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學專業(yè)論文）中國早期油畫大家——馮鋼百的油畫藝術探究.pdf

中文摘要 本文通過馮鋼百藝術歷程的整理與分析。從較為客觀角度對馮鋼百的藝術成就進行研究與探討， 得出結論如下： 早在明清時期廣東西畫之就風頗為流行，這為馮鋼百學習油畫的提供了良好的氣候與環(huán)境。 馮鋼百是最早赴美洲學習油畫的先行者之一，回國后致力于寫實風格油畫教學和研究創(chuàng)作，為 拓荒時期中國美術教育做出一定的貢獻。 2 0 世紀初國內(nèi)美術的現(xiàn)狀大致是拿來主義與本土主義相結合，這無論在形式和內(nèi)容上都符合人 們的審美習慣，而馮鋼百的寫實風格只限油畫研究的本身。所以他的藝術不為時代重視與選擇。 因此我們對馮鋼百藝術不能以歷史選擇的角度進行評判，應站在還原油畫研究本身角度，研究 油畫語言的成因。為油畫的研究與發(fā)展提供一個借鑒意義。 關鍵詞 馮鋼百油畫寫實風格 s u m m a r y b yc o l l e c t i n ga n da n a l y z i n gt h e a r th i s t o r yo ff e n g g a n g b a i ，w ec a l lc o m et ot h ef o l l o w i n g c o n c l u s i o n sw h e nw ed i dr e s e a r c ha n dd i s c u s s i o no na r t i s t i ca c h i e v e m e n to ff e n g g a n g b a if r o mam o r e o b j e c t i v ep e r s p e c t i v e a se a r l ya st h em i n ga n dq i n gd y n a s t i e s ，w e s t e mp a i n t i n gw a sq u i t ep o p u l a ri ng u a n g d o n g p r o v i n c e ，w h i c hp r o v i d e df e n g g a n g b a iag o o de n v i r o n m e n tf o rs t u d y i n go i lp a i n t i n g m r f e n g g a n g b a iw a so n eo f t h ep i o n e e r sw h ow e n tt oa m e r i c a st os t u d yo i lp a i n t i n g h ed e v o t e dt o t e a c h i n g ，r e s e a r c h i n ga n dc r e a t i n gt h er e a l i s ts t y l eo f o i lp a i n t i n g ，a n dh em a d eac e r t a i nc o n t r i b u t i o nt ot h e c h i n e s ea r te d u c a t i o na tt h ep i o n e e r i n gp e r i o d e a r l y2 0 t hc e n t u r y , t h ed o m e s t i cs i t u a t i o no fa r tj st h ec o m b i n a t i o no fr e f e r i s ma n dn a t i v i s m ， w h i c hi nl i n ew i t hp e o p l e sa e s t h e t i ch a b i t sb o t hi nf o r ma n dc o t e n t b u tt h et i m e sd i dn o tc a t c ha t t e n t i o nt o m rf e n g sa r tb e c a u s eh i sr e a l i s t i cs t y l ew a sr e s t r i c t e dt ot h eo i lp a i n t i n gs t u d yi t s e l f s ow es h o u l dn o tj u d g ef e n g g a n g b a i sa r tb yh i s t o r yc h o o s e ，w es h o u l ds t a n da tt h eo i lp a i n t i n g i t s e l f t or e s e a r c ht h ec a u s eo f t h eo i lp a i n t i n gl a n g u a g e ，t h e np r o v i d et h er e s e a r c h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o i l p a i n t i n gam f e f e n c e k e yw o r d f e n gg a n g b a i o i p a i n t i n gr e a ii s ts t y l e i l 南京藝術學院研究生學位論文獨創(chuàng)性聲明和使用授權書 獨創(chuàng)性聲明 本人聲明所呈交的學位論文是本人在導師指導下進行研究工作取得的研究成果。本 人聲明：除了文中特別加以標注和致謝的地方外，論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經(jīng)發(fā)表的或撰 寫過研究成果，也不包含其他人為獲得南京藝術學院或其他教育機構的學位或證書而使 用過的材料與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對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貢獻均己在論文中作了明確的說 明并表示謝意。 學位論文作者簽名：f l f 坩州 簽字日期：年月 日 學位論文使用授權書 本學位論文作者完全了解南京藝術學院有關保留，使用學位論文的規(guī)定，即南京藝 術學院有權保留并向國家有關部門或機構送交本院博士，碩士論文的復印件和磁盤，允 許論文被查閱和借閱。本人授權南京藝術學院可以將學位論文的全部或部分內(nèi)容編入有 關數(shù)據(jù)庫進行檢索，可以采用影印、縮印或掃描等復制手段保存，匯編學位論文。 ( 保密的學位論文在解密后適用本授權書) 學位論文作者簽名：叩b 歲祝j 導師簽名： 簽字日期：- - ) 年f 月瑤日 簽字日期： 如中 一7 年厶月疊扣 引言 油畫家一馮鋼百( 圖1 ) 引言 馮鋼百( 1 8 8 3 1 9 8 4 ) ( 見圖1 ) 廣東新會古井霞路田寮村人。自幼 好畫，1 3 歲到廣州當童工、曾從 師袁祖達學習人像寫真。1 8 歲以 寫真為生。1 9 0 3 年赴墨西哥進皇 城國立美術學院半工半讀，1 9 0 6 年去美國，先后在舊金山，h 忌利 美術學院、芝加哥美術學院、紐約 第九街學生美術研究會專門研究 肖像畫。1 9 2 1 年回國，參加創(chuàng)辦 廣州市美術學校，任教務主任，同 年與胡根天等創(chuàng)辦美術團體“赤 社”。1 9 3 8 年到香港以作畫謀生。 馮鋼百不僅有一個長壽的經(jīng)歷，而 且生前也獲得了持久的名聲，馮鋼 百是在謀生的過程中獲得機會留 學的，由于洋務運動以來。洋人資 本的入侵，使得社會分工日異復雜 起來，人們發(fā)現(xiàn)只要擁有新的知識 或技能就能成為社會所需要的一 員。馮鋼百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依 靠別人的幫助得以完成學業(yè)。 留學生涯異常艱苦，可是天 賦與勤奮為他贏得了對西方油畫 的敏感性與理解力。在他對光與色彩的理解讓人聯(lián)想到倫勃朗( r e m b r o n d t l 6 0 6 1 6 6 9 ) 。 不過，馮鋼百的畫布表現(xiàn)顯然是綜合的，他看到太多的西方作品與復制品，這里可以寫 到的名字有美國畫家肯斯( t h o m a se a k i n s l 8 4 4 1 9 1 6 ) 切斯、薩金斯等。這些畫家的真 正背景是歐洲的寫實主義傳統(tǒng)。 馮鋼百沒有參加任何關于藝術問題的論戰(zhàn)，但是，在一個歷史的轉(zhuǎn)折時期，馮鋼百 的藝術與他在西方美術教育方面的努力，尤其是開創(chuàng)寫實油畫教育的先河，構成了不可 忽視的影響。畫家的繪畫對象僅僅是普通的人物或者風景。這些人物和風景是和我們生 活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馮鋼百就是照這樣的聯(lián)系納入他的教學中，通過他的學生傳播開來。 由此我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馮鋼百早期投入中國寫實油畫的教育，另一方面馮鋼百為 拓荒2 0 世紀中國油畫教育的貢獻，卻也不是簡單看作他在寫實油畫教學上或油畫創(chuàng)作 研究上，就目前的研究資料來看，馮鋼百的油畫對技法語言的研究與掌握，超過了他同 時期的中國油畫家乃至后去西方學習的同行。 馮鋼百探究西方藝術的途徑與其他畫家大不相同。他所掌握西方油畫的純粹語言是 其他人所不及的。但盡管這樣馮鋼百似乎對2 0 世紀美術的發(fā)展影響微乎其微，原因何 在? 此外馮鋼百純正的油畫語言，為何國人不能接受推廣? 再有馮鋼是中國寫實油畫教 育的先行者。為什么沒能形成氣候? 本文就以上問題，將通過文章逐步分析找到答案的 所在。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第一章塵封的歷史無形的文脈 一明清時期西方油畫的傳入與影響 就時間來說，馮鋼百學習油畫是在清末，當時油畫已經(jīng)在廣州形成重要集散地，濃 濃油畫氛圍給幼時馮鋼百提供一個耳濡目染學習環(huán)境。那么作為外來畫種的油畫，是什 么時候傳到中國呢，又是怎樣被國人接受的呢? 溯本追源、明代之際，以利瑪竇為代表的耶穌會為了達到傳播基督福音目的，翻譯 介紹了大量的西方科學書籍，希望中國人能由科學真理走向啟示真理。他們所傳入了一 些新科學或?qū)W科，還在于他們把西方的科學理念帶到中國。中國的學術在以孔子為代表 的儒家思想的影響下，強調(diào)的是禮儀仁愛，是人的道德層面，重身心，輕實用，并認為 修身之類才是“實學”，而把具體的科技斥之為“器末”，則不“入流”。相比較而言， 西方從亞里士多德時代起在重視人的道德層面的同時，就強調(diào)對事物自然的究詰；中西 方文在這里化發(fā)生碰撞，在外來文化沖擊和轉(zhuǎn)變這個過程中，油畫扮演了不可忽缺的因 素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傳教士利用西洋畫等學科為落腳點傳播西方文化，油畫便這樣由歐 洲傳入中國，經(jīng)過前輩不懈地努力和時代的演變，得到卓越的發(fā)展，中國油畫這個畫種 已成為中國現(xiàn)代美術一大品類，取得了與中國民族繪畫分庭抗禮的局面。 1 1 明代傳教士最初將西方油畫傳入中國 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像( 圖2 ) 1 5 世紀自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以來，東西方 交流也隨之密切起來，許多西方探險家，通過 海路親近遠東斂取新的財富，長此以往便導致 東西方少引航線的開通。于是東西方文化藝術 的開始了交流。與此同時耶穌會傳教士也積極 投身天主教遠征東方的傳教活動，他們在傳教 的過程中，把西方的科學文化傳入中國，在這 其中西方的油畫就是隨傳教士的文化傳教活動 傳入中國。 傳教士羅明堅、利瑪竇和喬瓦尼對西方油 畫在中國傳播起到關鍵的作用。這三位傳教士 共同開創(chuàng)了中國油畫得開端。羅明堅的貢獻是 把西方油畫攜入中國內(nèi)地，利瑪竇的歷史意義 是開辟了油畫傳入中國的有效途徑；喬瓦尼雖 未入中國內(nèi)地，但他在澳門的油畫創(chuàng)作活動和 他在澳門培養(yǎng)的油畫弟子，以及他們的弟子們 深入中國內(nèi)地的藝術活動，對明代油畫的發(fā)展 有著深遠歷史影響。根據(jù)大量的文獻記載表明， 油畫傳入中國發(fā)生是在明代萬歷年間。 傳教士羅明堅于1 5 7 9 年( 明朝萬歷七年) 奉教會之命來到廣東設立教堂，當他途經(jīng)澳門 時，當?shù)毓賳T檢查羅明堅所攜帶的物品時意外 發(fā)現(xiàn)了一些精致畫像。筆觸精致這種技法正是 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油畫所具有的藝術表現(xiàn)特征 2 第一章塵封的歷史無形的文脈 之一。從這些精致畫像可以看出應是最早傳入中國的西方宗教油畫。1 5 8 3 年，羅明堅還 在肇慶建立的圣母無原罪小教堂中，懸掛圣母像，供進教民參拜，他這一舉動在當?shù)禺a(chǎn) 生很大的影響。所以說意大利耶穌教會傳教羅明堅是把西方油畫傳入中國的“第一人”。 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 見圖2 ) 有著精深的天文學、地理學、數(shù)學知識和成熟的儒 家修養(yǎng)，他利用“文化傳教”形式，在傳播西方科學技術的同時，巧妙地將西方油畫 及其銅版畫復制品奉送進呈給中國上層官儒和帝皇，利瑪竇這一行為對油畫在中國的擴 大傳播和傳承作用起著關鍵性的作用，據(jù)有關資料記載，他送給山東漕運總督妻子的油 畫有“圣母圣子和施洗約翰”；上貢自鳴鐘給明神宗時，連同油畫“天主象”一幅，天 主母像二幅，一并進呈，這些貢品勾起了中國皇帝的極大興趣，于是王公貴族們很想見 識歐洲王公貴顯們的服飾穿戴，于是利瑪竇又把一幅繪有盛裝的歐洲王公貴族，又繪有 天使和教皇的宗教銅版畫，附上簡單的文字的說明進獻給萬歷皇帝，利瑪竇這一舉動引 起不小的轟動，這極大引起中國王公貴族的好奇與興趣，引得他的觀光佇足。于是利瑪 竇的這種“文化傳教”的方法，對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和西方油畫在中國的傳承起了預 想不到的作用，這也證實明代來華的傳教士金尼閣、畢方濟等人所說的“皆言及用西洋 畫及西洋雕版畫以為在中國傳教之輔助而將大效之事”傳教士們所說的“西洋畫”就是 油畫；而“雕版畫”即銅版畫。 明代武將像( 田3 ) 傳教士油畫家喬瓦尼1 5 6 0 年生于意大 利。1 5 8 2 年8 月7 日，他和利瑪竇、巴范濟 等八名傳教士到達中國澳門，開始在澳門學 習中文并在當?shù)卣心紝W徒傳授油畫。1 5 8 3 年， 他應中國教區(qū)教會之邀，為澳門大三巴教堂 繪制油畫救世者具有關文獻資料表明， 這是西方傳教士在中國繪制的第一幅油畫。 于是他還在修院設立繪畫學校，傳授西方油 畫，這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所傳授西方繪畫 的美術學校。油畫家喬瓦尼一系列的美術教 育活動對油畫在中國的傳承和影響也起著十 分重要的作用。從羅明堅、利瑪竇、喬瓦尼 這三位傳教士一系列活動對西方油畫在中國 的傳承與發(fā)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應該說 是他們親手把西方油畫傳入中國并得到卓越 的發(fā)展。 1 6 0 1 年他和他的學生倪雅谷( 中日混 血兒、父親是中國人) ，他們先后為澳門的圣 保羅修院繪制了一萬一千修女殉教、圣 母瑪利亞升天。據(jù)悉從現(xiàn)存澳門的二十余件 明末天主教油畫和天主教壁畫，向我們展示了 喬瓦尼在澳門從事美術創(chuàng)作與教育活動所取 得的成就，盡管這些作品的作者佚名。但它們均出自喬瓦尼的弟子之手，油畫技術與油 畫創(chuàng)作頗見功力。 中西文化密切的交融呈現(xiàn)出中國油畫雛形，從明代的油畫發(fā)展已看出，繪畫融合的 傾向。近年來在澳門發(fā)現(xiàn)的明代武將像( 見圖3 ) ，畫像多以中國繪畫的線條勾勒填 色技法和西方油畫材料方法，呈現(xiàn)出既有西方油畫美感，又頗具中國畫人物畫造型，也 就是用中國畫勾線技法描繪西方宗教壁畫。由此可見，中西繪畫表現(xiàn)形式的融合，是 明末西方繪畫在中國傳承和影響的一個顯著標志之一。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1 2 中國宮廷油畫的出現(xiàn)促進了油畫的發(fā)展與傳播 在中國清代時期西方油畫在中國開拓局面，得到長足的發(fā)展，如果說明代傳教士把 西方油畫傳入中國使得國人從贊嘆到轉(zhuǎn)變，從復制到完美的中西結合，那么到了清代， 西方油畫已在中國開拓了局面，有了根深蒂固的發(fā)展從而產(chǎn)生中國油畫革命的開端( 見 圖4 ) 。 1 8 6 4 年畫家在繪制油畫( 圖4 ) 太師少師圖( 圖5 ) 明代傳教士的貢獻是把西方油畫傳入中 國并在中國南方沿海地區(qū)建立了最早的油畫 學校，培育中國最早的油畫家，他們的這一舉 動得到中國皇帝與中國民間對西畫的認可，到 了清代，中國皇帝對油畫御用比以往增多，于 是西方畫家也逐漸云集中國朝廷，于是北京遂 成了中國油畫的重鎮(zhèn)，形成清代中國油畫南北 雙峙的態(tài)勢，即北方傳教士油畫家以及他們弟 子們?yōu)橹黧w，為滿足于中國皇帝的御用和文武 官員的服務，而南方又在不斷地為朝廷輸送油 畫家，中西方文化交流使得中國本土油畫家逐 漸增多成熟起來了。 由于中國皇帝的御用對油畫在中國的發(fā) 展傳播起著積極的促進作用。西方傳教士為擴 大傳教活動，新建耶穌教會大教堂繪制大量的壁 畫，于是傳教士馬國賢、郎世寧、王致誠等傳教 士陸續(xù)從珠江口岸的澳門登上中國大陸。清代皇 帝對油畫的藝術積極推廣支持，主要表現(xiàn)為對繪 畫的表現(xiàn)形式上的喜好。例如康熙時御用的傳教 士運用繪畫的透視效果作畫三幅，清廷官員出于 好奇心去觀看展覽，結果大吃一驚，他們想不到 在一張普通的紙上就能畫出宮臺樓閣，曲徑小路， 而且看上去如此地逼真，以為自己的眼睛受騙了。 康熙皇帝受這種新藝術的誘惑，要求耶穌會給他 派一名透視學專家，連同琺瑯琺瑯術l 另一種 他熱中外來的技師一起來京傳授技藝。 乾隆元年西方油畫已發(fā)展到倍受民間青睞。郎 世寧在清暉閣集錦圍屏上畫了6 8 塊油畫，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油畫太師少師圖( 見 圖5 ) 和佚名氏私人收藏的油畫犬圖( 見圖6 ) 上均有“臣郎世寧恭繪”署款。畫風 嚴謹，立體感強烈，形象生動，這就是郎世寧領旨為宮廷裝飾而作。傳教士畫家王致誠 也為宮廷畫了大量的油畫。 中國本土的油畫家逐漸增多與成批中國油畫學子的發(fā)展是西方油畫，在中國得到進 一步發(fā)展與傳播的另一顯著的標志，到乾隆時期，跟傳教士畫家學習油畫的人徒然增多。 為了宮廷裝飾的需要，乾隆皇帝于1 7 5 1 年下令“將聰明秀氣些小孩挑五六個和達官貴 人的子弟一起跟隨郎世寧學習油畫?！?從宮苑裝飾到文治武功業(yè)績訟德，從康熙皇帝對西方油畫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到傳教士 油畫到中國宮廷油畫的出現(xiàn)，油畫在中國北方重鎮(zhèn)的傳播得力于中國皇帝的積極支持， 琺瑯術：即金屬胎琺瑯，是一種集金屬制作與琺瑯釉科加工處既為一體的復合性工藝制品。 第一章塵封的歷史無形的文脈 最突出的是油畫肖像藝術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直到清代后期，仍有旗裝老婦像、男 人肖像、仕女像等佳作問世。 1 3 走出國門探求西方藝 術的真諦 美國旅行家巴洛在1 8 0 4 年 出版的中國游記中敘述他 在廣州的見聞時說：“傳入廣卅i 的歐洲彩色版畫，被復制的十 分逼真”。從上述例中可以看出 當時的本土油畫家對西方油畫 技術已相當精湛和嫻熟，他們 犬圖( 圖6 ) 不僅復制大量西方油畫還繪制了一些中西結合的油畫作品，在這些畫家中要算技藝成 熟、卓越超群的畫家首先是史貝霖( 見圖8 ) 自畫像。 史貝霖的油畫作品不僅在玻璃油畫上堪稱高手，他的布畫油畫是清代由玻璃油畫轉(zhuǎn) 向布面油畫的重要代表，這意味著清代中國南方油畫已邁入架上油畫重要轉(zhuǎn)折，促進清 代廣州油畫的發(fā)展的歷史進程，也是為1 9 世紀廣州架上油畫及其畫家群的出發(fā)展，起 著開拓先行的作用。應該說史貝霖是中國架上油畫的“第一人”。 據(jù)悉史料記載他的最早一幅布面油畫描繪的是一位英國軍人。橢圓形畫的背面標 簽上清晰的寫著“廣州史貝霖之作，1 7 8 6 年1 2 月1 日。”史貝霖后期的肖像畫在明暗對 比的對比上并不強烈，卻注意了明部解剖結構的描繪，背景多以褐灰色或藍灰色來表現(xiàn)， 這充分顯示了史貝霖的繪畫特征。 本土油畫的發(fā)展還有一個顯著的成就， 就是1 8 2 5 年英國畫家喬治錢納利到了澳門， 中國南方珠江口岸的油畫進入了一個新的 局面，表現(xiàn)為錢納利及其弟子在粵、港、澳 三地的藝術活動，形成一定的規(guī)模，在他們 的帶動和影響下廣州地區(qū)的肖像畫發(fā)生變 化，其他風景、人物畫也發(fā)生了和以往不同 的變化變化；在錢納利的辛勤培養(yǎng)下新一代 的中國油畫家迅速涌現(xiàn)出來。在這些本土畫 家中錢納利最為看好的弟子是林哌( 傳為關 喬昌) ，林哌是錢納利一位學徒助手，由于 林哌刻苦好學，深得錢納利的喜愛，因而經(jīng) 過十幾年的磨勵林哌青出于，成為中國油畫 家中的佼佼者 林哌( 關喬昌) 的確是一位非凡的藝術 家，他自詡為“中國的托馬斯、勞倫斯爵士” ( 英國的畫家) 。他曾用老師錢納利畫法創(chuàng) 史貝霖自畫像( 圍8 ) 作的油畫肖像并送到英國皇家美術學院，波 士頓圖書館展出，其中在波士頓展出的油畫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有林則徐像( 見圖9 ) 和耄耆像，贏得了國外畫家的高度評價，受錢納利畫風影 響的畫家還有新哌和煜哌，新哌是一位活躍于1 9 世紀中后期的風景畫家，他作有風景 畫辛西婭號離開令仃洋煜哌的油畫選材與新哌相似，多以粵、港、澳等地區(qū)風景為 描繪對象。繪有黃埔船塢等作品。 林則徐像( 圖9 ) 中國明清油畫是在西方傳教士的培訓和傳 承之下，本土的油畫家篳路藍縷開拓先行為中國 油畫的開創(chuàng)夯實了基礎。自清朝初始到1 8 4 0 年 鴉片戰(zhàn)爭前期，中國社會仍然是一個在經(jīng)濟、文 化等方面獨立封建的國家，這強盛國勢從乾隆末 年就顯現(xiàn)江河日下之勢。封建制度已嚴重地阻礙 著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 中西方文化的碰撞與交融也愈加激烈，1 9 世紀6 0 年代以亦欣、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為代 表的倡導“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洋務運動，其實 質(zhì)就是發(fā)展資本主義道路，利用西方先進技術為 我所用，就是徹底中西方文化撞擊的表現(xiàn)。在 1 9 1 1 年之前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中學為體， 西學為用”的思變心態(tài)構成了普遍的空氣。直至 1 8 7 2 年8 月1 2 日，一批中國幼童踏上了去美國 讀書的航程。這表明了政府已經(jīng)明確無誤地將對 西方知識的主動學習看成改變這個國家命運的 重要途徑。即使在這個時候不少政府官員對這個 舉動戰(zhàn)戰(zhàn)兢兢，忐忑不安的。盡管1 8 8 1 年清政府留學事務所被撤消。留學生被分批招 回，但是政府自己已尼同意開放的門戶再也關閉不上了。出畫留學生的潮流沒有終止。 康有為，梁啟超的維新變法，張之洞、劉坤一“江楚令奏三折”中變通政治，人 才為先遵旨籌議折所進行的教育改革，政府已開始全國鼓動年輕人出國留學和進入新 式學堂學習。 。 正是由于這樣一個有著復雜背景的直接原因，中國知識分子從此改變了他們的士大 夫或準士大夫的形象。他們不再固守家產(chǎn)，因為他們不再參加科舉考試。洋人的資本入 侵、洋務運動產(chǎn)生的工業(yè)以及由此引發(fā)的都市行業(yè)，使得社會分工開始迅速復雜起來， 人們發(fā)現(xiàn)只要擁有新的知識就可以成為社會所需要的一員。 中國第一次派遣去日本的留學生是于1 8 9 6 年，這事實上晚于1 8 7 2 年詹天佑這一批 “幼童”。1 8 9 4 年中日甲午海戰(zhàn)的結果對中國滿清政府和一般年輕人具有決定性的影響。 中國的失敗以及導致失敗的馬關條約的簽署極大地傷害了中國士大夫的自尊性，理 性的知識分子上書朝廷，向日本人學習?？涤袨閷Α熬S新”字眼的使用表明了他對日本 “明治維新”的認同。維新派的心理狀態(tài)與他們的理智有些矛盾，因為他們希望通過開 辦新學堂，編輯報紙以及指派留學生的“維新”措施只在對日本復仇。同時我們看到正 是大量的年輕人留學日本，使得中國知識分子開始使用大量的日本術語，這些新的術語 很快構成了對傳統(tǒng)書畫藝術和思想的顛覆影響。 自清中葉到晚清，有羅雪谷、葉松石等這類傳統(tǒng)畫家游歷日本，他們傳統(tǒng)技藝深受 日本歡迎和學習。再例清末至前往日本的王震、錢庾鐵、陳師曾等畫家雖受日本西洋畫 的認識，理性的實踐微乎其微。 在早期留學生中，能夠記載的系統(tǒng)學習西方繪畫藝術的年輕人有李鐵夫、馮鋼百、 李毅士和李叔同等，本文所述的馮鋼百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踏上了長達十七年之久的 出國求學、謀生之路。 第二章尋源正本開拓先行 第二章尋源正本開拓先行 一馮鋼百學習油畫的動因和他出國的學習經(jīng)歷 清光緒光十( 1 8 8 3 年) 馮鋼百出生在廣東新會古井霞路田寮村。父親在美國紐約三 藩市的餐館，洗衣店當雜工，由于貧困，無錢養(yǎng)家。鋼百從小就隨患病的祖父在鄉(xiāng)，家 境貧困使得馮鋼百從小就刻苦好學，尤其時他在繪畫上表現(xiàn)出的天賦，馮鋼百生長在廣 東省，而自明清以來就是中國油畫藝術發(fā)祥地、重鎮(zhèn)。我國迄今發(fā)現(xiàn)最早油畫作品，明 代中葉的木美人( 見圖1 0 ) 就是 出自馮鋼百誕生地廣東新會縣。明代 來華傳教士畫家喬瓦尼曾為廣東培 養(yǎng)最早的油畫家游文輝、石宏基等 人；清代來華英國畫家錢納利為廣東 培養(yǎng)了林哌這樣優(yōu)秀的畫家，直到清 末油畫逐步成為比較活躍的畫種，所 以馮鋼百就是在這種飽經(jīng)文化教育 滲透影響的熱土中出生，幼年時代便 對美術有了特別的愛好。這為他以后 學習繪畫和出國求學奠定基礎。 2 1 繪畫對少年時期馮鋼百的 影響( 1 8 8 3 1 9 0 3 ) 馮鋼百在自傳我學習繪畫的過 程和身驗所述，他6 歲在新會縣古 井縣田寮村讀私塾，課外便喜歡臨摹 書本上的木刻畫，故事人物插圖，喜 愛臨摹嶺南名家居廉2 和招子庸3 的繪 畫。 童年時代是人的興趣和美感培 養(yǎng)的重要時期，馮鋼百恰恰在這兩方 面成長上養(yǎng)成了自覺求學的習慣，這 為他少年時代執(zhí)著于繪畫藝術奠定 了成長的基礎。他十三歲那年輟學到 廣州，在一間制封建迷信用品的紙扎 店當傭工麓扎品的金童玉女、車馬、 復景董，摹星雪冀詈笙曼二饞宴塵妻 木美人( 圖1 0 ) 歡繪畫，此項工作也正好適合他的愛 一 好。工作三年，業(yè)余時間拜袁祖述為師，學會人像畫。隨后到一間木偶制作店當學徒。 木偶是藝術品，木偶戲的主要道具，比一次祭祀燒掉的紙扎迷信品藝術要求高得多，難 2 居廉( 1 8 2 8 - - 1 9 0 4 年) 清朝，番愚( 今廣州) 人，清末畫家，善畫花鳥，草蟲硬人物，設色妍麗、筆致工整。 又能指頭畫，嘗作二十四番花信圖。 3 招子庸( ? 1 8 4 6 年) 清文學家。原名為功、字銘山，號明珊居士廣東南海人。善騎射，叉瞢畫蘭竹及蟹。 7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度更大。但這些為他日后的藝術造詣打下基礎。一年后，他離開這家店。此間馮鋼百在 廣東一共呆了八年，這是他做工求學的第一階段。清末的廣州，雖經(jīng)歷過兩次鴉片戰(zhàn)爭 的浩劫。但仍不失為華南地區(qū)第一大商埠港埠在這里店鋪林立、百業(yè)興隆。 馮鋼百從鄉(xiāng)間來到繁華的都市打工，這無疑極大的開闊了他的眼界，他常常利用 打工的業(yè)余時間到裱畫店、販畫攤前輾轉(zhuǎn)觀摩。從耳濡目染到拜袁祖述為師學習人像寫 真4 他的個性這時候也開始有所流露同時也開始接觸西洋繪畫表現(xiàn)方法。 從1 9 世紀中葉廣州林哌作的許多行商油畫肖像、庭哌作的小粉恭親王奕圻肖像都 能看到人像寫真在廣州的輝煌歷史。這一時期，馮鋼百從學習“寫真”到接觸西洋繪畫， 似乎認識到人像寫真是一門舶來藝術，須到外國進一步深造。正如他自己在自傳中后來 寫道，為了尋求藝術奧秘同時也是為謀生的需要。學會一技之長便決定出國留學。 2 2 馮鋼百刻苦學習西方油畫語言( 1 9 0 3 - 1 9 2 1 ) 馮鋼百經(jīng)人介紹來到中墨航線輪船公司當雜工，在馮鋼百當雜工期間，他以寫真畫 技藝贏得輪船- - n 福成的賞識。福成是墨西哥華裔，服務于行走中墨航線的美國長利輪 船公司，他對繪畫藝術有一定鑒賞眼光和修養(yǎng)，在此期間他經(jīng)常帶馮鋼百游覽異國風光 使得馮鋼百領略了油畫的真實風貌。馮鋼百就是在他的大力幫助下1 9 0 4 年來到了墨西 哥首都墨西哥城，并在一家廣東人開的洗衣店做起了洗衣工。走了一條長達五年的半工 并讀之路，白天在洗衣館做工，晚上到墨西哥畫院補習，一有空閑就到市中心教堂近郊 的山谷、海灘、牧場寫生作畫。他的作品風景、人物畫得到了名畫家刁文的賞識，1 9 0 5 年被推薦到墨西哥國立美術學院半工半讀，經(jīng)過長達五年的學習，馮鋼百以優(yōu)異的學習 成績畢業(yè)，他的油畫佳作洗衣工、工匠等曾被選入墨西哥美術展覽會展出，博得 各界高度評價。校方想送他去法國留學，然后回來執(zhí)教，但馮鋼百還是謝絕了校方。 1 9 0 6 年在畫家孟羅薩的幫助下，為他辦理出國移民護照，他來到美國。在這里它迎 來了人生又一個轉(zhuǎn)折時期，當時的美國正在藝壇上受法國寫實主義的影響，法國大革命 后，自由平等的思想抬頭，加上產(chǎn)業(yè)革命的繼續(xù)發(fā)展使得歐洲社會走向物質(zhì)化、現(xiàn)實化、 中產(chǎn)階級逐漸擁有優(yōu)越的社會地位，進而影響到文化藝術上的發(fā)展，寫實主義( r e a l i s m ) 即是在這種時代背景下，產(chǎn)生于十九世紀中葉，十九世紀寫實主義是因反對新古典主義 和浪漫主義的畫風而出現(xiàn)在畫壇上的，寫實主義的畫家認為繪畫應以忠實，毫不歪曲的 態(tài)度，將現(xiàn)實景物加以記錄，因此帶有社會意識的描繪，暴露社會問題的作品 社 會寫實主義 ，也在這個時候形成。寫實主義反對以繪畫去說明歷史、解釋神話，題材 選擇以平民生活、肖像、靜物、風景為主代表人物庫爾貝( c o u r b e t1 8 1 9 1 8 7 7 ) 等、 杜米埃( d a u m i e r ) 1 8 0 8 1 8 7 9 ) 、如庫爾貝的石工描繪兩個貧苦的打石工人拖著疲 憊的身子在捶打和搬運石子，這種題材與手段在當時繪畫中是罕見的，是對社會無言的 控訴很快這種方法席卷歐洲。 2 0 世紀初美國，現(xiàn)實主義美術正處在高度繁榮發(fā)展階段，出現(xiàn)了艾肯斯( 1 8 4 4 7 1 9 1 6 ) 、薩金特( 1 8 5 6 71 9 2 5 ) 、蔡斯和亨利等馳名世界的油畫家。1 9 0 8 年馮鋼百來到美 國的三藩市( 舊金山) 并在家具店、水果農(nóng)場、華人餐館做散工，甚至連裝獵槍用的子 彈的危險工作都做過。1 9 1 0 年，他在舊金山h 忌利美術學校學習了一年，接著又到芝加 哥美術學院觀摩學習了六個月，這一切對馮鋼百來說背不如意，這是由于這些學校對新 來的學生均要從素描寫生開始訓練，這對有扎實素描功底的馮鋼百來說毫無意義，他需 要的是在油畫技術上有進一步深造機會。1 9 1 2 年馮鋼百來到了紐約第九街的紐約美術學 院美術研討會，這種由學生和教授組成，以學習和研究為宗旨的機構作為留學處所。就 4 寫真：因為在廣東人詞匯中的“寫真”實際上是西洋肖像畫法，而人像“寫真”業(yè)在廣州有悠久的歷史，清代道 光3 0 年續(xù)修的南?？h志記載有關貝霖“少家貧，思托業(yè)以”謀生。叉不欲執(zhí)藝居人，因附海船，遍游 歐美各國。瞢其油相“傳神，從而學習”學成而歸，設肆羊城。為人寫真，栩栩欲活，見者無不詫嘆”。 8 第二章尋源正本開拓先行 這樣他開始了長達八年的油畫藝術深造和研究 馮鋼百也是在這里認識了美國2 0 世紀著名的畫家“八人團”核心人物羅伯特亨 利，并拜于他的門下，長達八年之久的學習，并領得到老師悉心的教誨，這些我們從馮 鋼百肖以后的肖像畫樸素與直摯的作品中看出，他善于發(fā)現(xiàn)生活人的精神世界中的真正 的美，他的繪畫作風嚴謹，準確優(yōu)雅等，均取自亨利教授的藝術風范。在留學期間他還 結識了他的同鄉(xiāng)李鐵夫，他也來到該處學習繪畫。倆人一見如故，志同道合并成為密友， 在學業(yè)上他倆相互切磋，經(jīng)常在研究會舉辦的各種競賽中獲獎，兩人輪番名列榜首，為 留學在外的華人爭了光。 男子肖像1 9 1 8 年中國美術館收藏( 圖”) 馮鋼百除了在紐約美術學院學習研究 和專攻油畫肖像藝術外，還經(jīng)常到紐約博 物館臨摹世界名畫，1 9 2 1 年那年，當他正 在專注臨摹一幅意大利河油畫風景時， 引起一位女士的欣賞關注，她經(jīng)常悄悄地 站在馮鋼百的后面觀察他的i 臨畫，有一次 他趁馮鋼百稍息時贊嘆說：“這幅畫能不能 賣給我，我也是畫畫的，臨摹多少，都不 如意，你臨的好”說完這句話后她自我介 紹自己介紹是一位女銀行家，馮鋼百說“等 臨完后再做考慮”后來因發(fā)生一些情況， 他沒有來得及取這張畫，便踏上回國的航 程。 他的老師亨利的話給了馮鋼百深深的 啟迪，亨利老師對他說“你在美國畫的人 像，畫得很有特色，富有魅力。你是中國 畫家，你要回到中國去，畫中國人，通過 這一民族生理特征和社會特征，刻畫出人 物獨特性格，表達出東方人固有的感情。 你是中國人，中國人有中國人的色素，這 樣才不失為中國畫家”這番話給他今后藝 術創(chuàng)作一個深刻的啟迪。他于是在華僑中 物色繪畫對象，創(chuàng)作出馬夫、飄泊者 男子肖像( 圖1 1 ) 等，富有濃郁中國情調(diào)的佳作，但老師話同時又觸動了馮鋼百思 鄉(xiāng)的情緒，他領略到老師的用心，他知道亨利老師曾在法國巴黎朱理安美術學院和巴黎 高等藝術學校留學，他學業(yè)有成后便返回美國，把留學所學到的寫實主義創(chuàng)作方法用在 表現(xiàn)美國人民的現(xiàn)實日常生活上，反對粉飾現(xiàn)實的理想化官方藝術，提倡藝術“要表現(xiàn) 生活而不是表現(xiàn)技巧”這對美國2 0 世紀初現(xiàn)實主義新美術蓬勃發(fā)展起著推波助瀾的巨 大作用。馮鋼百為亨利教授的教誨感動，心想面壁十年圖破壁，現(xiàn)在是為祖國效力的時 候了，此時中央政府教育總長時任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的也多次口信邀請馮鋼百回國執(zhí) 教，為國效力。于是馮鋼百倉促收拾了一下身邊的作品于，結束了長達十七年的留學生 涯，于1 9 2 1 年9 月回到祖國懷抱。 2 3 學習純正歐美油畫語言掌握寫實風格技法 2 0 世紀初的美國現(xiàn)實主義美術正處在高度繁榮發(fā)展階段，出現(xiàn)了艾肯特 ( 1 8 4 4 1 9 1 6 ) 、薩金特( 1 8 5 6 1 9 2 5 ) 、蔡斯( 1 8 4 9 1 9 1 6 ) 和羅伯特亨利( 1 8 6 5 1 9 2 9 ) 等油畫家，他們的藝術源于歐洲現(xiàn)實主義傳統(tǒng)，又不受局限于此種風格，是真正表現(xiàn)美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國人的現(xiàn)實生活精神風貌與本土環(huán)境，他們創(chuàng)造了聞名于世的具有美國特色的現(xiàn)實主義 繪畫，這就是馮鋼百老師亨利以后對馮鋼百說的“你是中國人，中國人有中國人的色素， 應該表現(xiàn)中國人的現(xiàn)實與環(huán)境?！?女記者像( 圈1 2 ) 古箏家( 見圍1 3 ) 1 9 世紀末的美國，在藝術并沒有自 己獨立的面貌，仍然以歐洲藝術為尚、藝 術界風氣可以寫照為“在差不經(jīng)過近兩個 世紀的在政治上獨立于歐洲的優(yōu)勝之后， 美國在藝術上卻仍然是歐洲殖民地”( 美 國藝術史家芭芭拉羅斯語) 所以，加美 的畫家把掌握歐洲古典繪畫技藝和風格 作為成就一個真正藝術家所必須的條件， 所以在沒有多種思朝流派混淆影響的情 況下，馮鋼百全面學習了古典油畫的優(yōu) 勢。歐美古典寫實風格是馮鋼百油畫面貌 形成的基礎。這些都是置身現(xiàn)代眼花繚亂 的流派氛圍中的其他中國油畫家所難以 達到的。馮鋼百1 9 0 3 年出國學習1 9 2 1 年回國，在美洲長達十七年的油畫語言的 學習，為他寫實風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這可從他以后的油畫作品中均可看出，他 堅實的油畫語言和他穩(wěn)妥寫實風格。 在寫實風格中西洋油畫有著嚴格的 傳統(tǒng)技法以及對嚴謹造型，馮鋼百無疑 是在這種過程中領悟出了油畫語言之本 質(zhì)性要求的表達。并在回國后有一定的發(fā) 展。馮鋼百在美國的老師羅伯特亨利是 1 9 2 0 世紀美國最杰出的畫家，是“八人 團”核心人物。馮鋼百師從亨利教授達八 年之久，藝術上深受他的影響，如馮鋼百 肖像樸素與真摯的作風。善于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生 活人的精神世界中的真美，繪畫作風嚴謹 準確，優(yōu)雅等，均取自亨利教授的藝術風 范。 馮鋼百油畫作風沉穩(wěn)健樸茂，豐富而 又不失內(nèi)蘊精神。他師從美洲大師，傾向 北歐寫實畫派，脫胎于倫勃朗風格，更揉 合荷蘭風俗畫家沉靜柔和的色彩調(diào)子，馮 鋼百把這些綜合的語言組合形成了自己 的面目，即他的藝術就是建立在深厚的藝 術修養(yǎng)和長期的藝術研究創(chuàng)作的基礎上， 而藝術創(chuàng)作方法的獨特則是他形成自我 面目的風格的基礎和源泉所在。 馮鋼百老師亨利是2 0 世紀初很有影 響力的新現(xiàn)實主義美術代表人物，他主張 畫家的創(chuàng)作要忠實于日常生活的描繪，藝 第二章尋源正本開拓先行 術創(chuàng)作要揭示與表現(xiàn)人的精神世界，主張“不要摹仿，要有自己的風格”，“要表現(xiàn)生活， 而不是表現(xiàn)技巧”。亨利藝術創(chuàng)作思想主張對2 0 世紀美國的現(xiàn)實主義畫家產(chǎn)生很大影響， 而且也對到美國留學的中國畫家馮鋼百創(chuàng)作思想產(chǎn)生很大啟迪，馮鋼百至今都記憶猶新 的話是老師對他說“你是中國人，中國人有中國人的色素”這句話說是，“要表現(xiàn)生活， 而不是表現(xiàn)技巧”，“不要摹仿，要有自己的風格”這在以后馮鋼百的作品中我們看到馮 鋼百的藝術取材，皆以生活中樸實無華的人物、事物為表現(xiàn)對象，有稚氣洋溢的女學生、 神色抑郁的女知青、端莊嫻淑的女記者( 見圖1 2 ) ，恬靜沉思的女青年、胸懷大度的古 箏家，再如三元里抗英，也是描繪淳樸勤勞農(nóng)家婦女的典型形象，沒有一點粉飾的 痕跡。馮鋼百力圖用油畫這種藝術語言，揭示中國人特有的真實的生活面貌和精神氣質(zhì)， 因此，在他的作品中人物的形象是真實可感，實實在在的生活在實現(xiàn)中的人物，或者說 戴鴨舌帽的自畫像( 圖1 4 ) 把中國人內(nèi)在精神世界的美的內(nèi) 涵表現(xiàn)的豐富多彩，淋漓盡致，以 油畫特有的表現(xiàn)形式揭示出人的 內(nèi)在精神本質(zhì)與個性差異，從而形 成馮鋼百特有的性格藝術風格。 馮鋼百在致力寫實風格繪畫教育 及創(chuàng)作活動中，雖然受到留學歸國 新派美術家的沖擊，但他依然堅持 自己的藝術創(chuàng)作方法，在逆境困難 中亨利老師的話讓他銘記，他反對 繪畫追求表現(xiàn)效果? 為了“色彩的 色彩”認為“繪畫不是單一從形象 尋求呢? ”主要還研究顏色的表 現(xiàn)，也即是怎樣才能表現(xiàn)任何自然 物的質(zhì)素。畫布要具有豐富的顏 色，但我們不要取得顏色的顏色， 要從復雜的顏色里( 三個主色) 表 現(xiàn)物的質(zhì)素。這種藝術現(xiàn)念的追 求決定著馮鋼百藝術風格的形成， 即色彩為形服務，形又是色彩的表 現(xiàn)，這種辯證關系。馮鋼百的肖 像畫作品是以形象自然真實生動 傳神為本，見過他的肖像畫作品的 人都會產(chǎn)生這樣一種感覺，他擅 長表現(xiàn)中國人肌膚的質(zhì)感、生命 感，用他的話來說，是“皮膚里 面好像有血液在流動。”他的油畫色彩技巧的受到古典主義嚴格的訓練、技法嫻熟、功 力深厚扎實。有人說他從提香、倫勃朗以至魯本斯等人的作品里學到了寫實技巧這些并 非溢美之詞。實際上他創(chuàng)作的肖像畫還不止于上述西方藝術大師技巧的運用，還有他自 己對這些大師技巧的綜合運用。馮鋼百深切體會到，“油畫強調(diào)直觀。色彩既表現(xiàn)空間， 也塑造形象，彩色調(diào)子的光是畫的神韻，一幅好的油畫，彩色調(diào)子透流澈出一股涼氣， 因為畫面是有一個畫家創(chuàng)造的世界每一筆顏色都在畫面空間恰當?shù)年P系中”。的確，從 他的肖像畫我們能感覺到一種透澈出一股涼氣的感覺。具有真實空間感，他致力于用色 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彩現(xiàn)現(xiàn)恰當?shù)目臻g關系，把人物真實生動地傳達出來，即他所謂的“人像并不是貼在畫 布上的，那背后是有空間的，你可以伸手去摸他的后胸勺”。馮鋼百在繪畫表現(xiàn)形式與 技巧上，他的肖像畫是用西方古典寫實肖像技法來進行人物畫創(chuàng)作，形式上顯現(xiàn)有兩種 類型：一種是深底色、黑托白；一種是淺底色，灰托黑白。前一種表現(xiàn)形式是西方古典 寫實油畫典型的形式也是馮鋼百肖像畫帶用的表現(xiàn)形式。從他早年所創(chuàng)作的男人肖像 ( 1 9 1 2 年) 到后來晚年的古箏家( 見圖1 3 ) 、黎汝杰像、戴鴨舌帽的自畫像( 見 圖1 4 ) 都屬于一類。在技巧上他往往混雜多種古典油畫表現(xiàn)技法。背景上是用透明畫法 薄涂，多次透染，使畫面空間透氣性強，色彩富于變化而又基調(diào)統(tǒng)一，人物臉部強調(diào)明 暗效果，采取了倫勃朗的明暗對比厚畫法，通過光陰影處理的聚集、變幻、編織光線揭 示人物的精神面貌特 征。亮部使用了多次罩 染、多次擦拭、多次疊 加的畫法，達到色層斑 駁，富有肌理觸覺感， 使明部亮面形體結構刻 劃地豐富結實而細致入 微。這在戴鴨舌帽的 自畫像中能充分反映 出。 馮鋼百對西方古曲 油畫技法研究很透，他 很善于用色彩塑造東方 人的個性特征和精神氣 質(zhì)；在他的肖像畫中， 人們可以品賞到一種來 自生活深處真實可感， 屬于某個時代的以顯示 其命運和遭遇的典型人 物性格特征。例如他主 張“在肖像畫上，畫家 一定要個性特色，體現(xiàn) 為可見可感的形象，突 出時代表個性的特征， 這是肖像畫的任務?！?馮鋼百不僅在肖像 畫上有所建樹，在靜物 睜物( 圖1 5 ) ( 圖1 5 ) 和風景上也是 很受歡迎的，從現(xiàn)藏于 中國美術館的兩幅鏞 魚題材的作品就能感覺到馮鋼百寫實的功底。他的風景畫是寫實風格與印象派結合中 的產(chǎn)物，從作品柳岸、堤下小溪中便可領略。從馮鋼百一生和油畫研究教育來看 馮鋼百7 0 余年的油畫藝術創(chuàng)作和他的6 0 余件作品以其在油畫藝術上的功力和造詣，不 愧為中國美術教育的先驅(qū)者和拓荒者，為2 0 世紀中國現(xiàn)代美術及美術教育做出開拓性 貢獻， 第三章肩負重任拓荒未來 第三章肩負重任拓荒未來 致力寫實風格教育和潛心創(chuàng)作與研究 馮鋼百回國后，2 0 年代初的中國美術教育尚處在蹣跚起步的階段，國立美術學校 僅北京只有一所。從西方歸國的美術留學生更是風毛麟角，象馮鋼百這樣在美洲留學長 達1 7 年回國者可以說了若星辰，教育部長蔡元培得知馮鋼百在紐約繪畫藝術成就卓越， 就多次派人前往邀請他回國執(zhí)教。 1 9 2 1 年馮鋼百回到了闊別二十年的廣州后，先抵廣州打算暫住一段時間后上京晉見 蔡部長。在此期間他每天往外寫 生，收集嶺南風光和人物的素材，這時他結識了留日歸來的畫家梅雨天、胡根天。 因馮鋼百在美國藝術成就卓越，胡向廣東省教育廳許崇清推薦。許崇清愛才，非常高興， 適時廣州籌辦廣州市美術專科學校，便婉勸鋼百留在廣東為家鄉(xiāng)桑梓育 才。 3 1 設立寫實風格油畫教育課程( 1 9 2 1 - 1 9 3 4 ) 經(jīng)多方努力1 9 2 2 年市美正式成立，許崇清任校長、胡根天任教導主任，馮鋼百任 總務主任兼油畫系主任。市美創(chuàng)辦5 年成績卓著、培養(yǎng)出一大批有名的畫家。為了普及 油畫教育和培養(yǎng)更多油畫人才，馮鋼百、胡根天( 見圖1 6 ) 、陳丘山等人同時發(fā)起組織 美術研究所“赤社”。 馮鋼百、胡根天( 左1 ) 1 9 8 1 年( 圖1 6 ) 他們希望集合最早從外國留學回來的 畫家和招收當?shù)匾恍┯兄居趯W西洋畫的青 年研習美術，交流經(jīng)驗，在“赤社小史” 中這樣記載；“在赤社成立之前，廣州已有 過幾個大大小小的美術團體，但范圍只限 于研究國粹畫及所謂折衷派畫，畫西洋畫 是不過問的，而且那時擦炭相，摹影片， 臨印刷品之風頗為盛行，投機者紛紛開齋 設館，招徒傳授，因為這些不入國粹畫及 所謂折衷派，向來自我標榜為“西洋畫”， 因此當時社會上所謂西洋美術，不過是一 些亂芋充數(shù)不入流的，在這種情況之下， 馮鋼百與相根天等人才一合即拍，創(chuàng)立了 “赤社”。凡美術愛好者，不分男女老少均 能參加社員，每年舉辦一次社員的美術展 覽活動，馮鋼百賣了一幅油畫得款籌作經(jīng) 費，這樣華南西洋美術研究教育社團的出 現(xiàn)成為現(xiàn)實。廣州市美術學校在當時中央 公園成立并開課。首期兩個班共8 0 名學 員，李樺( 俊美) 、吳子復、趙志銘、伍千 里等畫家，就是這里的首期學員。馮鋼百在這里擔任西洋畫教學，學校條件當時異常簡 陋，馮鋼百為改建校舍付出了心血給人深刻印象，具畫家趙世銘回憶：“馮老師誠恐工 程受阻中斷，朝夕奔走督工，巨細不遺，匪計勞瘁，日積月累，卒底於成，煥然一新?！?南京藝術學院碩士學位論文 記得學校大門口橫楣設計和施工，尤其是市美校徽，是由他老人家親自登棚架，動手繪 制的，可見他老人家對于這所學院寄托很大的希望，1 9 2 6 年冬廣州市美術學校遷至越秀 山校園，并設立了第二學( 四年制) 中國畫系和藝術師范科( 二年制) 。為了改善教學 條件，擴大學科招生規(guī)模，他與胡根天- - n 四處奔走，把越秀山麓三元宮荒地的十多間 殿宇改為新校舍，在這里我們看到了一連重要的藝術家，如陳之佛、許敦巖、李研山、 關良、譚華牧、何三峰、陳宏、黃君壁、李金發(fā)、陳錫鈞、丁衍庸等人都先后到校任教。 廖冰兄多年后評價：“市美校和“赤社”這兩個機構，把當時為數(shù)不多的長于油畫 及其他西洋畫種的畫家結集在一起，致力傳播西洋畫藝術，培養(yǎng)掌握西洋繪畫技法人 材?！边@些油畫教