海外投資上可見一斑。在美投資的中? 公司里，有中？主權基金（如中？投資有限責任公司，cic）,有?營企業(yè)（如 中化公司），有混合所有制結構（如聯想），還有完全私營的（如三一集團）。 而且

7、雖然?冇企業(yè)在美投資額上占很大部分，但民營企業(yè)在美投資額的比 例高于民營企業(yè)在中？全球投資中的比例。我們預計在未來十年，中？公司在全球的直接投資將達12萬億美元。 隨著非資源性投資在中？對外投資總額中的比例持續(xù)上升，其中投資到美?的絕對額（在其他條件同等的情況下）也會人幅度增長。美?面臨的考驗美?人對于中？直接投資，是應該舖上紅地毯歡迎，還是拉起閘門擋在 門外?美?人一直在爭論這個問題，辯論雙方都情緒激動。但是，只冇冷靜 地分析這個問題才有可能得出有價值的結論。中?投資者能從?有銀行中獲得補貼貸款，在收購資產時占據不公平優(yōu) 勢，扭曲資本在全球的有效分配。這種恐懼一直是中？對美投資問題上爭 論的

8、一個主要問題。問題是，如果美？的賣家因中？公司享受補貼而獲得好價錢，那冇什么 不好呢？即使有非市場的動機，只耍沒有對美?家安全構成具體威脅，就 沒有理山阻止直接投資。目前，中？的對外投資流量，還遠不足以扭曲全 球資產價格。我們的數據顯示，多數中?對制造業(yè)的投資主要是為了建立長期業(yè)務, 可為當地創(chuàng)造就業(yè)?！皟劝?(insourcing)型生產可更好地為美?消費者提 供服務，汲取當地的技術知識，這對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將流向 海外的工作機會返還美？。中？公司收購美?資產以剝離技術而關閉當地經營的負面例子很少。也 沒有證據表明中？公司在積極改變被收購公司的采購和進口策略。我們也 沒冇找到證據

9、，說明屮？比來自其他?家的跨?公司更具掠奪性。盡管屮？在? 內對工人的待遇不是很好，但他們將低水平的勞工標準帶到美?來的可能 性極小。進入美?后，他們不僅必須遵守當地的規(guī)定，而且受到公眾輿論 監(jiān)督。2008年，中？公司報告的工資支付總額為166億美元，意味著年平 均工資為6. 64萬美元，與其他外?跨?公司員工的平均薪酬接近。盡管中? 公司進人像美?這樣發(fā)達經濟體時，在人力資源管理方面會有巨大挑戰(zhàn)， 我們尚未獲知任何中？公司在美?大量違犯勞工標準的案例。我們認為，中？的直接投資對美?經濟可以帶來顯著的經濟利益。雖然 也有一定的弊端，但這些弊端都可在美?現有的投資政策下得到控制。美? 一貫的外來

10、直接投資和競爭的政策對中？仍適用。盡管中？的？家主導模式 引起了某些爭論，迄今為止中？在美直接投資的模式仍屬“正常”范圍。 対于掠奪性或莫他違反競爭的行為，最好是通過一般？內法規(guī)進行管制，而不應將其列入外資審查機制范圍，因為外資審查機制無法充分預 見企業(yè)未來行為。美?対中？有一種隱約的恐懼：中？已強大到了影響世界的地步（甚于被 世界所影響的程度）。如果這些恐懼是冇依據的，那么美?人對外?投資的 傳統(tǒng)認識也許需要改變。如果這些恐懼是沒有根基的，而美?卻因此早早 放棄自山市場原則，則很可能在保護經濟的名義下毀掉自己的經濟。再有，如果中？的全球直接投資者身份正孕育著一個更自由的中？，又 將如何呢？難

11、道中？企業(yè)不會因為自己是合法的利益持有者及全球社會的 參與者而發(fā)生深刻變化嗎（正像過去第一代和第二代定居？外的屮？人那 樣）？如果情況是這樣的，那么真正的風險是美?沒有竭盡所能吸引更多中? 對美的投資，而不是沒有盡力排斥z。這才是美？當前面臨的復雜挑戰(zhàn)： 能否在中？對外直接投資興起之時，辨識美？的利益。對于美？的政策建議我們認為，近期中?對美直接投資的增長印證著中？的投資潛能。但鑒 于冃前政治氣氛中彌漫的恐慌癥，如果不采取措施恢復冷靜思考，這種潛 能帶來的巨大效益很可能會被白白浪費。為此，我們提出一系列建議，旨在減少中?對美直接投資分流別？的風 險。具體做法是在保持最有效的安全審查程序的同時，

12、對中？走向世界帶 來的效益敞開美？的大門，積極吸引來自中？的優(yōu)質投資，以確保美?從中 受益。兩黨發(fā)出明確的共同信息，歡迎中？投資雖然投資額連年翻番，越來越多的中？人卻認為美?對中？的投資態(tài)度 冷淡。華盛頓必須高屋建鉞地改變語境，指明迄今中？對美投資的健康成 長態(tài)勢,并申明美?政策是包容開放的。這需要有一個?會兩黨和政府的聯 合聲明，明確對更多來自中？的投資是持支持態(tài)度的?；诿?會的監(jiān)督 職能及其近期對外?在美投資問題上的激進態(tài)度，在傳達這-信息時，？會 的積極作用至關重要。將吸引中？和其他?家對美直接投資的舉措制度化需要考察美?對于吸引中？和其他?家投資所做出的努力。眼下“自由 放任”的方針

13、的時代背景和前提是，美？為時在全球外資流量中占主宰地 位，美?經濟體制所具冇的吸引力是其他任何?家都無法媲美的，且外?投 資者都基木來自與美?有類似的法律和商業(yè)制度的?家，不需要太多的木地 協(xié)助。情況已經變化了。我們需要更多積極主動的措施，這不僅需要各州和地方政府做出努力（其實地方政府已有措施出臺），也需要在？家層面上有 所行動，因為正式和非正式的外商投資壁壘往往出現在這一層面。保護投資m查程序的獨立性美？的?家安全審查正式程序總體來說是完善的，但目前緊要的任務是 保護這一程序免受政治干預。任何一個產業(yè)都可能出現可接受的和不可接受的投資，不可能事先預 想所有最終可能發(fā)生的情況。夕卜?投資委員會

14、應使決策過程進一步透明化，尋找更完善的途徑來確 保只對威脅?家安全的投資進行審核。那些要求修改審查程序（例如，允許 涉及?家經濟安全的問題也受審查）的建議都必須予以否定。更好地理解中？人的動機許多美?人，包括華盛頓的許多官員，都因為中？有許多？有企業(yè)而認 為市場機制和逐利動機不一定適用于中？。他們懷疑中？企業(yè)來美?投資一 定是為了某種政治目的，而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這種結論是錯誤的。如要最大化美?利益，就必須糾正這種誤解。由 于存在各種?家利益和中央計劃的辭藻,要澄清中？公司也是利益和利潤至 上這一點并非易事。中?在美投資的倡導者和受益者（包括交易商，投資合 伙人，銷售商，和地方官員等）需要承擔

15、更多的責任來宣傳這種市場動機。 另外，經濟學家和政策分析家也需加倍努力，幫助美？的領導人和公眾更 好地了解中？。防患于未然至于非傳統(tǒng)的經濟威脅，美?完全有理由擔心經濟發(fā)展會使中？從價格接受者變成價格制定者。如果說中？經濟的的巨人規(guī)模，加上其？內存在人 為的定價機制（如金融壓制下的資金成本低廉），會“毒化”未來的全球市 場，那么，隨著中？的資本輸岀在世界份額中比重增加，全球直接投資領 域里也需要建立一個類似于？際貿易屮制約貿易補貼的機制。對于如何評 估某個?家的？內資木成木對世界價格的影響，目前尚無定論。因此，我們 建議現在就開始動員？際力量來考察這些問題,因為我們也許很快就會需 要這些問題的答

16、案。不玩對等游戲在談論中？投資時“對等” 一詞用得太頻繁?！皩Φ取?一詞意味著，如 果中？歧視性對待美?投資，美?亦應以牙還分。我們建議對此要持更為慎 重的態(tài)度。中？的確存在一些對外商投資的限制，但數十年來北京在保持 開放，歡迎外資方面一直表現卓著，那種以限制資金進入美？為狀碼來要 求中?對美?開放更多投資渠道的想法是荒謬的,也是不符合美?利益的。誠然，美方談判者必須堅持要求屮？對美資更為開放。但是為了美？自 身的利益，必須將這種談判與是否允許中？資木進入美？的考量區(qū)分開來。 不論北京的政要們如何管理進入中？的外資，美?都應該歡迎來自中？的資 本。30年來，中？一直保持對外資的開放和歡迎態(tài)度，無論外?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